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2章 主峯決戰，空間裂谷 （1/2）

暮色四合，青雲山主峯被濃重的黑霧籠罩，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林缺站在半山腰的斷壁後，望着主峯頂端那團翻滾的黑氣，心臟在胸腔裏劇烈跳動。鎮界玉佩在掌心發燙，碧綠色的靈光與黑氣碰撞，激起一圈圈漣漪，彷彿在預警着即將到來的兇險。

黑霧中隱約傳來法器碰撞的脆響和修士的慘叫，間或夾雜着怨魂的尖嘯，令人頭皮發麻。他能感覺到，主峯的護山大陣早已破碎，殘餘的靈力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必須儘快找到祭壇。”林缺深吸一口氣，將寒鋒劍和蘇清月的長劍交叉背在身後，運轉《破空訣》隱匿氣息，如同壁虎般貼着巖壁向上攀爬。石縫中滲出的黑氣帶着刺鼻的腥氣，落在手背上，傳來針扎般的刺痛——那是血煞門的“蝕骨瘴”，能緩慢腐蝕修士的靈力屏障。

爬到一處平臺時，他突然聽到前方傳來腳步聲。林缺立刻縮身躲進一塊巨石後，只見兩個血煞門修士押着三個青雲宗弟子走過，弟子們衣衫襤褸，臉上滿是絕望，脖頸處都貼着一張黑色符紙，顯然被封住了靈力。

“動作快點！祭壇就差最後一百個生魂了，耽誤了門主的大事，扒了你們的皮！”一個瘦高修士踹了其中一個弟子一腳，語氣兇狠。

林缺心中一緊。最後一百個生魂？看來萬魂祭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他握緊寒鋒劍，指尖凝聚起空間刃——這兩個修士都是築基中期，以他現在的狀態，足夠速戰速決。

就在他準備動手時，平臺另一側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十幾個身穿青衫的修士衝了出來，爲首的正是凰妖月！她的焚天綾此刻黯淡了不少，裙襬上沾着血跡，但眼神依舊銳利如劍，一聲清喝響徹平臺：“血煞門妖人，留下我青雲宗弟子！”

瘦高修士顯然沒料到會遇到伏擊，愣了一下才獰笑道：“就憑你們幾個殘兵敗將？給我上！”

雙方瞬間戰在一處。凰妖月的焚天綾如同火龍出海，將兩個血煞門修士逼得連連後退，其他青雲宗弟子則趁機解開同伴身上的符紙，加入戰局。但他們顯然已是強弩之末，靈力運轉滯澀，很快就落入下風。

“妖月師姐！”林缺不再猶豫，從巨石後躍出，寒鋒劍帶着空間刃直取瘦高修士後心。

那修士正全力抵擋凰妖月的攻擊，根本沒察覺身後的殺機。等他感覺到危險時，空間刃已經切開了他的靈力屏障，寒鋒劍緊隨其後，刺穿了他的心臟。

“還有一個！”林缺手腕一翻，長劍橫掃，將另一個血煞門修士逼退，同時對凰妖月喊道，“師姐，祭壇在哪裏？”

凰妖月看到林缺，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被凝重取代：“在主峯頂端的演武場！他們用弟子的血肉鋪成祭臺，萬魂祭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掌門和長老們被圍困在靜塵殿，根本無法突圍！”

“我去祭壇，你們去救掌門！”林缺當機立斷，寒鋒劍指向主峯頂端，“清月在藏書閣密道，你們突圍後去那裏匯合！”

“小心！”凰妖月喊道，焚天綾暴漲，替他擋開幾個傀儡修士，“血無涯就在祭壇附近！”

林缺點頭，不再戀戰，施展縮地成寸朝着主峯頂端疾馳。風聲在耳邊呼嘯，黑霧越來越濃，他甚至能看到空中漂浮着無數透明的魂影，都是被獻祭的生魂，它們發出無聲的哀嚎，朝着演武場的方向匯聚。

