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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百塊錢的聘禮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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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咳!”劇烈的咳嗽聲在河岸邊響起,夏緣猛地睜開了眼睛,一股混着泥腥味和水草味的河水從她的嘴裏噴了出來。她的頭部疼得簡直要炸開,彷彿有一把無形的錘子捶打着腦門。渾身的骨頭就像被車輪碾壓過一般,無力到幾乎要散架。而刺骨的寒意更是透過薄薄的棉衣,滲透到四肢百骸,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是哪兒?夏緣的腦子裏一片混亂,她記得自己正在痛打與老公滾牀單的閨蜜,腦袋捱了一悶棍暈厥過去,怎麼一睜眼就到了這種地方?身旁是渾濁冰冷的河水,耳邊是嘩啦啦的水流聲,身上還穿着一件溼淋淋的粗布棉襖。

還沒等她理清思緒,一段段不屬於她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猛地湧入了她的腦海 ——

夏招娣,十八歲,天門縣紅星公社前進大隊社員,父母重男輕女,在家裏受盡委屈。自從省城知青石陌城來到村裏後,便一心迷戀上了他,偷偷從家裏拿紅薯、雞蛋補貼他,卻沒想到石陌城要回城,今天約她來河邊,竟是爲了和她斷絕關係。最後,她被石陌城和另一個女知青姜靈靈羞辱,還被姜靈靈推下河……

一九七八年?

夏緣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她,一個在二十一世紀活得風生水起,有房有車有千萬粉絲的女主播,竟然穿越了?還穿到了這個物資匱乏、處處受限的七十年代,成了一個剛剛溺水身亡的鄉下少女!

這簡直是荒誕不經的小說橋段!

“招娣!招娣你醒了!” 就在夏緣陷入絕望之際,一個憨厚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

夏緣艱難地轉過頭,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壯、皮膚黝黑、相貌普通的青年正蹲在她的身邊,一臉關切地看着她。青年身上的衣服也全溼了,頭髮上還滴着水,顯然是剛把她從河裏救上來。

根據腦海裏的記憶碎片,夏緣認出了這個人 —— 他是村裏的大齡青年周大強,因爲小時候發過一次高燒,燒壞了腦子,所以反應比正常人慢半拍,村裏不少人都覺得他有些呆傻,到現在還沒娶上媳婦。而就是這個被村裏人看不起的 “憨包”,救了原主的命。

“謝謝你……” 夏緣虛弱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每說一個字,喉嚨都像是被砂紙磨過一樣疼。

周大強見她說話,臉上立刻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 不客氣,我…… 我看到你掉河裏,就…… 就把你拉上來了。”

河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路過的村民,大家紛紛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着。有人去通知了夏招娣的家人,有人則拿來了乾毛巾,遞給周大強,讓他給夏招娣擦擦身上的水。沒過多久,周大強就揹着虛弱的夏招娣,朝着夏家的方向走去。

夏招娣的家在村子的最東邊,是幾間破舊的土坯房,牆壁上佈滿了裂縫,屋頂上只是蓋着一些茅草,屋子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倒塌。一走進屋內,一股濃重的黴味就撲面而來。裏面光線昏暗,即使是白天,也需要藉着從窗戶紙透進來的微弱光線才能看清東西。

夏招娣的母親楊桂花正坐在堂屋納鞋底,一看見周大強揹着全身溼透的夏招娣進來,先是一驚,隨即就把手裏的針線扔在小簸籮裏,快步走了過來,指着夏招娣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死妹伢!一天到晚正事不幹,就知道往外跑,野得沒邊了!現在好了,掉河裏了,你是想死還是怎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偷懶不幹家務!”

