第72章 玄冥末路，暗面顯蹤 （1/2）

惑天星域的魔氛盡散，重現清明。墨塵淵立於星空，掌心那枚來自神界的秩序神印雖已隱沒，但其蘊含的至高法則餘韻仍在體內流轉，與混沌不滅神體交相輝映，讓他對自身力量的掌控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精微層次。

他目光如冷電，穿透無盡虛空，再次鎖定了那片被重重扭曲空間與極寒法則包裹的星域——玄冥古境。惑天妖主臨死前的尖叫與黑暗本源的異動，無不指向這個最後的、也是最強的明面目標。清算的時刻，到了。

沒有多餘的宣告，墨塵淵一步踏出，身形融入虛空，不再是簡單的空間穿梭，而是彷彿踏在秩序的脈絡之上，速度更快，軌跡更不可捉摸。周遭星辰飛速倒退，尋常仙帝需要耗費數日乃至數月才能跨越的星域，在他腳下不過是幾步之遙。

玄冥古境，萬載冰封，死寂絕地。

與惑天星域虛假的繁華不同，此地是真正的生命禁區。放眼望去，不見星辰，只有無邊無際、永恆凍結的玄冰大陸，以及漂浮在虛空中、散發着森然寒氣的巨大冰山。黑色的冰風暴永無止息地呼嘯，捲起足以凍結仙王神魂的冰屑。這裏的空間規則被徹底扭曲，形成天然的迷宮，更有無數強大的冰系兇獸潛藏於寒冰之下，守護着這片絕地。

然而，這一切在如今的墨塵淵面前，形同虛設。

他周身混沌氣流自然流轉，那足以凍裂星河的極致寒氣靠近他周身百里，便自行消融，化爲最本源的太陰精氣，反而被神體吸納。扭曲的空間迷障，在秩序神印的隱隱感應下，清晰得如同掌上觀紋。偶爾有不知死活的冰系兇獸從冰層中撲出，尚未靠近，便被無形的混沌壓力碾爲齏粉。

他如同一位巡視自己疆域的神只，所過之處，萬法辟易，秩序重塑。

“玄冥，本座親至，還不現身領死？”

墨塵淵的聲音不高，卻帶着奇特的穿透力，無視一切物理與法則的阻礙，清晰地響徹在玄冥古境的每一寸冰原，每一座冰山，直接震盪在藏匿於最深處的那個存在的靈魂之中。

“嗡——！”

回應他的，是玄冥古境核心處爆發的驚天動地的轟鳴！整整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座早已佈置好的玄冥絕陣同時啓動！

剎那間，整個古境的溫度驟降億萬倍，連光線和神識彷彿都要被凍結！無數粗大如星山脈絡的黑色冰鏈自虛空中穿透而出，纏繞着腐蝕萬物的冥古寒氣，如同活物般向墨塵淵絞殺而來。更有一尊尊高達萬丈的冰霜巨人自冰原上站起，手持寒冰戰戟，踏碎虛空，發起衝鋒。天空被厚重的玄冰雲層覆蓋，降下足以湮滅法則的“寂滅冰棱”！

這是玄冥老祖經營百萬年的老巢，是他最後的底氣，其威力，遠超赤霄仙庭的九重離火神禁，足以困殺數名同階仙帝！

面對這毀天滅地的陣勢，墨塵淵眼神依舊平靜，只是深處閃過一絲瞭然。

“負隅頑抗。”

他甚至沒有動用新得的秩序神印，只是將混沌不滅神體的力量催動到當前階段的極致。

“轟！”

他身後，那片原本模糊的混沌世界虛影驟然凝實了數分！其中隱約可見地水火風初定，清濁分明，更有微縮的日月星辰虛影沉浮！一股開天闢地、定鼎乾坤的宏大意志瀰漫開來。

他不再出拳，而是並指如劍，向前輕輕一劃。

“混沌開天，秩序之劍。”

一道並非耀眼，卻彷彿蘊含着宇宙最初光明的痕跡，自他指尖迸發。這道痕跡細如髮絲，卻堅韌無比，無視一切物理與法則攻擊的特性，直接斬在了玄冥絕陣運轉的核心法則脈絡之上！

“咔嚓……咔嚓嚓……”

令人牙酸的聲音響徹古境。那無數絞殺而來的黑色冰鏈，在觸及那道痕跡的瞬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寸寸斷裂，化爲精純的寒氣消散。衝鋒的冰霜巨人動作凝固，隨後身軀上出現無數裂痕，轟然崩塌。天空降下的寂滅冰棱，更是如同遇到了剋星，尚未落下便自行瓦解。

一劍，破萬法！

這不是力量上的碾壓，而是層次上的絕對剋制！混沌衍秩序，這一劍，直接斬斷了玄冥絕陣與古境本源的聯繫，破壞了其運轉的根基！

“不——！我的玄冥大陣！”古境最深處，傳來玄冥老祖驚駭欲絕、帶着無盡痛惜的咆哮。這大陣是他畢生心血，竟被對方如此輕描淡寫地破去！

“藏頭露尾，到此爲止了。”

墨塵淵一步邁出，身影已穿透層層破碎的陣法屏障，無視空間阻隔，直接出現在玄冥古境的核心——一座完全由透明玄冰構築、內部卻封印着無盡翻滾黑氣的詭異宮殿之前。

宮殿大門轟然洞開，無盡的玄冥寒氣與濃稠的黑暗物質如同決堤洪流般湧出，一道佝僂、乾瘦，周身覆蓋着黑色冰甲，臉上佈滿詭異黑色紋路的身影，手持一柄扭曲的幽冥骨杖，從中緩緩走出。正是玄冥老祖本尊！

他的氣息極度不穩定，時而散發出仙帝級的冰寒威壓，時而又變得陰冷、死寂，充滿了吞噬與毀滅的慾望，與那終焉暗面的氣息一般無二。他的雙眼，一隻閃爍着幽藍的冰芒，另一隻則是一片純粹、沒有任何反光的漆黑！

“墨塵淵！你逼人太甚！”玄冥老祖聲音沙啞，充滿了怨毒，“本帝與你拼了！”

他猛地將幽冥骨杖插入腳下冰面，整個玄冥古境殘餘的寒氣與地脈之力瘋狂向他匯聚，同時，他體內那濃郁的黑暗力量也徹底爆發！

“玄冥寂滅，暗噬諸天！”

他雙手結印，極致的寒冰法則與終焉暗面的吞噬毀滅之力，這兩種本該衝突的力量，竟在他的引導下強行融合，化作一道灰黑色的、旋轉着的毀滅洪流！洪流所過之處，空間不是凍結，而是直接化爲虛無，連最基本的粒子都被吞噬、湮滅！這是玄冥老祖燃燒生命與黑暗本源發出的至強一擊，威力已然超越了仙帝範疇，隱隱觸及更高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