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5章 記憶碎片顯脈絡，寒潭方位藏迷霧 （1/2）

回到青雲山時，夜色已深。林缺將受傷的修士託付給醫堂長老，便徑直回到自己的院落，蘇清月和凰妖月知道他需要獨處梳理思緒，只留下幾句關心的話便各自散去。

院落裏的梧桐樹下，林缺盤膝而坐，將至陽珠從懷中取出。紅球在月光下泛着溫潤的光澤，不再像在焚心臺時那般熾烈，反而像一顆跳動的心臟，與他的呼吸節奏漸漸重合。他嘗試着將靈力注入其中，珠子表面的火紋立刻亮起，那些陌生的記憶碎片再次湧現——

這一次的畫面更清晰：火靈族的聖殿裏，無數身披戰甲的族人手持長矛，聖殿中央的高臺上，一位白髮老者正將紅球遞給年輕的繼承者，老者的眉心有一個與至陽珠相同的印記，他的聲音蒼老而威嚴：“守住兩界通道，不讓蝕靈族越界，這是火靈族的宿命……”

畫面突然切換，火山噴發的濃煙遮天蔽日，年輕的繼承者舉着紅球站在通道前，身後是潰散的族人，面前是鋪天蓋地的黑色蟲潮——正是蝕靈蟲！他將紅球狠狠砸向地面，至陽之力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蟲潮被擋在屏障外，卻也在不斷啃噬着他的靈力，最終他的身影與屏障一同消散在火光中……

“蝕靈族……”林缺喃喃自語，指尖的至陽珠微微震顫，“原來蝕靈蟲的源頭是蝕靈族，而火靈族是他們的天敵。”

他突然想起那名持骨杖的老者說的話——“只有上古火靈族的血脈才能……”，結合記憶碎片裏的印記，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心中升起：難道自己是火靈族的後裔？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至陽珠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林缺的眉心浮現出一個與記憶中老者相同的印記，印記周圍的皮膚傳來灼熱的痛感，卻讓他對至陽之力的掌控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他能感覺到，體內的靈力不再是單純的至陽屬性，還多了一絲屬於火靈族的“焚世”之力，只是這股力量太過霸道，暫時無法完全駕馭。

“看來需要找老星紋師問問。”林缺收起至陽珠，眉心的印記緩緩隱去，“星靈族與上古各族往來密切，或許他們的古籍裏有關於火靈族的記載。”

次日清晨，林缺剛推開院門，就看到蘇清月和凰妖月坐在石階上，面前擺着攤開的玉牌地圖。

“你可算出來了。”凰妖月遞過來一個熱乎的肉包，“我們研究了一早上，寒潭的位置有點奇怪。”

蘇清月指着地圖上標註的寒潭方位：“按玉牌所示，寒潭應該在極北冰川的‘忘川穀’，但古籍記載忘川穀在三百年前就因靈脈枯竭而消失了，現在那裏只剩下一片冰原，連修士都很少去。”

“消失了？”林缺接過玉牌，指尖撫過寒潭的標記，標記旁有一行極小的星紋，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星紋是‘移陣’的意思，說明寒潭沒消失，是被人用陣法移走了。”

“被誰移走了？”凰妖月湊過來，“總不能是那持骨杖的老頭吧？他要是知道寒潭在哪，早去搶至陰珠了。”

“可能是守護至陰珠的人。”林缺想起火靈族的職責，“至陽珠有火靈族守護，至陰珠或許也有對應的守護者，爲了防止被蝕靈族奪走，纔將寒潭隱匿起來。”

他看向老星紋師的院落方向：“去問問老星紋師，忘川穀消失前，有沒有甚麼異常。”

老星紋師正在整理星靈族的古籍，見到三人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羊皮卷：“你們來得正好，我剛找到些關於蝕靈族的記載。”

他指着捲上的插畫：“上古時期，蝕靈族不僅啃食靈脈，還能寄生在修士體內，控制他們的心智。火靈族和冰魄族是他們的剋星，火靈族的至陽之力能焚滅蟲體，冰魄族的至陰之力能凍結蟲卵。”