夏緣本來就頭疼欲裂,渾身無力,被楊桂花這麼一罵,更是覺得頭暈目眩,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她靠在周大強的背上,閉上眼睛,只想趕緊休息一下。

周大強把夏招娣放在一張凳子上,看着楊桂花還在罵,忍不住小聲說:“嬸…… 嬸子,招娣她…… 她剛從河裏上來,很冷,你…… 你別罵她了。”

楊桂花瞪了周大強一眼:“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我們家的事,不用你一個外人管!” 周大強被她一瞪,嚇得不敢再說話,默默轉身離開了。

“盼弟!還不快把你姐弄到裏屋去!” 楊桂花對着二女兒吼道。

夏盼弟急忙扶着姐姐進到裏屋換下溼淋淋的衣服。

當天下午,夏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周大強的母親王婆子就找了村裏的媒婆,喜氣洋洋地踏進了夏家的門。

媒婆一進門,就大聲嚷嚷起來,臉上堆着笑:“山茂兄弟,桂花妹子,恭喜恭喜啊!我今天來,是給你們道喜的!”

夏招娣的父親夏山茂正蹲在門檻上抽旱菸,聽到媒婆的聲音,抬起頭,疑惑地問:“道麼子喜啊?”

媒婆走到楊桂花身邊,拉着她的手笑着說:“桂花妹子,你家招娣被大強從河裏救了,這可是天大的緣分啊!你想啊,大強把招娣從河裏撈上來,身子也抱了,人也看了,按照我們村裏的規矩,那招娣就是大強的人了!王婆子託我來提親,聘禮一百塊!這可是天大的彩禮了,在我們村裏,哪家妹子能有這待遇啊!”

一百塊!聽到這個數字,正蹲在門檻上抽旱菸的夏山茂,眼睛瞬間就亮了,手裏的煙桿都差點掉在地上。楊桂花也停下了手裏的活,臉上的怒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貪婪神色。

在一九七八年,一個普通工人的月工資也就三十來塊錢。一百塊錢,相當於一個工人三個月的工資,無疑是一筆鉅款。對於夏家這種貧困的家庭來說,這一百塊錢,足夠給夏招娣的兩個弟弟蓋房娶媳婦打下堅實的基礎了,怎麼能不讓他們心動。

夏山茂把煙桿在鞋底上磕了磕,假意推脫道:“這…… 這不好吧?招娣纔剛落水,身體還沒好,現在談親事,是不是太急了點?”

楊桂花一聽,趕緊把夏山茂拉到裏屋,語氣裏滿是急切:“你這個蠢寶!一百塊!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那周大強雖是個憨包,可配她一個妹伢子足夠了!再說,”她瞟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大女兒,壓低聲音,“反正她也不是……能換一百塊錢,是她的福氣!”

楊桂花的話說到一半頓住了,但閉着眼睛的夏緣,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信息:“不是......”不是甚麼?她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很快,夏山茂和楊桂花從裏屋走出,齊齊坐到媒婆兩側,夏山茂一拍大腿,對着媒婆道:“好!這門親事,我們應了!”

夏緣聽着外屋傳來的歡聲笑語,只覺得比掉進冬日的河水裏還要寒冷。 原身的命運,從被渣男拋棄,變成了被父母用一百塊錢賣給一個傻子。她緩緩睜開眼睛,那雙屬於十八歲少女的清澈眼眸中,已經換上了屬於二十一世紀獨立女性的冷靜與鋒芒。

想把她賣了?做夢!她夏緣的人生,從來都只由自己掌控。無論是二十一世紀,還是這該死的一九七八年!

外屋,夏山茂和楊桂花爲了那一百塊錢的聘禮,與媒婆討價還價的聲音,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一下下剜在夏緣心上。她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夏招娣,任由父母決定她的一生。她是夏緣,一個在二十一世紀憑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在千軍萬馬中殺出一條血路的女主播。嫁給一個傻子,被困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裏,一輩子爲弟弟們當牛做馬?絕無可能!

寒意從骨子裏滲出來,卻讓她的頭腦愈發清醒。逃,必須馬上逃! 可這具身體是一個身無分文的農村女孩,能逃到哪裏去?

電光石火間,一個溫和儒雅的身影浮現在夏緣的腦海裏——羅銳,原主在公社中學讀初中時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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