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蘇晚晴的目光 （1/2）

凌晨四點半的訓練場上，寒霜還未褪去。

林默揹着五十公斤的合金負重，在跑道上狂奔。葉紅魚的要求簡單粗暴 —— 在晨鐘敲響前跑完一百公里，遲到一秒鐘，罰抄《星際戰場守則》一百遍。

“呼哧…… 呼哧……”

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跑道上回蕩，汗水浸透了訓練服，在低溫下凝結成細小的冰晶。林默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小腿肌肉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但他不敢停下 —— 葉紅魚正坐在終點線的看臺上，手裏的合金柺杖隨着他的步伐輕敲欄杆，發出催命符般的脆響。

【檢測到宿主處於極限狀態，【億萬倍暴擊】觸發幾率提升至 1.2%】

系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時，林默正好衝過最後一個彎道。他猛地將體內星能灌注到雙腿，在觸及終點線的瞬間，心中默唸：“暴擊！”

“嘭！”

雙腳落地的剎那，一股三倍於常的力量從腳底炸開，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十米遠，重重撞在防護墊上。晨鐘恰好在此刻敲響，第一縷陽光越過訓練塔的尖頂，落在他佈滿汗水的臉上。

“勉強及格。” 葉紅魚的聲音從看臺上傳來，她扔下來一個能量水壺，“喝了，五分鐘後到戰術研究室。”

水壺裏的液體帶着淡淡的金屬味，入喉卻化作暖流，瞬間撫平了肌肉的痠痛。林默看着掌心殘留的水漬，突然發現星能在體內流轉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 這已經是特訓第二天，他的星能親和度不知不覺提升到了 1%。

戰術研究室裏，全息投影正播放着楚風的實戰錄像。畫面中的少年手持長劍，星能在劍尖凝聚成半米長的光刃，行雲流水的劍法將三個模擬對手同時逼入絕境。

“看出甚麼了？” 葉紅魚調試着一臺機械臂，桌上散落着各種零件。

林默盯着畫面中光刃的破綻：“他的星能控制很精準，但發力方式有問題 —— 每次揮劍都會浪費 15% 的星能在多餘的旋轉動作上。”

“還算有點眼力。” 葉紅魚將一枚芯片插入控制檯，“這是楚家祖傳的《流影劍法》，看起來華麗，實則華而不實。在星際戰場上，這種花哨動作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她調出另一段錄像，畫面中是個穿着軍大衣的女人，用一把鏽跡斑斑的合金刀劈開蟲族的酸液噴射。沒有花哨的招式，每一刀都精準地落在蟲族關節處，星能的運用吝嗇到極致。

“這是我十年前的實戰記錄。” 葉紅魚的聲音有些沙啞，“記住，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技巧是狗屁。但當實力相近時，能活下來的一定是懂得節省星能的那個。”

林默的目光落在女人空蕩蕩的左袖上 —— 那正是被蟲族酸液腐蝕掉的手臂。

“今天的任務：用這把刀，劈開那塊星鐵。” 葉紅魚扔過來一把沒有開刃的合金刀，指向牆角那塊半人高的黑色金屬，“不許用星能，純靠肉身力量。”

林默握住刀柄，只覺得入手沉重。這塊星鐵的硬度堪比戰艦裝甲，就算是三星武者也未必能單憑肉身劈開。

“劈不開？” 葉紅魚冷笑，“那就抱着它跑一百公里，直到能劈開爲止。”

整個上午，戰術研究室裏都回蕩着金屬碰撞的悶響。林默的虎口被震裂，鮮血染紅了刀柄，但星鐵上只留下淺淺的白痕。

“你在害怕甚麼？” 葉紅魚突然開口，“害怕暴露【億萬倍暴擊】？還是覺得靠外力贏不了楚風？”

林默的動作頓住了。

“在星際戰場，能殺死敵人的就是好本事。” 葉紅魚拄着柺杖走到他面前，義肢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藏着掖着只會害死自己和隊友。明天的評估賽，把你那所謂的‘億萬倍暴擊’亮出來，讓那些自以爲是的天才看看，甚麼叫真正的戰鬥。”

就在這時，研究室的門被輕輕推開。蘇晚晴站在門口，手裏拿着兩份文件，看到裏面的情景時微微蹙眉：“葉導師，新生體檢報告出來了，林默的骨密度和肌肉強度……”

她的聲音突然停住，目光落在星鐵上那些深淺不一的痕跡上。作爲學院的優等生，她比誰都清楚這塊星鐵的硬度，更清楚能在上面留下痕跡需要多大的力量。

“放在桌上吧。” 葉紅魚揮揮手。

蘇晚晴放下文件時，不經意間瞥見林默的訓練日誌 —— 上面記錄着每天的負重跑距離和星能親和度變化。當看到 “1%” 這個數字時，她的瞳孔微微收縮。

“你的星能親和度……”

“托葉導師的福，漲了點。” 林默含糊道。

蘇晚晴卻沒再追問，只是將一份額外的文件放在他面前：“這是楚風最近三個月的實戰數據，他的劍法在滿月之夜威力會提升 20%，因爲……”

“不用說了。” 林默打斷她，“戰場上沒人會給你分析對手的弱點，只能靠自己看。”

蘇晚晴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說得對。”

她轉身離開時，腳步頓了頓：“明天的評估賽，我會去看。”

林默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拿起那份數據文件 —— 上面用紅筆標註着楚風的三十七個破綻，每個破綻旁邊都寫着應對方案，字跡清秀卻透着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