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3）

他故意少說了利潤。實際上，地上這堆零件還能再拼出兩臺電飯煲——七臺廢品出三臺好貨，這產出率夠高了。

收七臺廢電飯煲才花四五塊錢，轉手賣出三臺能賺一百一，簡直是暴利。

不過這賺頭可不能讓人知道，這年頭眼紅的人多着呢。

要是招來麻煩就糟了，特別是四合院那幫愛使絆子的，得多留個心眼。

“小夥子說得在理，憑手藝喫飯，賺十塊錢不算多。李大媽您不要的話，這臺給我留着。”旁邊一位大嬸幫腔道。

“要要要！給我訂一臺！”李大媽趕緊改口，生怕錯過機會。

“我也訂一臺！”

“加我一個！”

不一會兒，付衛國的電飯煲就訂出去八臺。他象徵性地每人收了一塊錢定金。

“明天這時候，大夥兒帶齊餘款來取貨就行。”付衛國提高嗓門補充道，“家裏有廢電飯煲的也可以拿來賣，我按一塊錢一臺收！”

廢電飯煲能賣一塊錢！

幾個大媽一聽這話，扭頭就往家跑——平時這種廢品最多賣五毛，現在價格翻倍，誰不心動？

整個下午，付衛國都在收廢品和修電飯煲之間忙碌。

到天黑時，他收了三十臺廢電飯煲，修好了明天要交付的八臺。

摸摸衣兜，除了系統給的一百塊，今天靠修理賺了四十，加上八塊定金，現在兜裏揣着一百四十多塊錢。

轉眼就從身無分文的窮小子變成了小有積蓄的手藝人。

忙活一整天，付衛國的肚子開始咕咕 ** 了。

付衛國一整天只吃了碗清湯寡水的麪條，肚子裏半點油星都沒有，已經很久沒嘗過肉味了。

現在有了賺錢的本事，以後喫喝不愁，今天可得好好犒勞自己。

他關上廢品站的大門，收拾一番便向東直門菜市場走去。

八十年代初的菜市場早已不像六七十年代那樣需要憑票購菜，如今只有豬肉、羊肉等供應緊張的肉類才需要票證。不過只要肯出高價，沒票照樣能買到肉。

城郊的農民也開始進城做買賣，把自家種的蔬菜和土特產帶到城裏賣，既能方便市民，又能多份收入。因此菜市場的貨品比從前豐富多了。

付衛國走進東直門菜市場，眼前景象讓他暗暗喫驚。雖然攤位簡陋，但雞鴨魚肉、蔬菜水果、海鮮乾貨應有盡有。市場里人頭攢動，人們都在精心挑選晚餐食材。

他瞥了眼周圍人的菜籃子，裏面大多裝着蔬菜。這年頭大家還不富裕，蔬菜纔是餐桌上的主角。雖然市場裏肉禽魚貨不少，但普通家庭隔很久纔會買一次。

付衛國許久沒沾葷腥，兜裏又不缺錢，直奔肉攤而去。在京城地界，沒肉票照樣能買到肉。他走到牛肉攤前，這年頭的牛肉可不便宜。

大嫂，這牛腱子肉怎麼賣？付衛國指着案板上的一大塊肉問道。

有票沒票？攤主頭也不抬。

沒票。

沒票兩塊五一斤，不講價！賣肉的婦女語氣冷淡。她見付衛國衣着樸素，心想這種沒票的顧客頂多買二兩肉解解饞。

整塊牛腱子肉我都要了。付衛國爽快地說。牛腱子肉最適合滷製，滷好後隨喫隨切，方便省事。他打算一次性多買些，往後組裝電飯煲忙起來就沒空天天買菜了。

話音剛落，賣肉婦女的態度瞬間熱情起來，笑得眼睛眯成月牙：好嘞！這就給您包上！

（牛肉憑票供應時都要賣一塊八一斤，普通人家根本捨不得買，更別提沒票的時候了。

付衛國直接包圓了整塊牛腱子，足足十斤重，二十五塊錢甩出去，攤主樂得合不攏嘴。

等他拎着肉走遠，賣肉的婦女纔回過神來，懊惱地拍大腿：光顧着 ** ，忘了問這俊後生娶媳婦沒，我家二丫頭正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