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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力量爲憑,一槍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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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拉伸成了永恆。東海之淵陷入了一種詭異到極點的死寂,那柄懸停於祖龍眉心之前的黃金長槍,如同一顆凝固於琥珀中的太陽,槍尖上那點足以洞穿萬古的鋒芒成爲了這片黑暗海底唯一的光源,也成爲了懸在所有龍族神魂之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祖龍的思維陷入了徹底的停滯。他那雙如同深海漩渦般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槍尖,瞳孔因極致的震驚與無法置信而收縮到了一個危險的極點,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在那光滑如鏡的黃金槍身之上顯得如此渺小,如此可笑。

這是甚麼力量?他無法理解。這不是他認知中的任何一種法則,他曾與無數先天神聖廝殺,見識過時間的長河,觸摸過空間的壁壘,但他從未見過如此純粹、如此霸道的“秩序”之力!那並非是單純的鋒銳,而是一種“規則”層面的抹殺,彷彿在宣告:在此槍面前,你的一切防禦、一切法則皆爲無效!

他能感覺到,只要對方的意念再往前那麼一絲絲,自己那引以爲傲的、堪比先天靈寶的肉身連同自己的元神,都會被這柄槍中蘊含的那股不容置疑的“秩序”之力,從本源層面徹底湮滅!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刻這般清晰,這般觸手可及。他那顆由征服與霸權鑄就的帝王之心,在這一刻被一股更爲原始也更爲純粹的情感所佔據——那便是恐懼,一種生命面對絕對更高層次力量時最本能的、無法抑制的恐懼!

他終於明白了,對方之前與他論道並非是因爲實力不濟不敢與他正面交鋒,恰恰相反,那是一種源自絕對強大者的慈悲。就如同一個成年人在面對一個揮舞着木棍、叫囂着要挑戰自己的孩童時,會耐心地嘗試與他講道理,而不是直接一巴掌將他扇飛。因爲,在成年人的世界裏,這根本就算不上一場“戰鬥”。而自己就是那個可笑的孩童。

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燒燬理智的屈辱感如同最猛烈的毒藥瞬間湧上了祖龍的心頭!他想要咆哮,想要掙扎,想要像之前那頭黑蛟一樣燃燒自己的所有向對方發起最後一次衝鋒!可是他做不到。在那柄黃金長槍的鎖定之下,他發現自己連動一動龍爪都成了奢望,他的意志、他的法則、他的所有力量都被那股至高的“秩序”之力牢牢地禁錮在了原地。他就像一隻被蛛網纏住的飛蛾,除了眼睜睜地看着死亡降臨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抗。這種無力感,比死亡本身更讓他感到絕望。

“現在……”鍾離那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的神念緩緩地,如同羽毛般輕柔卻又帶着泰山般的重量,再次落入祖龍的識海之中,“……我們可以,好好地談一談那份‘契約’了嗎?”

沒有嘲諷,沒有勝利者的炫耀,甚至連一絲情緒的起伏都沒有,就彷彿他只是在陳述一個早已註定的事實。然而就是這份平靜,卻像一記最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祖龍的臉上,將他那份最後的、可悲的帝王尊嚴徹底抽得粉碎!

所有的龍族都匍匐在海底瑟瑟發抖,它們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們那戰無不勝、一統四海的君王此刻正面臨着怎樣的屈辱。祖龍的龍軀在劇烈地顫抖着,他那雙漩渦般的眼眸中青光與血絲瘋狂地交織着,那是無盡的憤怒、不甘、屈辱與恐懼在進行着最激烈的搏鬥。

答應?答應這份城下之盟?承認自己在一個不知來歷的傢伙面前徹底敗了?將自己剛剛一統的王國拱手讓出一塊最肥沃的疆域?那他這個龍族之主還有何顏面可言?他未來的霸業豈不成了整個洪荒最大的笑話?不答應?那懸於眉心三寸的槍尖已經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了他不答應的下場。身爲一方霸主,他可以死,但絕不能死得如此窩囊!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一個足以讓他道心崩潰的死局!

