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感受魔力 （1/2）

一個陰冷的傍晚，聖嘉蘭孤兒院的晚餐時間剛過。盧卡坐在圖書角的舊木桌旁，指尖捏着一截短短的鉛筆頭，在皺巴巴的草稿紙上塗塗畫畫。

他在爲明天要去哪裏推銷商品而煩惱，護工瑪麗安修女正在訓斥一個打翻晚飯的男孩，聲音又尖又利，像指甲刮過黑板。盧卡坐在角落，無意識地攥緊了手裏的麪包，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要是她能閉嘴就好了……”

就在這個念頭閃過的瞬間，瑪麗安修女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張着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驚恐地摸着自己的喉嚨。整個餐廳瞬間安靜下來，孩子們面面相覷，而盧卡的心臟猛地一跳，一種古怪的、針刺般的麻癢感從指尖竄上脊背。

幾秒後，修女突然又能說話了，她咳嗽兩聲，臉色蒼白地嘟囔着“主啊”，匆匆離開了餐廳。沒人注意到盧卡蒼白的臉色和微微發抖的手。

“那是我做的嗎？”

他低頭盯着自己的掌心，那裏還殘留着一絲異樣的溫熱，像是有甚麼東西剛剛從他身體裏溜了出去。

而現在，坐在圖書角的盧卡再次感受到了那種異樣，鉛筆尖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忽然變得格外清晰，彷彿整個世界都放慢了。他的指尖微微發燙，筆下的線條竟詭異地扭曲起來，像是有生命一般自行延伸，在紙上勾勒出古怪的螺旋紋路。

“停下……” 他下意識地喃喃道。

鉛筆“啪”地一聲斷了，碎屑濺在桌面上。

【警告！檢測到高濃度本源能量波動！】

【能量屬性分析：……契合度99.9%……確認爲“魔力”！】

【能量源鎖定：宿主本體。】

【新技能激活！】

【技能：魔力掌控解鎖！】

【效果：提高對魔力的基礎感知力，引導力。】

幽藍的系統界面瞬間被刷屏！冰冷的提示文字一條接一條地彈出，每一個字符都像小錘子敲打着盧卡因魔力奔湧而嗡嗡作響的神經。

那行新出現的、刺眼的“魔力掌控”，像烙印一樣刻在了他的視網膜上。

魔力？就是剛纔那種……灼熱的、奔流的東西？在我身體裏？

巨大的震驚如同冰水當頭澆下，暫時壓制了體內那股灼熱的躁動。盧卡僵硬地坐着，連呼吸都停滯了。他茫然地抬起自己的手，攤開在眼前。

孤兒院走廊的燈泡電壓不穩，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光線忽明忽滅。盧卡坐在那片搖曳不定的昏黃光暈裏，小小的身影被拉長又縮短。

他低着頭，長久地凝視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彷彿第一次真正認識它們，又彷彿在透過它們，看向一個全然陌生又令人心悸的、體內剛剛向他展露了一角的世界。

“……魔力。”他無聲地翕動嘴脣，吐出一個只存在於小說裏的詞，所以他穿越的世界有超凡力量，在這種世界裏，一般弱小連決定死法的權利都沒有，這個技能必須練習起來。

聖嘉蘭孤兒院後院，緊鄰着高大的、爬滿枯萎藤蔓的紅磚圍牆，有一片被遺忘的角落。這裏堆放着生鏽的舊鐵桶、斷裂的木板和一些不知名的建築垃圾，荒草在縫隙裏頑強地鑽出來。

空氣裏常年瀰漫着潮溼泥土和鐵鏽混合的沉悶氣味。

盧卡盤腿坐在一小塊相對平整、鋪了些碎磚的地面上，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磚牆。他刻意挑選了午餐後的這段短暫空檔，這是孤兒院裏難得的、相對安靜無人打擾的時光。大多數孩子還在吵鬧的餐廳，護工們也疲憊地偷閒片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壓下胸腔裏因期待和緊張而微微加速的心跳。

視野中，【魔力掌控熟練度提升】的提示幽藍而冰冷。他閉上眼，努力回憶着幾天前在圖書角那次驚心動魄的感受——那股從尾椎骨升起，灼熱奔騰如小蛇的力量。

集中精神……感受它……引導它……

他嘗試着在腦海裏構建出一個清晰的意念：讓力量……流向指尖。最靠近他右手邊地上，躺着一根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火柴，紅色的火柴頭在灰撲撲的地面上像一粒微小的火星。

時間在寂靜中流淌，只有遠處隱約傳來的孩子喧鬧聲和風穿過圍牆藤蔓的嗚咽。盧卡閉着眼，眉頭因全神貫注而緊緊鎖起，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調動着全部的精神力，在體內那一片混沌的感知中搜尋、捕捉。然而，身體內部空空蕩蕩，彷彿幾天前那驚鴻一瞥的灼熱洪流只是一個過於逼真的幻覺。冰冷的地氣透過薄薄的褲子滲上來，讓他微微打了個寒顫。

“再來”盧卡不想放棄。

一絲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暖意，像沉在深水潭底的一粒螢火，極其緩慢地從他小腹的位置“浮”了上來。像是某種沉重、粘稠的液體，被他無形的意志極其艱難地撬動了一點點。

盧卡屏住了呼吸，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他用盡全力維持着那點微弱的聯繫，小心翼翼地將這絲沉重而陌生的暖流，想象成一條細細的線，一點一點、無比緩慢地朝着自己右手的方向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