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染歸途，聖女垂憐 （1/2）

萬陣冢內，法則亂流如同咆哮的怒龍，空間裂縫時隱時現。周明遠將【法則之觸】催動到極致，身形化作一道扭曲的殘影，在雲瑤毀天滅地的星辰陣印和狂暴的法則風暴間亡命穿梭！每一次閃避都驚險萬分，每一次能量餘波都讓他氣血翻騰，新突破的築基初期境界在元嬰中期的含怒追殺下，如同狂風中的燭火！

“淫賊！我看你能躲到幾時！”雲瑤面罩寒霜，眼中羞怒交加，但更多的是一種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焦躁。這個該死的登徒子，明明修爲低微，卻滑溜得像條泥鰍，總能險之又險地避開致命攻擊。更讓她心驚的是，對方似乎對這片混亂絕地的能量流向有着近乎本能的預判！

“警告！宿主混沌真元即將耗盡！【法則之觸】超負荷運轉！身體多處受法則侵蝕，內腑重創！”系統的警報尖銳刺耳。

周明遠眼前陣陣發黑，口中不斷湧出帶着內臟碎塊的鮮血。他能感覺到生命的流逝，但求生的意志如同野火般燃燒！他死死盯着系統標註出的那個微弱空間節點，距離還有不到五百米！

“給我開！”周明遠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不顧一切地將最後一絲混沌真元注入【法則之觸】，強行干擾前方一片紊亂的空間法則！

嗡！

前方空間劇烈扭曲，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極不穩定的漩渦通道瞬間成型！通道內是狂暴的空間亂流，散發着毀滅的氣息！

“就是現在！”周明遠用盡最後力氣，如同撲火的飛蛾，猛地扎向那空間漩渦！

“休想！”雲瑤厲叱，一道凝聚了她元嬰中期巔峯力量的星辰鎖鏈破空而至，直刺周明遠後心！這一擊，蘊含了必殺的意志！

噗嗤！

星辰鎖鏈毫無阻礙地洞穿了周明遠的左胸！帶出一蓬悽豔的血花！恐怖的星辰之力瞬間在他體內肆虐，瘋狂破壞着他的生機！

“呃啊——！”周明遠發出一聲慘烈的悶哼，身體被鎖鏈的巨力帶得向前飛撲，正好跌入那狂暴的空間漩渦之中！

“！！！”雲瑤看着那瞬間吞噬了周明遠身影、隨即劇烈坍縮消失的空間漩渦，以及留在原地那截染血的星辰鎖鏈尖端，整個人僵住了。她絕美的臉上，冰冷殺意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她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茫然和一絲極其細微的刺痛感。他…死了？被自己親手洞穿心臟，捲入空間亂流…必死無疑！

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瞬間淹沒了她。昨夜那瘋狂雙修的片段不受控制地在腦海中閃現，他霸道的氣息，他爲了“救她”而承受狂暴能量的痛苦低吼…還有此刻他最後那決絕撲向空間漩渦的眼神…以及鎖鏈入體時，他身體那瞬間的僵硬和噴灑的熱血…

雲瑤站在原地，月白長袍在混亂的能量風中獵獵作響，看着手中染血的鎖鏈尖端，感受着體內因雙修而變得圓融甚至隱隱突破瓶頸的真元，第一次對自己的行爲產生了一絲動搖。她恨他褻瀆了自己，可…他真的只是爲了活命，或者…也有那麼一絲是爲了救她？這個念頭如同魔咒，讓她心煩意亂。

劇烈的空間撕扯感幾乎將周明遠徹底粉碎！星辰鎖鏈造成的致命傷口在空間亂流的侵蝕下更是雪上加霜！他意識沉入無邊的黑暗，只有系統微弱的警報聲如同風中殘燭：

“宿主生命體徵急速下降…檢測到致命貫穿傷…星辰法則侵蝕…空間風暴傷害…啓動最終應急方案：能量核心過載！鎖定共生契約！抽取共生體本源生命力維持宿主最低生機！目標：秦思雨、林晚星！”