就在祖龍的神魂即將被這矛盾與屈辱徹底撕裂的前一刻,鍾離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並非要與你爲敵。”鍾離的語氣依舊平靜,卻多了一絲解釋的意味。“這方天地大得很,一個東海裝不下兩條真龍,但整個洪荒卻綽綽有餘。你的道在於‘征服’,在於將萬物都納入你的霸業;而我的道在於‘守護’,在於爲我所珍視之物提供一處棲息之所。”

他緩緩地將那柄黃金長槍向後撤回了一寸。“你的目標是洪荒四大洲的海域,是那洪荒大地上尚未被開墾的無盡疆域;而我,只求在這紛擾的世間尋得一處能容我品茶聽書、靜觀雲起的安寧角落。”

“所以,”鍾離的目光穿透了層層海水,彷彿看到了祖龍那顆正在劇烈掙扎的帝王之心,“你我之間並無根本的利益衝突。今日之約非是逼迫,而是一份邀請,一份強者與強者之間爲了避免無謂的損耗而共同訂立的、平等的邀請。”

這番話如同一股清泉注入了祖龍那即將被怒火燒乾的識海。強者與強者之間的平等邀請?他細細地品味着這句話,眼中的瘋狂與暴戾竟真的緩緩地退去了一絲,取而代之的是認真的思考。

他開始重新審視眼前這位神祕的黃金龍,對方擁有着遠超自己的實力卻並未選擇趕盡殺絕,甚至沒有提出任何羞辱性的要求,只是想要一塊無人打擾的“自留地”?這真的只是爲了“清修”?

祖龍不信。在他看來,任何強大的生靈都必然伴隨着與之匹配的野心,對方此刻的退讓必定隱藏着甚麼更深層次的、他所無法理解的圖謀。但是……他看了一眼那柄雖然撤回了一寸卻依舊散發着致命威脅的黃金長槍,心中的那點懷疑很快便被更爲現實的考量所取代。

圖謀?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圖謀又有何意義?不管對方究竟想做甚麼,至少在目前看來,答應這份“契約”是自己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選擇,既能保全性命又能保全顏面。畢竟,對方給出的臺階已經足夠高了,“強者與強者之間的平等約定”這句話如同一劑良藥,勉強撫平了他那顆被重創的自尊心。

“好……”一個沙啞的、充滿了不甘與複雜情緒的音節從祖龍的口中艱難地吐出,這是他自誕生以來第一次向另一個生靈說出代表着“妥協”的字眼,“……我,答應你。”

隨着他這句話的說出,那股壓抑了整個東海之淵的、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煙消雲散。

鍾離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他緩緩地收回了那柄足以驚駭神魔的黃金長槍,任其重新化爲億萬法則粒子回歸到那座沉寂的海底山脈之中。他看着祖龍,神念再次變得溫和起來,彷彿之前那場驚心動魄的對峙從未發生過。

“那麼,契約成立。”他平靜地宣告,“自今日起,我爲元龍鍾離。此地爲我之道場。你我互爲鄰里,共觀這洪荒風雲變幻。”

說罷,他不再理會祖龍那依舊複雜無比的眼神,龐大的黃金龍軀緩緩地沉入了那片屬於他的、方圓萬里的“磐巖領域”之中消失不見。

只留下祖龍獨自懸浮在冰冷的海水裏,神情陰晴不定。他贏了,保住了性命,也保住了對這片海洋絕大部分區域的統治權;但他又輸了,輸得一敗塗地,輸掉了自己身爲“唯一王者”的尊嚴。

而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他完全看不透這位自稱爲“鍾離”的神祕元龍,他的出現究竟會給這片剛剛統一的東海乃至整個洪荒世界帶來怎樣的變數。

暗流在平靜的海面之下,纔剛剛開始……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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