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過是識人不清 （3/3）

許望炎站在她面前，雙手插兜，語氣平和。

“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元旦聯歡會，趙廷飛，就是……我之前喜歡過的那個男生，那天他背了一把吉他來教室，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我。”

蘇芷低垂着眼簾，目光晦暗，臉上看不出甚麼情緒。

“那天他彈了一首成都，真的很好聽，他整個人都閃閃發光，結束後他坐在我旁邊，問我要不要聽小星星。”

蘇芷扯了扯嘴角，纖細的手指從琴絃上輕輕拂過，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我不知道，當時他有幾分真心。”

氣氛突然變得有一絲傷感。

錯付了真心的少女，不知道自己年少時喜歡的人是從甚麼時候開始爛掉的。

又或許，他從未喜歡過自己。

聽到這裏的許望炎嘖了一聲，然後長出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那羣半吊子就會彈個成都和小星星，可能還會彈南山南，然後去坑騙無知少女。”

蘇芷：……

等等，重點是這個嗎？

原本有些壓抑悲傷的氛圍隨着許望炎這句話的脫口而出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芷看着他眨了眨眼。

不是，爲甚麼每次許望炎的反應都和自己預想的不一樣啊？

這種時候他不是應該安慰自己一下之類的嗎？

爲甚麼他好像在說自己當時很蠢的樣子？

“識人不清，遇到渣子也很正常。”

許望炎接着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

聽到這裏的蘇芷一怔。

許望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識人不清。

是啊，識人不清，可是她想從許望炎那裏聽到的答案是甚麼呢？

蘇芷自己也不知道。

最讓她覺得諷刺的是，不管當時的趙廷飛是否真心，都足夠讓她難過。

所以就當是她識人不清。

蘇芷笑了一下，抬頭直視着許望炎的眼睛，緩緩開口，

“那你呢，許望炎，你也有過識人不清的時候嗎？”

在昏暗的燈光下，她仰頭看着許望炎，試圖捕捉到哪怕一絲的表情變化。

然而事與願違。

一半位於陰影中的許望炎依舊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他低垂着眼簾和她對視着，眸子如古井深潭，看不出任何波動。

“有。”

他輕聲說道。

蘇芷愣住了。

此時的她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