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顯身手，化解小難 （1/2）

秋意漸深，幾場冷雨落下，北平城的天氣徹底轉涼。四合院裏的日子依舊平淡而瑣碎，家家戶戶開始忙着儲備過冬的菜蔬，修補漏風的門窗。

張彬每日修煉不輟，九轉不滅體的根基愈發穩固，體內氣血奔騰如溪流，力量和控制力與日俱增。他依舊保持着低調，每天除了偶爾出去透透氣，和趙虎李遠碰個頭，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裏，幫着母親做些力所能及的零活，或者假裝看書，實則默默運轉功法。

這天下午，天色陰沉，又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冷雨。院裏沒甚麼人，大家都窩在屋裏。張彬正坐在裏屋炕上，心神沉靜，引導着氣血完成又一個周天循環。

忽然，一陣壓抑的哭聲和女人焦急的嘮叨聲隔着雨幕，從前院東廂房那邊隱約傳了過來。

是賈家。

賈東旭年紀比張彬還小兩歲，是他家獨苗。賈張氏守寡帶着兒子，平時在街道接點糊火柴盒的零活，日子過得比張家還緊巴。

張彬的五感遠超常人，即使隔着一段距離和雨聲，也能聽清個大概。

“……這可咋辦……這漏得越來越厲害……晚上可咋睡啊……”是賈張氏帶着哭腔的聲音。

“媽……冷……”賈東旭怯生生的聲音。

“盆呢？快拿盆接着點！哎喲這破房子……找人來修又得花錢……哪來的錢啊……”

原來是房子漏雨了。這年頭的四合院，房屋老舊，一下雨就容易出問題，賈家孤兒寡母，男人沒了，遇到這種事更是抓瞎。

張彬睜開眼，沉吟片刻。

幫忙？還是不幫？

幫，有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關注。不幫，聽着那母子倆無助的哭聲，心裏又有點過意不去。他不是聖母，但擁有了能力之後，對力所能及範圍內的苦難，終究難以完全硬起心腸。

關鍵是，怎麼幫才能不引人懷疑？

他悄無聲息地溜下炕，走到門口，透過門縫往外看。雨不大，但很密，院裏確實沒人。賈家的門虛掩着，能聽到裏面盆盆罐罐接水的叮噹聲。

機會。

他退回屋裏，飛快地從牀底下翻出幾塊以前不知道幹嘛用的舊木板和一小捆父親攢着備用的麻繩。又拿起牆角那把有些鏽跡的柴刀。

“媽，我出去一下，賈家好像房頂漏雨了，我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忙。”他跟外間的王桂蘭說了一聲。

王桂蘭正在納鞋底，聞言抬起頭，有些意外：“你去能幫啥忙？別給人添亂，再摔着。”

“我就看看，遞個東西啥的。”張彬說着，已經拿着東西出了門。

他沒走正路，而是貼着房檐下，利用敏銳的聽覺和視覺避開可能存在的視線，快速繞到賈家房後。這裏更僻靜，堆着些雜物。

賈家的房頂是坡頂，後面比前面稍矮一些。張彬觀察了一下，確認四周無人，然後深吸一口氣。

腳下微微發力，身體如同狸貓般輕巧一躍，手掌便搭在了房檐上，腰腹力量爆發，悄無聲息地就翻上了並不算高的房頂。整個過程乾淨利落，沒發出一點多餘聲響，雨水甚至沒能打溼他的鞋面。

房頂上溼滑，鋪着的瓦片很多已經碎裂老化。他很快找到了漏雨的地方——幾塊瓦片錯位碎裂，雨水正順着縫隙往下滲。

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不是甚麼難事。他動作迅速而精準，用柴刀撬開破損的瓦片，將帶來的木板削砍成合適的大小，精準地卡進漏洞處，再用麻繩飛快地進行捆紮加固。他的力量控制得極好，既能固定牢靠，又不會發出太大動靜。

雨水打溼了他的頭髮和衣服，但他毫不在意，專注地處理着漏洞。不過幾分鐘時間，那處漏點就被暫時堵得嚴嚴實實。

他側耳傾聽，屋裏的滴水聲果然停了，只剩下賈張氏疑惑的嘀咕：“咦？好像不漏了？這雨停了？”

張彬嘴角微勾，不敢多留，立刻原路返回，輕飄飄地落回地面，將柴刀放回原處，又像沒事人一樣溜回了自家屋裏。

王桂蘭看他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身上還有點溼，問道：“咋樣？”

“沒事了，好像又不漏了。”張彬含糊道，拿起毛巾擦頭髮。

過了一會兒，雨漸漸小了。賈張氏開門出來，仰着頭疑惑地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自家屋頂，一臉不解。她嘀咕着在院裏轉了一圈，也沒看到有誰幫忙的痕跡，最後只能歸功於老天爺開眼。

但第二天，張彬家門口窗臺上，多了兩個紅彤彤的大柿子，下面還壓着一小把蔫了的青菜。

賈張氏碰上王桂蘭出門倒水，臉上帶着難得的、有些侷促的笑：“王大姐，倒水啊……那啥，家裏親戚送了幾個柿子，給孩子嚐個鮮，別嫌棄。”

王桂蘭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連忙推辭：“這怎麼好意思，留着給東旭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