演武場早已不復往日模樣。原本平整的青石地面被染成暗紅色，一個巨大的血色陣法正在緩緩轉動，陣眼處插着三根黑色石柱，柱上纏繞着密密麻麻的鎖鏈，鎖住了最後幾十個青雲宗弟子。血無涯站在陣法中央，手持一柄白骨權杖，權杖頂端的骷髏頭正貪婪地吸收着魂影，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就差最後一步了……”血無涯的聲音帶着病態的興奮，權杖猛地頓地，血色陣法光芒大盛，無數血線從地面湧出，纏繞住那些弟子，開始抽取他們的生魂。

“住手！”林缺怒吼一聲，寒鋒劍帶着撕裂空間的威勢，斬向血色陣法的邊緣。

“又是你這小崽子！”血無涯回頭，獨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上次讓你僥倖逃脫，這次我看誰還能救你！”他權杖一揮，無數血線如同毒蛇般射向林缺。

林缺將鎮界玉佩擋在身前，碧綠色的靈光形成一道屏障，血線撞在屏障上，瞬間化爲飛灰。他趁機欺身而上，寒鋒劍直指血無涯的咽喉——這一劍凝聚了他全部的空間靈力，劍刃周圍的空氣都扭曲起來，形成無數細小的裂隙。

血無涯顯然沒料到林缺的實力竟精進如此之快，倉促間舉起權杖格擋。“鐺”的一聲巨響，權杖被震得脫手飛出，他本人也被劍氣掀飛出去，撞在一根石柱上，噴出一口黑血。

“不可能……你的修爲……”血無涯難以置信地看着林缺，他能感覺到，對方的靈力雖然仍是築基初期，卻帶着一種讓他心悸的空間威壓。

林缺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左手捏訣，右手持劍，《破空訣》運轉到極致：“血無涯，三百年前的封印，今天我來加固！”

他縱身躍起，寒鋒劍劃破長空，在空中劃出一道璀璨的弧線。隨着劍招落下，演武場中央的空間突然劇烈扭曲，一道漆黑的裂隙緩緩張開，裂隙中傳來恐怖的吸力，將周圍的黑霧和魂影瘋狂吞噬！

“是空間裂隙！”血無涯臉色慘白，轉身就想逃跑，卻被裂隙的吸力牢牢鎖住，根本無法動彈。

黑色裂隙越來越大，邊緣閃爍着不穩定的電光，將血色陣法的光芒都壓制下去。那些被抽取的生魂在裂隙的吸力下，不再流向骷髏頭，而是紛紛掙脫血線，朝着裂隙飛去，臉上露出解脫的表情。

“不！我的萬魂祭！”血無涯發出絕望的嘶吼，他試圖用靈力抵抗吸力，卻發現自己的靈力一靠近裂隙就被徹底吞噬，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林缺站在裂隙邊緣，掌心的鎮界玉佩突然飛出，懸浮在裂隙上方。碧綠色的靈光如同瀑布般注入裂隙，原本狂暴的空間波動漸漸穩定下來，裂隙邊緣浮現出與玉佩相同的雲紋，形成一道堅固的封印。

“這纔是鎮界玉佩的真正用法……”林缺喃喃自語，看着玉佩與裂隙融爲一體，心中豁然開朗。三百年前的神祕人，恐怕也是這樣用空間裂隙封印了煞神，而玉佩，就是防止裂隙崩潰的“鎖”。

隨着封印完成，血色陣法徹底失效，地面的血線紛紛斷裂，黑霧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晴朗的夜空。血無涯被裂隙的餘波震飛，重重摔在地上，氣息奄奄。

林缺走到他面前，寒鋒劍指着他的咽喉：“血煞門的陰謀，到此爲止了。”

血無涯看着天空中漸漸隱去的裂隙和玉佩靈光，眼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熄滅了，他慘笑道：“終究……還是輸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凰妖月帶着掌門和倖存的長老、弟子們衝了過來。看到演武場的景象，所有人都露出了激動的表情。

“林小友……你做到了！”掌門老淚縱橫，聲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