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潛入雷池禁地 (1/2)
沉重的寂靜,如同實質的淤泥,堵塞在三人之間。只有雷蒙微弱卻平穩的呼吸聲,證明着剛纔那場驚心動魄的搶救並非幻覺。邪異的鼓聲依舊穿透岩層,悶悶地敲擊着人的心臟,但此刻更令人心悸的是團隊內部驟然繃緊的弦。
雷燼死死盯着自己的機械右臂,那上面黯淡下去的符文痕跡彷彿還在灼燒他的皮膚和神經。低頻的嗡鳴如同附骨之疽,持續提醒着他這條胳膊的異常。他嘗試性地活動了一下手指,液壓桿發出比以往更順暢卻也更令人不安的聲。
一種陌生而狂暴的力量感潛伏在金屬之下,蠢蠢欲動,讓他既心驚又…有一絲難以啓齒的迷戀,彷彿觸摸到了某種沉睡的洪荒權柄。他猛地抬頭,目光銳利地射向陸離,聲音沙啞:道士!你剛纔嘀咕甚麼血饕餮?這玩意兒到底是甚麼鬼東西?!它怎麼會...他頓了頓,似乎難以啓齒,...怎麼會跟這破箱子扯上關係?!質疑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慌亂和一種被隱瞞的憤怒。
蘇彌則下意識地抱緊箱子,後退了半步。箱體殘留的餘溫和【】的重量像是一種無聲的指控。她又失去了一段溫暖的記憶(那首母親哼唱的、關於星空的童謠),而換來這代價的,是旁邊那個男人突然變得陌生而危險的機械臂。那血紅色的光芒和兇戾的氣息讓她本能地感到恐懼,甚至有一瞬間,她覺得這箱子似乎對那隻手臂傳來一絲微弱的...渴望?它...它剛纔好像活過來了...她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目光在機械臂和箱子之間遊移。
陸離的目光從雷燼的機械臂上收回,深邃的眼眸如同古井,看不出情緒,但那沉重的壓力卻絲毫未減。血饕餮之紋,乃上古禁忌兇術的造物,牽扯極大。他聲音低沉,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嚴肅,刻意避開細節,其性暴戾,噬能吞魂,與蘇彌姑娘這饕餮之匣確有...同源之嫌。但此刻絕非深究之時!此地每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險!鼓聲不僅擾人心智,亦會指引守衛!
他話音剛落,彷彿是爲了印證他的話語------
嗚嗷------!!!
一聲穿透力極強、卻又明顯虛弱痛苦的夔牛悲鳴,猛地從祭壇方向更深的地下傳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充滿了無盡的痛苦、絕望和一絲令人心碎的哀求,瞬間甚至短暫壓過了那沉悶的邪異鼓聲!
這聲悲鳴如同冷水澆入滾油,瞬間炸開了三人間凝滯僵持的氣氛!
最後的夔牛...生命力快被抽乾了!雷音鼓將至完成!陸離臉色劇變,瞬間將內部矛盾拋諸腦後,必須在最後一步完成前阻止他們,否則一切皆休!
