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比驚變 （1/2）

家族演武場，人聲鼎沸。

巨大的青石擂臺坐落於中央，四周看臺座無虛席。墨家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均已到場，家主墨天擎端坐主位，不怒自威。大長老墨刑坐在其左下首，面色平靜，眼神卻不時掃向入口，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當墨淵一襲黑衣，緩步走入演武場時，原本喧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不少。無數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好奇、審視、不屑、忌憚，種種情緒交織。經過昨夜黑風山之事以及陰元草的淬鍊，墨淵的氣息愈發內斂深沉，彷彿一口古井，看似平靜，卻深不見底。他無視了那些目光，徑直走到參賽子弟所在的區域，尋了個僻靜角落閉目養神。

“裝模作樣！”一聲冷哼從旁邊傳來，正是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墨雲。他服用了家族賜下的療傷丹藥，傷勢已無大礙，但看向墨淵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在他看來，墨淵昨夜定然是用了甚麼卑鄙手段才剿滅了流寇，絕非真實實力。

墨淵連眼皮都未抬，完全將墨雲當成了空氣。這種無視的態度，讓墨雲更是怒火中燒，卻又不敢在此時發作。

“家族大比，正式開始！”隨着裁判長老的高聲宣佈，氣氛瞬間被點燃。

抽籤儀式很快完成。第一輪，墨淵的對手是一名蛻凡四變的旁系子弟。對方顯然聽過墨淵昨夜的事蹟，上臺時神色緊張，拱手道：“少主，請指教！”

墨淵微微頷首。鐘聲響起，那旁系子弟全力攻來，拳風呼嘯。然而，在墨淵的本源之眼下，他的動作破綻百出。墨淵甚至未曾動用《九遊八荒步》，只是簡單側身，避開拳鋒，隨即並指如劍，精準地點在對方手腕穴道之上。

“呃啊！”那旁系子弟只覺整條手臂一麻，力道瞬間潰散，整個人踉蹌着跌下擂臺。

“墨淵，勝！”裁判長老高聲宣佈，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贏得太快，太輕鬆了。

臺下響起一陣低呼。墨雲臉色更加難看，他發現自己竟然完全沒看清墨淵是如何出手的。

接下來的幾輪，墨淵幾乎都是以同樣的方式結束戰鬥。無論對手是蛻凡四變還是五變，在他手下都走不過一招。他往往只是簡單的移動、出指或揮掌，總能精準地擊中對方靈力運轉的節點或招式的薄弱處，以最小的代價取得勝利。這種舉重若輕、洞察先機的表現，逐漸讓看臺上的長老和族人們收起了輕視之心。

“此子……對戰鬥的理解，遠超同輩。”家主墨天擎眼中精光閃動，低聲對身旁的二長老說道。

二長老撫須點頭：“確實。看似簡單的招式，卻蘊含着極強的洞察力和掌控力。這絕非單靠苦修就能達到的。”

大長老墨刑面無表情，但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卻微微收緊了幾分。

很快，輪到了墨雲上場。他的對手是一名蛻凡五變的精英子弟。兩人激戰數十回合，墨雲最終憑藉一招略勝一籌的家族武技，險險將對手逼下擂臺，自己也氣喘吁吁，消耗不小。他得意地看向墨淵的方向，卻發現對方依舊閉目養神，彷彿根本未曾關注他的比試，這讓他彷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悶無比。

經過數輪淘汰，最終站在決賽擂臺上的，果然是墨淵和墨雲。

這個結果，既在衆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誰都沒想到，這個曾被認定修爲盡廢的少主，竟能一路勢如破竹殺入決賽。而墨雲，作爲大長老之孫，資源豐厚，本就是此次奪魁的熱門。

“決賽，墨淵，對墨雲！”裁判長老的聲音傳遍全場，氣氛瞬間達到高潮。

墨雲躍上擂臺，死死盯着墨淵，獰笑道：“墨淵，你的好運到此爲止了！我會讓你知道，廢物終究是廢物！”

墨淵緩緩睜開眼，目光平靜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個跳樑小醜：“你的廢話，一直這麼多嗎？”

“你！”墨雲勃然大怒，不再多言，體內靈力轟然爆發，蛻凡五變巔峯的氣息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甚至比之前任何一場比試都要強橫幾分！他顯然吞服了某種暫時激發潛力的丹藥。

“烈陽掌！”墨雲大喝一聲，雙掌變得赤紅，帶着灼熱的氣浪，鋪天蓋地般向墨淵拍來。這一掌，他已傾盡全力，誓要將墨淵當場重創！

臺下響起一片驚呼。這一掌的威力，已然接近蛻凡六變！

然而，面對這狂暴的一擊，墨淵終於動了。他沒有選擇硬撼，而是腳下步伐一錯，身形如鬼魅般變得模糊。

《九遊八荒步》！

在本源之眼的加持下，墨雲那看似狂暴無匹的掌影，軌跡清晰可見，其中靈力流轉的節點和力量分佈的強弱之處，更是洞若觀火。墨淵的身影在漫天掌影中穿梭，每一次移動都妙到毫巔，總是以毫厘之差避開最凌厲的攻擊。

“怎麼可能？！”墨雲越打越心驚，他感覺自己彷彿在攻擊一團飄忽不定的煙霧，任憑他如何催動靈力，卻連墨淵的衣角都碰不到。

“你就只會躲嗎？！”墨雲氣急敗壞地怒吼。

就在這時，墨淵眼中寒光一閃。他找到了墨雲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且胸前空門大開的瞬間！

“破！”

墨淵低喝一聲，並未使用多麼華麗的武技，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拳搗出。這一拳，速度不快，卻蘊含着他對力量最精準的掌控，拳頭前方空氣微微扭曲，目標直指墨雲胸口那處因強行運功而產生的能量阻塞點！

“噗！”

拳勁及體，墨雲身上的護體靈力如同紙糊般破碎。他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轉爲極致的驚恐和難以置信。一股詭異的力量透體而入，並非剛猛的衝擊，而是直接擾亂了他體內的靈力運轉！

“哇！”墨雲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擂臺邊緣，掙扎了幾下，竟無法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