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軍壓境 （1/3）

“三千……黑角部落出動了三千人……”

“完了，這下全完了！”

“先祖在上，我們該怎麼辦？他們會殺了我們所有人！”

黑角部落三千大軍壓境的消息，像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迅速在整個風蹄部落蔓延開來。剛剛還沉浸在新技術帶來的喜悅中的族人們，瞬間被巨大的恐懼所籠罩。帳篷裏傳出婦孺的哭泣聲，戰士們的臉上寫滿了絕望，整個部落的士氣，在短短一個小時內跌入了谷底。

黑角部落，在周邊草原上以殘暴和嗜血聞名。他們所過之處，青壯年男性半人馬被屠戮殆盡，女性和孩童則被當作戰利品掠走，下場悽慘無比。投降，對黑角部落來說，從來都不是一個選項。

議事大廳內，氣氛壓抑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王，我們……我們是不是該考慮向西邊的大地之盾部落求援？”一名老獵手聲音沙啞地提議。

“來不及了。”另一名衛兵隊長搖了搖頭，滿臉苦澀，“大地之盾離我們有五天路程，一來一回，黑角部落的刀早就架在我們脖子上了。”

“那……那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角落裏響起：“要我說，這都是新王惹來的禍！如果不是他殺了大長老，又搞出這麼多事，黑角部落怎麼會盯上我們？”

說話的是一名石蹄家族的旁支成員，他的話音剛落，立刻有幾個人附和起來。

“沒錯！博羅斯大長老在的時候，和黑角部落一直相安無事！”

“都是因爲他！是他這個不祥的人類血脈，給我們帶來了災難！”

恐慌是最好的催化劑，它能讓深藏的怨恨和不滿迅速發酵。這幾句煽動性極強的話，立刻讓大廳內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一些原本就心懷恐懼的族人，看秦昊的眼神也開始變得複雜。

露娜和芙蕾雅立刻站了出來，怒目而視。

“住口！”芙蕾雅手按戰斧，火紅的鬥氣瞬間燃起，“你們這羣懦夫！災難面前不想着如何抵抗，卻在這裏怪罪自己的王？我叔叔的死是他咎由自取，跟黑角部落有甚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那人梗着脖子反駁，“黑角酋長點名要王的頭顱！只要我們把他交出去，說不定……說不定就能平息黑角部落的怒火，保全我們整個部落！”

“交出王？！”露娜的聲音冰冷如霜，手中的長槍已經對準了那人，“你再說一遍！”

“我……”那人被露娜的殺氣嚇得後退一步，但依舊嘴硬，“我也是爲了部落着想！犧牲他一個，保全我們大家，難道不對嗎？”

“對！爲了部落！”

“交出秦昊！”

投降派的聲音，竟然開始在人羣中蔓延。

就在此時，部落的牢獄方向，也傳來了一陣騷動。被囚禁的大長老博羅斯，似乎也聽到了外面的消息，他那蒼老而陰狠的聲音，穿透了木欄，在恐慌的空氣中迴盪：

“孩子們！聽我一言！黑角部落不可力敵！那個怪物只會把我們帶向毀滅！聽我的，打開牢門，把他綁了，送去給黑角酋長謝罪！只有這樣，風蹄部落才能活下去！這纔是爲了部落！”

博羅斯在部落中經營多年，威望甚重。他的聲音，如同一劑毒藥，瞬間蠱惑了許多已經喪失鬥志的族人。一些衛兵甚至開始動搖，不知所措地看着秦昊。

內憂外患，同時爆發。

整個風蹄部落，已經到了分崩離析的邊緣。

“吵夠了嗎？”

秦昊緩緩從王座上站起，他沒有憤怒，沒有咆哮，金色的眼眸平靜地掃過每一個人。但所有被他目光觸及的人，都感覺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

他一步步走下臺階，來到那個叫囂着“交出王”的石蹄族人面前。

“你叫甚麼名字？”

“我……我叫石巖。”那人在秦昊強大的氣場下，聲音有些發抖。

“石巖。”秦昊點了點頭，“你說，要犧牲我一個，保全整個部落？”

“是……是的！這是……這是最理智的選擇！”石巖鼓起勇氣道。

“說得好。”秦昊竟然笑了，他拍了拍石巖的肩膀，“很有道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黑角部落的豺狼，甚麼時候喫飽過？他們今天能爲了我的頭顱而來，明天就能爲了芙蕾雅的美貌而來，後天就能爲了你們的女人和孩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