雷燼狠狠一拳砸在旁邊溼滑的巖壁上,發出沉悶一聲。媽的!他將複雜的情緒強行壓下,兇悍之氣重回臉上,回頭再跟你算賬!小子,還能指路嗎?他看向地上昏迷的雷蒙,語氣急促。
蘇彌也用力點頭,將個人恐懼暫時拋開,任務和目標重新佔據上風。她檢查了一下箱子,電量維持在71%,但那個不斷增加的重量像塊石頭壓在心裏。
陸離迅速在雷蒙幾處穴位輸入一絲溫和的靈力。少年睫毛顫動,艱難地睜開眼,眼神雖然虛弱不堪,卻依舊燃燒着不屈的火焰。他看了看三人,尤其是雷燼那恢復正常(表面上)的機械臂和蘇彌的箱子,似乎鬆了口氣,然後極其喫力地抬起微微顫抖的手,指向祭壇側面一片被巨大獸骨和腐朽木料半掩的、狹窄向下延伸的裂縫。那裂縫深處隱約傳來汩汩的水聲和一股更濃烈、更令人作嘔的------混合着血腥、腐肉和某種獨特腥臊氣的味道。
他說,那是部落古老儀式中處理...祭品殘骸和污血的暗流通道,或許能避開正面守衛,直通祭壇底部囚籠區域。陸離翻譯道,眉頭緊鎖,但裏面情況必然極端惡劣,且多年未用,恐有未知險阻。
管他孃的是刀山還是油鍋!總比正面硬闖那些電蛇亂舞、符文密佈的正門臺階強!雷燼當機立斷,走!小子,指好路!他不再猶豫,一把將虛弱的雷蒙背到背上,用隨身皮索迅速而牢固地捆好。
蘇彌咬咬牙,再次抱起那沉重且代價高昂的箱子。陸離深吸一口氣,率先走向那道散發着不祥氣息的裂縫入口。他指尖不知何時捻起一張邊緣泛黃、繪有硃砂符文的符紙,無風自燃,散發出柔和卻堅韌的清心闢穢光芒,勉強驅散着入口處那令人頭暈目眩的濃重惡臭。
裂縫內陰暗潮溼到了極致,空氣稀薄而污濁。腳下是深及腳踝、粘滑冰冷的淤泥,其中摻雜着難以分辨的細小骨渣和腐爛物,每走一步都發出的噁心聲響。兩側粗糙的石壁掛滿了溼漉漉、顏色深暗、彷彿吸飽了血污的厚膩苔蘚,不時有冰冷的水珠滴落。通道一路向下,坡度陡峭,蜿蜒曲折,僅容一人勉強弓身通行。那夔牛悲鳴聲和鎖鏈拖曳的嘩啦聲透過巖壁傳來,變得更加清晰,混合着一種低沉邪異、如同夢囈般的集體誦經聲,以及偶爾響起的、抽打皮肉的刺耳鞭聲,不斷刺激着衆人的神經。
越往下深入,那濃烈的血腥腐臭和夔牛獨特的腥臊氣就越發濃重,幾乎凝結成實質,壓迫着人的呼吸。蘇彌感到陣陣噁心,強忍着纔沒有吐出來。懷裏的箱子似乎對環境中瀰漫的負面能量和微弱逸散的雷煞異常感興趣,持續發出極其低沉的、唯有她能隱約感知的聲,箱體溫度也維持在一種不正常的溫熱狀態。
終於,在幾乎令人窒息的地下穿行了一炷香的時間後,前方隱約出現了一片相對開闊的空間和微弱的光源。四人小心翼翼地摸到通道出口,隱藏在一塊巨大的、彷彿被鮮血反覆浸染又幹涸、呈現出暗紅黑色的岩石後面。
陸離打了個手勢,示意絕對安靜。
蘇彌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頭望去。
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頭皮發麻,胃裏翻江倒海,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地下石窟,穹頂高懸,看不到頂,無數閃爍着幽藍、慘綠微光的詭異晶石倒掛而下,投下搖曳不定、光怪陸離的光影,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森羅鬼蜮。石窟中央,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水潭,潭水粘稠得如同石油,表面不斷翻滾着碩大的、破裂時無聲的渾濁氣泡,散發出強烈的硫磺、腥臭和一種深入骨髓的陰冷氣息!
而環繞着這恐怖水潭的,是六根巨大無比、需數人合抱的漆黑石柱!石柱材質非金非石,表面刻滿了密密麻麻、不斷蠕動變化的暗紅色邪異符文,那些符文彷彿由流動的血液和扭曲的靈魂構成,散發出令人靈魂戰慄的污穢與不祥!
石柱之間,連接着無數根粗如成人手臂、不斷迸發出刺眼幽藍電光的暗紫色金屬鎖鏈!這些鎖鏈如同活着的毒蟒,另一端死死地纏繞、貫穿、鎖縛着三頭龐然大物!
那是三頭夔牛!
它們狀如巨牛,蒼青色的皮膚本應閃爍着金屬般的光澤和玄奧複雜的銀白色天然雷紋,此刻卻黯淡無光,佈滿了縱橫交錯、深可見骨的鞭痕,焦黑的雷擊灼傷,以及大片腐爛流膿的可怕傷口!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它們那粗壯如山柱的獨足!
