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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字字泣血的舉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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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愛華手裏的衣服,“啪”地一聲掉進了盆裏,水花濺溼了她的褲腳。她沒有去撿,只是蹲在那裏,肩膀開始無法控制地顫抖。

壓抑了許久的哭聲,終於從她的喉嚨裏擠了出來。起初只是低低的抽泣,後來,變成了嚎啕大哭。她像個孩子一樣,蹲在地上,把臉埋在膝蓋裏,哭得撕心裂肺。那是積攢了多少年的委屈和不甘啊。

夏緣沒有去勸,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等她哭完。

哭了很久,趙愛華才慢慢停下來。她抬起佈滿淚痕的臉,眼睛又紅又腫,那兩口枯井,彷彿被淚水重新注滿了。

“你以爲我不想嗎?”趙愛華哽咽着說,“我做夢都想看他遭報應!我恨不得喫他的肉,喝他的血!”她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淚,“可是我兒子……我只有他了……我不能拿他的前途去賭啊……”

“這不是賭博,趙姐。”夏緣走過去,蹲在她身邊,握住了她冰冷的手,“這是一場戰爭。你退一步,他就會前進一步,直到把你逼進死角,讓你退無可退。”她語氣嚴肅道,“李衛民能用你兒子的工作威脅你這一次,就能威脅你一輩子。只要他還在那個位置上,你和你兒子,就永遠別想有真正的安寧。他就像懸在你們頭頂的一把刀,隨時都可能掉下來。”

趙愛華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她抽噎道:“那……那我們能怎麼辦?”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助。

夏緣斬釘截鐵地說:“把他扳倒!讓他永遠沒有機會再威脅你。”夏緣直視着對方的眼睛,“工作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紡織廠不是唯一的出路。縣廣播局最近正好要招負責設備維護的學徒工,可以請羅副縣長出面打個招呼。只要肯學,肯喫苦,前途比當一個普通工人要好。我相信你兒子那麼優秀,一定沒問題。”

夏緣的話,像一道光,猛地照進了趙愛華黑暗絕望的心裏。她愣愣地看着夏緣,嘴脣翕動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到趙愛華臉上露出希冀的光芒,夏緣知道,自己成功了。她給趙愛華帶來的,不是虛無縹緲的“正義”,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更好的選擇。

那天下午,在趙愛華家那間昏暗的小屋裏,夏緣第一次聽完了她完整的故事。

那是一個比她想象中更加骯髒和殘忍的故事。從暗示到明示,從言語騷擾到動手動腳,從拒絕後的排擠,到最後羅織罪名,將她趕出劇團。趙愛華一邊說,一邊流淚。夏緣拿着筆,手卻在發抖。她記下的,不只是一個人的血淚史,更是一個體制的膿瘡。

當趙愛華說到,李衛民曾經當着她男人的面,陰陽怪氣地說“你老婆在臺上那麼風光,臺下肯定也放得開”時,夏緣的筆尖,幾乎要戳破稿紙。趙愛華的男人,就是因爲這個,活活氣出了一場大病,沒兩年就走了。

夏緣終於明白,趙愛華的恨,有多深;趙愛華的怕,有多重。她放下筆,鄭重地說,“趙姐,你放心。這筆賬,我們一定幫你討回來。”

回到宿舍,夏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將趙愛華的口述,和她之前寫的框架,全部融合在一起。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時間點,每一次對話,她都反覆推敲。她寫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戶時,一封長達萬字,字字泣血的舉報信,完成了。

她把信稿拿給羅健看。羅健看得極其仔細,一個字一個字地讀。他的臉色隨着信裏的內容,變了又變。從凝重,到憤怒,到最後,他合上信紙,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夏緣,”羅健看着對方,眼神複雜得難以形容,“我以前只知道你文筆好。現在我才知道,你的筆,真的能殺人。”

這封信,邏輯縝密,證據環環相扣。更可怕的是,它充滿了沛莫能當的情感衝擊力。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看了,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夏緣有些疲憊地笑了笑:“光有這個,還不夠。”

“我知道。”羅健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趙愛華是人證。我們還需要物證。她提到過,有好幾個人爲了角色,給李衛民送過禮。其中有一個叫錢有德的,是劇團的會計。他幫李衛民做了不少假賬。這個人,膽小如鼠,但又貪財。我們可以從他身上下手。”

他走到夏緣面前,伸出手,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聲音低沉而溫柔地說:“辛苦你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這只是第一槍。我們,要讓他千瘡百孔。”

羅健轉身,背對着夏緣,走到窗邊,緩緩道:“錢有德這個人,我瞭解。每週二下午,他都會去縣西頭的老裕泰茶館,雷打不動。”

夏緣望着羅健的後背問道:“去見甚麼人?”

“一個倒賣郵票的。錢有德就好這口,喜歡收藏點小玩意兒,覺得能升值。”羅健的背影挺拔如松,聲音從窗口傳來,帶着一絲夜風的涼意,“他膽子小,不敢明着貪,就靠着幫李衛民做假賬,拿點好處費,再去倒騰這些東西。”

夏緣的眼睛亮了。一個人的愛好,往往就是他最大的弱點。她興奮地說道;“我們可以利用這個。”

羅健轉過身,看着她,眼中閃出冷靜和銳利:“沒錯。我們可以給他設個局。讓他以爲,和他交易的那個郵票販子出了事,被抓了,把他給供了出來。”

“這還不夠。”夏緣搖搖頭,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光嚇唬他,他可能會選擇向李衛民求救。我們得讓他覺得,李衛民自身難保,他唯一的活路,在我們手裏。”

羅健的眉毛揚了起來,走到桌邊,雙手撐在桌沿,俯身看着夏緣:“你的意思是?”

“我們需要一個‘權威’的消息來源。”夏緣迎上羅健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一個讓他深信不疑的消息。比如,李衛民父親位置不穩,在市裏的靠山快倒了。”

羅健的瞳孔微微收縮。這太冒險了。這種政治謠言,一旦被查實,後果不堪設想。他沉聲說:“這……太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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