“冰魄族？”林缺心中一動，“他們是不是守護至陰珠的族羣？”

“正是。”老星紋師點頭，“傳說冰魄族居住在極北寒潭，至陰珠是他們的鎮族之寶。三百年前忘川穀消失前，曾有冰魄族的使者來過星靈族，說要遷移族地，防止蝕靈族餘孽找到寒潭，從那以後就再沒見過他們的蹤跡。”

“這麼說，寒潭是被冰魄族自己移走的？”蘇清月問道，“那我們怎麼找到他們？”

老星紋師從書架上取下一個銅盒，打開后里面躺着一片透明的冰晶，冰晶上刻着雪花狀的紋路：“這是冰魄族使者留下的‘尋蹤晶’，據說能感應到至陰珠的氣息，只是三百年過去，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林缺接過冰晶，至陽珠在懷中微微發燙，冰晶竟也隨之亮起，雪花紋路中流淌出淡淡的藍光：“有用！它在回應至陽珠！”

藍光順着冰晶的棱角指向北方，雖然微弱，卻清晰可辨。老星紋師撫着鬍鬚笑道：“看來是天意，兩界鎖靈陣的鑰匙註定要被你們集齊。冰魄族遷移時，很可能留下了族地的線索，尋蹤晶能幫你們找到入口。”

“那我們今天就出發？”凰妖月已經按捺不住，焚天綾在掌心躍躍欲試。

“等等。”林缺看着尋蹤晶的藍光，“持骨杖的老者肯定也在找至陰珠，我們得小心行事。這次不帶太多人，就我們三個去，目標小，不容易被發現。”

蘇清月點頭：“我去準備些禦寒的符籙和丹藥，極北冰川的寒氣能凍裂靈力，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三人分頭準備，傍晚時分在山門外匯合。林缺將尋蹤晶收好，至陽珠藏在衣襟下，寒鋒劍斜背在身後；蘇清月的行囊鼓鼓囊囊，裏面塞滿了符籙和療傷藥；凰妖月則換上了一身輕便的皮甲，焚天綾纏在腰間，更顯利落。

“出發。”林缺一聲令下，三人展開身法，朝着極北方向疾馳而去。夜色中的青雲山漸漸縮小，身後的萬家燈火如同散落的星辰，照亮着他們離去的路。

極北冰川的寒氣比想象中更凜冽，才靠近冰原邊緣，空氣就已冷得像冰刃，刮在臉上生疼。蘇清月提前繪製的“暖陽符”在三人身上亮起金光，才勉強抵禦住寒氣的侵襲。

尋蹤晶的藍光越來越亮，指引着他們深入冰原。沿途盡是白茫茫的一片，偶爾能看到被凍住的巨象骸骨，冰層下隱約有黑影遊動，那是適應了極寒環境的冰原異獸，見到三人身上的靈力波動，都遠遠避開。

“藍光在變亮，應該快到了。”林缺握着尋蹤晶，冰晶的溫度幾乎要將他的手指凍僵，“前面那片霧凇林有點不對勁，霧氣裏有靈力波動。”

霧凇林的樹木都被凍成了冰雕，枝椏上掛滿了晶瑩的冰花，霧氣如同白色的綢緞在林間流動，走到近處才發現，霧氣中漂浮着無數細小的冰晶，每個冰晶裏都藏着一個雪花符文——正是冰魄族的“迷蹤陣”。

“難怪沒人能找到這裏。”蘇清月的星符在掌心旋轉，“這陣法能扭曲空間，外人闖進去只會在原地打轉。”

林缺將尋蹤晶舉到身前，冰晶的藍光與雪花符文產生共鳴，霧氣中立刻出現一條清晰的小徑，徑旁的冰雕樹木緩緩移動，露出後面的景象——一座被冰層覆蓋的山谷，谷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冰湖，湖面上漂浮着寒氣凝結的蓮花，正是寒潭！

“找到了！”凰妖月驚喜地喊道，剛想衝進去，卻被林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