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臥底潛伏，毒計初顯 （1/2）

李三的“臥底”生涯在忐忑中開始了。

按照林缺的交代，他依舊裝作被脅迫的樣子，每隔幾日就去與灰袍人接頭，彙報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大多是林缺故意泄露的無關緊要的信息，比如哪個藥圃的普通草藥長勢好，哪個弟子近期要突破境界。

灰袍人似乎並未起疑，每次都很“滿意”，還會給李三一些壓制他母親病情的丹藥，只是那丹藥的顏色越來越深，隱隱帶着一絲邪氣。

“林師兄，這丹藥……”李三拿着新換來的藥瓶，臉色發白地找到林缺。他能感覺到，母親每次服下這丹藥後，雖然疼痛會減輕，但精神卻越來越萎靡，眼神也時常變得呆滯。

林缺接過藥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一股若有若無的腥氣鑽入鼻腔。他運轉《破空訣》，一絲空間靈力探入藥丸，立刻感覺到裏面蘊含着微弱的吞噬氣息，像是在緩慢吸食生機。

“這不是治病，是在飲鴆止渴。”林缺臉色凝重，“這丹藥里加了‘蝕心蠱’的蟲卵，長期服用，你母親的生機會被慢慢吸乾，最後變成行屍走肉。”

李三嚇得魂飛魄散，手裏的藥瓶“啪”地掉在地上：“那……那怎麼辦？我娘她……”

“別慌。”林缺撿起藥瓶，“這蟲卵還很微弱，我有辦法壓制。你先回去，就說藥快用完了，想再要一些，試探一下他的反應，順便問問他下一步需要甚麼。”

李三咬着牙點頭，握緊拳頭：“我知道了！”

看着李三離去的背影，林缺眉頭緊鎖。這灰袍人不僅煉製噬心丹，還會養蠱，手段比他想象的還要陰毒。他從儲物珠裏翻出蘇清月給的清靈丹，又加入一些從血屠儲物袋裏找到的解毒藥材，小心翼翼地調配出一種新的丹藥——這是他根據《破空訣》中對能量的感知，臨時琢磨出的方子，希望能剋制蝕心蠱的蟲卵。

沒過多久，李三就回來了，臉色更加難看：“他……他讓我去偷‘焚天草’，說就在煉丹房的藥櫃裏。還說……只要拿到焚天草，就給我能徹底治好我孃的藥。”

“焚天草？”林缺心中一動。這草藥性烈如火，是煉製噬心丹的最後一味主材，也是中和其他毒素的關鍵。看來，灰袍人的禁藥快要煉成了！

“他有沒有說甚麼時候要？”

“三天後，還是在迷霧林的老地方交接。”李三答道，“他還說，這次要是再辦不好，就……就再也不給我娘藥了。”

林缺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三天後，我們就收網。”

接下來的兩天，林缺一邊讓李三假裝去煉丹房踩點，一邊暗中聯絡凰妖月和蘇清月，制定抓捕計劃。

“迷霧林瘴氣重，正好方便他施展毒術，我們必須提前佈置陣法，隔絕毒氣。”凰妖月拿出一張陣盤，“這是‘鎖靈陣’，能暫時禁錮方圓百丈的靈力流動，就算他想跑，也沒那麼容易。”

蘇清月則準備了數十張“破邪符”：“這符咒能剋制邪祟，對付蠱蟲和毒霧應該有效。”

林缺看着兩人有條不紊地準備，心裏踏實了不少。他拿出寒鋒劍，擦拭着劍刃：“到時候我負責正面纏住他，妖月姐姐用鎖靈陣困住他，清月你用破邪符干擾他的毒術，我們三面夾擊，不信拿不下他。”

計劃敲定，只等三天後收網。

然而，就在約定交接的前一天夜裏，意外發生了。

林缺正在客房修煉《破空訣》，突然收到李三的傳訊，語氣急促而驚恐：“林師兄！不好了！我娘……我娘她出事了！”

林缺心中一緊，立刻趕往李三的住處。

剛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腥氣。李三的母親躺在牀上，渾身抽搐，皮膚下彷彿有無數蟲子在蠕動，雙眼翻白，嘴裏發出無意識的嗬嗬聲。

“怎麼會這樣？”林缺大驚失色，伸手搭在老婦人的手腕上，靈識探入，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她體內的蝕心蠱蟲卵竟然提前孵化了！

“我不知道！”李三哭着道，“剛纔我給娘餵了您配的藥，她突然就這樣了！是不是……是不是您的藥有問題？”

林缺眉頭緊鎖，他的藥絕對沒問題，唯一的可能就是……灰袍人提前催動了蠱蟲！

“他是想逼你狗急跳牆！”林缺沉聲道，“他知道我們可能設了埋伏，故意用你孃的性命逼你在明天的交接中做手腳！”

李三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那……那怎麼辦？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娘死啊！”

林缺看着牀上痛苦掙扎的老婦人，又看了看李三絕望的眼神，心中閃過一絲猶豫。他可以不管李三的死活，明天直接佈下天羅地網抓捕灰袍人，但那樣的話，老婦人肯定活不成，李三也會徹底崩潰。

“還有一個辦法。”林缺咬了咬牙，從儲物珠裏拿出一個小玉瓶，裏面裝着幾滴金色的液體——這是他從破空真人的儲物珠裏找到的，標籤上寫着“凝神露”，據說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他一直沒捨得用。

“這是凝神露，或許能壓制蠱蟲。”林缺將玉瓶遞給李三，“給你娘服下，然後你按原計劃去迷霧林交接，就當甚麼都沒發生。”

“那您……”

“我自有安排。”林缺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明天，不管發生甚麼，都不要慌。”

李三看着林缺，眼中充滿了感激，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