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魔氣溯源，山洞探祕 （1/2）

江臨淵站在洞口，左手腕的青色紋路不再跳動，但皮膚底下仍有微弱的抽動感。他沒動，也沒回頭。身後的五隻妖獸圍成一圈，低吼聲層層疊加，震得巖壁上的碎石簌簌掉落。那聲音不像是從喉嚨裏發出的，更像是從地底傳上來的迴響。

他右手緩緩收回靈石，指尖在掌心劃了一道。靈氣順着經脈流到左臂，壓住那股往深處拉的力。他知道不能停在這裏。洞內有東西在等他，而九葉玄芝的聯繫正指向裏面。

他從洞府取出一張隱身符。符紙泛黃，邊緣有些磨損，是他早前簽到實驗樓地下時得到的。他用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捏，符紙碎成細粉，落在掌心。靈氣一引，淡不可察的光暈覆上身體，身形立刻融入黑暗。

他邁步走進坡道。

腳踩在溼滑的岩石上，每一步都放得很輕。十米後，通道變寬，空氣變得更冷。他伏低身子，右手貼着巖壁向前移動。指尖觸到刻痕，那些折角符號比外面清晰得多，排列方式也變了。不再是雜亂無章的標記，而是按某種規律分佈。

他停下，從洞府取出一塊下品靈石，注入靈氣。靈石發出微光，照亮前方三步遠的距離。巖壁上的符號組成殘缺的陣紋，五根線條逆向延伸，交匯處留出一個空位。他認得這種結構——噬靈陣的變體，能吸收活物生機，轉化爲魔氣。

這和實驗樓B3層鐵門上的圖案是一樣的。

他繼續往前。五步一停，每次停下都用靈氣探針掃過空氣。系統沒有再彈出警告，但他不敢放鬆。越靠近深處，那股腐鐵與腥血混合的氣息就越濃。地面開始出現黑色黏液，像是從巖縫裏滲出來的。

十五米後，視野突然開闊。

洞底中央浮現出一個血色陣法。直徑約三米，由乾涸的血液和黑色晶砂勾勒而成。五芒星圖案完整，線條粗糲，邊緣有反覆描畫的痕跡。陣眼位置插着半截斷劍，劍身鏽蝕嚴重，只剩三分之一露在外面。靠近劍格的地方，“玄天”二字清晰可見。

江臨淵瞳孔一縮。

這是玄天宗的制式佩劍。他在校內資料庫裏查過，所有外門弟子入宗時都會領一把刻有宗門名號的劍。這種劍不是甚麼神兵利器，但每一把都有編號，記錄在案。現在這把斷了，還被插在這種地方，說明持劍人要麼死了，要麼被迫留下。

他沒靠近陣法，而是蹲在離石臺兩米遠的位置。左手仍貼着巖壁，感受震動頻率。巖體傳來的脈動很慢，但和妖獸剛纔的吼聲節奏一致。這不是巧合。整個山洞就像一根導管，把某種能量從地底引上來，通過陣法聚集，再由斷劍作爲媒介釋放出去。

他閉眼，調動神識掃描陣法能量流向。

剛接觸瞬間，系統界面猛然彈出紅色警告框：【檢測到噬靈魔本源氣息】。文字閃爍三次，隨即消失，彷彿被甚麼東西屏蔽了。與此同時，左手腕的青色紋路猛地一抽，竟有反向吸收之意——不是他在汲取九葉玄芝的力量，而是這斷劍在試圖吸他的生命力！

他立刻切斷神識連接，睜開眼時額頭已滲出汗珠。

斷劍有問題。它不只是陣法的一部分，更像是封印物。有人故意把它插在這裏，用噬靈陣壓制它的力量。但現在陣法已經開始鬆動，血液邊緣有裂痕，黑色晶砂也在緩慢移動。如果沒人干預，最多三天，封印就會徹底破裂。

他低頭看自己的左手。

青色紋路安靜下來，但皮膚下的蠕動感還在。他明白爲甚麼九葉玄芝會選這個地方了。這株幼苗本身就是魔植，需要大量魔氣才能生長。而這個山洞，正是魔氣的源頭之一。只要斷劍還在釋放氣息，幼苗就不會枯萎，反而會越長越強。

可代價是他自己。

如果繼續讓這種聯繫存在，他的生命力會被一點點抽走。到最後，他可能變成另一個祭品，被釘在這陣法中央。

他必須做決定。

是切斷聯繫，放棄九葉玄芝？還是想辦法控制它，利用這股力量？

他盯着斷劍看了很久。忽然注意到一件事——劍身插入的角度不對。正常插進地面應該垂直，但這把劍是斜着扎進去的，像是被人倉促推進去的。而且劍柄上纏着一段黑布條，已經被血浸透，看不出原本顏色。

他慢慢起身，右手摸向背包側袋。

那裏還有一塊靈石。他準備再靠近一點，看看能不能看清布條上的痕跡。就在他邁出第一步時，腳下傳來輕微震動。

不是來自巖壁，而是地面本身。

他低頭，發現陣法邊緣的一粒黑色晶砂動了一下。接着是第二粒，第三粒……它們像有了生命一樣，沿着血線緩緩爬行，朝着斷劍聚攏。陣法的能量流正在重組，速度比之前快了幾倍。

系統沒有再發出警告。

但他知道情況變了。

他站定不動，右手握緊靈石。如果陣法完全激活，第一個被吞噬的就是他。他不能碰斷劍，也不能退。唯一的辦法是干擾能量流動，讓陣法維持在當前狀態。

他抬起左手，將靈氣注入手腕。青色紋路立刻亮起一絲微光。他嘗試引導這股力量，不是對抗，而是順着紋路的方向輸送過去。就像把水流引入溝渠，不讓它漫出來。

紋路微微發熱。

遠處的斷劍似乎感應到了甚麼，劍身輕輕顫了一下。

晶砂停止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