每一根獨足的腳踝處,都被一道最爲粗大、電光最爲狂暴刺眼的暗紫色鎖鏈狠狠貫穿!鎖鏈深深嵌入骨肉,可怕的傷口邊緣翻卷,不斷滲出暗紅近黑的污血和黃綠色的膿液,那壞死翻卷的血肉深處,隱約浮現出不屬於夔牛本身的、暗紅色的異域圖騰紋路,彷彿有冰冷的火焰在皮下游走、褻瀆着生命本源。鎖鏈上瘋狂竄動的電流反覆灼燒着傷口,發出的聲響和令人作嘔的焦臭!
它們巨大的頭顱無力地低垂着,鼻孔噴出微弱帶着電火花的氣息,渾濁如磨砂玻璃的巨眼中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痛苦、麻木的絕望和一絲微弱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每一次鎖鏈上電流的陡然加強(顯然是上方祭壇正在加速抽取),都讓它們龐大的身軀發生無聲卻劇烈到極致的痙攣,牽動傷口膿血飛濺,卻連發出哀嚎的力氣似乎都已失去!
而在其中一頭體型稍小、但傷痕最爲累累、甚至一隻牛角都已斷裂的夔牛旁邊,兩個穿着灰色短袍、眼神麻木空洞如同提線木偶的邪修弟子,正機械地、一遍遍地揮舞着纏繞慘綠電光的長鞭,抽打着它早已不堪重負的身軀,口中唸唸有詞,似乎在用這種持續的折磨壓榨和引導出它最後一絲本源雷霆精魄,匯入鎖鏈的能量流中。
畜生!一羣該下油鍋的雜碎!雷燼從牙縫裏擠出惡毒的咒罵,眼中怒火幾乎要噴湧出來,背上昏迷的雷蒙似乎也感應到這極致的悲慘,身體微微顫抖,手臂上那些灰色的煞氣殘留痕跡發出微不可察的悸動,額頭那黯淡的閃電圖騰竟與環境中游離的狂暴雷煞產生了微弱共鳴,引得他周身空氣出現細微的電離漣漪。
蘇彌死死捂住嘴,強烈的悲憤、噁心和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同情衝擊着她,讓她眼眶發熱,身體微微發抖。這就是雷音鼓的材料...不是冰冷的皮革和骨頭,而是活生生的、正在被緩慢而殘酷地折磨至死的古老神獸!那破箱子的任務提示此刻顯得如此蒼白而沉重!
她的目光強迫自己快速掃過石窟佈局。除了那兩個行刑的弟子,遠處還有三個穿着同樣灰袍但氣息明顯更加凝練的修士在固定路線上巡邏,眼神警惕。而在石窟最內側,一個被濃郁暗紅光芒籠罩、顯然是通往上方主祭壇的洞口下方,盤膝坐着一個穿着深紫色繡有云雷紋袍服、面容陰鷙、左側臉頰有着一道猙獰閃電狀疤痕的中年修士。他手中握着一面不斷震顫、彷彿由無數細小骷髏頭構成的黑色骨幡,幡面無風自動,似乎在監控、引導並放大着鎖鏈中抽取的精魄能量流向祭壇,顯然是此地的看守頭目,氣息深沉而危險。
陸離的眼神冰冷得如同萬載寒冰,迅速壓低聲音,語速極快:六根石柱是能量節點,也是整個囚籠邪陣的核心。鎖鏈不僅是物理束縛,更是抽取精魄、轉化污穢能量的通道。必須破壞至少一根主節點,才能切斷部分能量供給,短暫削弱雷音鼓的煉製,甚至...或許能給這些夔牛一絲微不足道卻至關重要的喘息之機。
他指向離他們最近、也是符文最密集、延伸出鎖鏈最多的一根石柱。先破此柱。但需一擊必中,瞬間瓦解其核心符印,否則一旦驚動那頭目,啓動全面防禦邪陣,我們絕無勝算,甚至可能觸發更可怕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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