外門居所內，正在消化昨夜“饋贈”能量的秦思雨和林晚星同時臉色煞白，噴出一口鮮血，氣息瞬間萎靡下去，陷入深度昏迷！她們的生命力被系統強行抽取，化作一絲微弱的暖流，護住了周明遠最後一點心脈。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恆。

噗通！

周明遠殘破的身體從一處虛空裂縫中跌出，重重砸落在玄天宗後山一處偏僻的山澗之中。他渾身浴血，左胸一個恐怖的血洞，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就在他意識即將徹底消散的瞬間，一道清冷的月白色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身邊。

正是聖女雲瑤！

她終究還是無法坐視不理。在萬陣冢內，她憑藉先天陣靈道體對空間的敏感，耗費巨大心力，勉強追蹤到了一絲空間波動的痕跡，找到了這裏。

看着地上氣若游絲、渾身是傷、幾乎不成人形的周明遠，雲瑤的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恨意、羞憤、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還有…一種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奇異聯繫感（雙修帶來的本源交融）。他傷得太重了，心臟被洞穿，又被空間亂流撕扯，體內還有星辰之力和混亂法則的殘留肆虐，換做旁人，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他能吊着一口氣，簡直是奇蹟。

“哼！淫賊！算你命大！”雲瑤冷哼一聲，蹲下身，玉指如飛，快速點在周明遠周身大穴，暫時封住他不斷湧出的鮮血和體內狂暴的能量。動作雖然依舊冰冷，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

她猶豫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最終還是咬了咬下脣，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龍眼大小、散發着濃郁生命氣息和星輝的丹藥——【九轉星髓丹】，極其珍貴，可生死人肉白骨！她極其肉痛地將丹藥塞入周明遠口中，又以自身精純的星辰真元助其化開藥力。

磅礴的生命能量和溫和的星辰之力湧入周明遠殘破的身體，配合着系統抽取兩女生命力維持的最後生機，如同久旱逢甘霖！他那幾乎停止的心臟，在丹藥神效下，竟開始極其微弱地跳動起來！傷口處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蠕動生長！

“系統…檢測…高濃度生命能量注入…星辰本源…修復程序啓動…”周明遠意識深處，系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響起。

雲瑤看着周明遠氣息稍微穩定了一絲（雖然依舊危在旦夕），才鬆了口氣，隨即又爲自己這“資敵”的行爲感到一陣羞惱。她站起身，恢復了清冷孤高的模樣，冷冷道：“別以爲我救你！只是你死在玄天宗後山，會給我帶來麻煩！待你傷好，我必親手取你狗命！”說罷，她身影一閃，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

只是，空氣中似乎殘留着一絲淡淡的、屬於她的清冷幽香。

周明遠在昏迷中，靠着【九轉星髓丹】的神效和系統緩慢的修復，艱難地吊着性命。秦思雨和林晚星也因生命力被強行抽取而陷入沉睡，對外界一無所知。

數日後，當週明遠勉強恢復一絲意識，掙扎着睜開沉重的眼皮時，映入眼簾的並非熟悉的屋頂，而是一張近在咫尺、美豔絕倫卻又帶着戲謔笑意的臉龐！

這是一位看起來三十許歲的女子，肌膚勝雪，五官精緻得如同畫中仙子，眉宇間卻帶着一股慵懶嫵媚的風情。她穿着一身極其大膽的紫色紗裙，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傲人身姿，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飽滿的胸脯呼之欲出，裙襬開叉極高，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玉腿。最奇特的是，她並非坐在椅子上，而是懶洋洋地側臥在一架懸浮的、由無數精密齒輪和符文構成的紫金色機關飛鳶之上！

“喲？小冤家終於捨得醒了？”女子紅脣微啓，聲音帶着一種酥麻入骨的磁性，她伸出塗着鮮紅蔻丹的手指，輕輕挑起周明遠的下巴，仔細端詳着，眼神如同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玩具。“嘖嘖嘖，心臟被捅了個大窟窿，又被空間亂流颳了一遍，還能活下來，命可真夠硬的。看來雲瑤那小妮子，對你下手挺狠，但救得也挺捨得下本錢嘛？連壓箱底的星髓丹都餵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