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赤血草與意外之財

山谷深處果然長着一株赤血草。

草葉呈暗紅色，葉片邊緣泛着金屬般的光澤，根部周圍的泥土都被染成了紅褐色，散發着淡淡的藥香。林缺估摸着，這株至少有三百年份，足夠煉製三爐基礎療傷丹。

凰妖月小心翼翼地拿出玉鏟，沿着赤血草的根部輕輕挖掘，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撫摸易碎的珍寶。林缺在一旁看着，眼睛卻瞟向不遠處的狼王洞穴——剛纔那隻受傷的狼王就是鑽進去了，血腥味順着洞口飄出來，顯然沒跑遠。

“看好了，別讓東西靠近。”凰妖月頭也不回地說。

“放心吧姐姐。”林缺嘴上應着，腳卻不由自主地朝洞穴挪了幾步。二階妖丹啊，那可是能讓他換一把像樣法器的錢。

洞穴裏黑黢黢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林缺從懷裏摸出火摺子，點亮後往裏照去——狼王蜷縮在洞穴深處，傷口還在流血，短刀插在它的要害，顯然已經奄奄一息，看到火光，只是虛弱地嗚咽了一聲。

“算你倒黴。”林缺搓了搓手，上前拔出短刀，又補了一刀徹底了結它。他熟練地剖開狼腹，取出一顆鴿子蛋大小、泛着幽藍光澤的妖丹，掂量了一下，滿意地塞進懷裏。

剛轉身，就看到凰妖月站在洞口，手裏拿着用玉盒裝好的赤血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林缺心裏咯噔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姐姐，我就是看看它死了沒，免得留下隱患。”

“哦？那這妖丹……”凰妖月的目光落在他鼓鼓囊囊的口袋上。

“嘿嘿，廢物利用嘛。”林缺厚着臉皮，把妖丹拿出來，遞了過去，“姐姐您要嗎？”

他料定對方看不上這種低階妖丹。

果然，凰妖月瞥了一眼，搖搖頭：“你自己留着吧。”她轉身往外走，“這裏不宜久留，血腥味會引來其他妖獸。”

林缺喜出望外，趕緊把妖丹收好，屁顛屁顛地跟上去：“姐姐英明！”

兩人走出山谷時，雪已經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來，照在凰妖月的紅裙上，彷彿鍍上了一層金邊。林缺看着她的側臉，突然覺得這娘們雖然兇了點，但也不是那麼討厭。

“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凰妖月突然問。

林缺愣了一下，隨即道：“還沒想好。可能……找個地方閉關一陣子？”他其實是想找個機會把狼王妖丹賣掉，然後去坊市淘點便宜貨。

凰妖月腳步微頓：“我要去青風城，那裏有個拍賣會，據說有築基期的功法拍賣。你要是沒地方去，可以跟我走。”

林缺眼睛一亮。青風城！拍賣會！那可是撈油水的好地方！他連忙點頭：“好啊好啊！有姐姐您罩着，我肯定安全多了。”

凰妖月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兩人一路往青風城趕。林缺嘴甜，一路上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把凰妖月哄得臉色緩和了不少，偶爾還會指點他幾句修煉上的問題。林缺這才知道，原來凰妖月是某個隱世家族的弟子，出來歷練的，難怪年紀輕輕就到了築基期。

快到青風城時，他們路過一個小鎮，鎮上正在舉辦廟會，熱鬧非凡。

“我去買點東西，你在這等着。”凰妖月說完，走進一家法器店。

林缺閒着無聊，在廟會里瞎逛。突然看到一個小攤前圍了不少人，攤主是個老道，正唾沫橫飛地推銷着一塊黑不溜秋的石頭：“各位請看！這可是上古奇石，裏面藏着龍氣！只要十塊下品靈石，就能帶回家！”

衆人都覺得是騙子，議論紛紛。林缺卻被那塊石頭吸引了——不是因爲“龍氣”，而是他的靈識掃過石頭時，感覺到一絲微弱的空間波動。

“我買了。”林缺擠上前，掏出十塊靈石。

老道眼睛一亮，趕緊把石頭塞給他：“這位小哥好眼光！”

周圍的人都嘲笑林缺傻，林缺卻不管，拿着石頭走到沒人的地方，用靈力試探着注入。石頭突然裂開一道縫，裏面掉出一枚玉簡。

他拿起玉簡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上面寫着“縮地成寸”四個字，竟是一門失傳的土系身法！

林缺樂得差點跳起來。這下發財了！縮地成寸雖然只是基礎身法，但對他這種需要跑路的“散修”來說，簡直是神器！

就在這時，凰妖月走了過來，看到他手裏的玉簡，驚訝道：“縮地成寸？你在哪弄的？”

林缺把剛纔的事一說，凰妖月看着他，眼神複雜：“你這運氣……還真是讓人羨慕。”

林缺嘿嘿一笑：“可能是姐姐您給我帶來的好運吧。”

凰妖月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很快又恢復了清冷：“走吧，拍賣會快開始了。”

林缺跟在她身後，摸着懷裏的玉簡和狼王妖丹，心裏樂開了花。看來跟這個紅衣仙子混，確實是個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