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納尼亞療養院 （1/2）

就在這時，陸展博探着腦袋，臉手裏還捏着半袋薯片：

“姐？我好像聽見你們在聊姑姑？她是不是又從‘納尼亞’寄明信片回來了？這次有沒有帶點那邊的土特產……”

“……精神病院……住了好多年……”

“納尼亞”？土特產？

展博臉上的懵懂瞬間凍結，薯片袋“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碎屑四濺。

他像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嘴巴張得能塞進他剛掉的薯片袋。

“精……精神病院？！”展博的聲音帶着驚恐，手指顫抖地指向胡一菲，

“姐！你……你說姑姑在……在精神病院？！她不是一直在環遊世界，在……在納尼亞做研究嗎？！我們小時候還看過她從‘獅王阿斯蘭領地’寄回來的風景照！照片後面還有獅子爪印呢！”

曾小賢對着胡一菲一臉欠揍的笑、：“他不知道？”

胡一菲猛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忘了這傻弟弟一直被她用“納尼亞姑姑”的童話故事矇在鼓裏！

“展博……你聽我解釋……”

“解釋甚麼？！”展博的情緒瞬間崩潰，他猛地衝進客廳一頭扎進了長沙發裏！

他把臉深深地埋進一個巨大的抱枕裏，聲音悶悶地傳出來，：

“完了完了完了！精神病！遺傳的！姑姑有！那我呢？！我是不是也有？！”

頭髮亂糟糟，眼神驚恐地在三人臉上掃視，開始了瘋狂的對號入座和自我診斷：

“我……我最近經常發呆！對着電腦屏幕一坐就是半天！這是不是精神渙散？！”

“我還……我還老數樓下花壇的螞蟻！一數能數半小時！這是不是強迫症？！妄想症？！”

“我……我上次還夢見自己變成了一臺洗衣機！還是滾筒的！在裏面瘋狂轉圈！這夢是不是太抽象太離奇了？！是不是幻想的徵兆？！”

“還有！還有！我……我有時候會突然覺得曾老師其實挺帥的！雖然只有零點零一秒！但這念頭是不是太可怕太不正常了？！啊？！”

每說一條“症狀”，他的聲音就拔高一度，臉色就白一分，最後幾乎是帶着絕望的哭腔，又把臉狠狠埋回抱枕裏，只留下一個瑟瑟發抖的後腦勺。

李子明看着展博這副“世界末日+自我確診”的崩潰模樣，再看看胡一菲一臉“糟糕玩脫了”的懊惱，以及旁邊……嗯？旁邊曾小賢的表情怎麼有點不對勁？

只見曾小賢，此刻看着展博這活寶般的自我診斷秀，尤其是聽到那句“覺得曾老師挺帥”時，嘴角開始不受控制地瘋狂抽搐！

眼睛突然被一種“憋笑憋到內傷”和“幸災樂禍”的賊光取代！

李子明強忍着扶額的衝動，知道該自己這個“現代思維”擁有者出場滅火了。

他清了清嗓子，

“展博，冷靜點。你姐剛纔說的，是家族病史的一種可能風險因素，不是遺傳病本身，更不是說一定會發生。而且你說的那些……”

“發呆可能是用腦過度後的放空，數螞蟻是專注力強或者……呃，對微觀世界的好奇？做夢變成洗衣機，那可能是你潛意識裏對清潔或者……旋轉運動（？）的某種映射，屬於正常的夢境象徵意義解析範疇。至於覺得曾老師帥……”

“……那更是人類視覺系統對光影組合的一種正常審美反饋，持續時間短說明反饋機制非常健康高效，屬於大腦的節能模式。”

展博埋在抱枕裏的腦袋似乎動了一下，悶悶的聲音傳來：

“真……真的？不是精神病前兆？”

“絕對不是！”李子明語氣斬釘截鐵。

然而，旁邊的胡一菲看着弟弟這副可憐樣，脫口而出想補充安慰：

“是啊展博！別瞎想！你看姑姑她發病前，也就是失眠、多疑、老覺得有人要害她、總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跟你現在完全不一樣嘛！”

胡一菲每說一個症狀，展博埋在抱枕裏的身體就僵硬一分。

“失眠……我昨晚打遊戲到三點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