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地盤與規則 （1/2）

五道身影，如同融入廢墟陰影的鬣狗，悄無聲息地完成了對蕭寒藏身處的包圍。

他們沒有立刻發動攻擊，而是停留在入口外圍的掩體後，帶着審視與敵意，觀察着那被堵死的縫隙。

蕭寒屏息凝神，背靠着冰冷的集裝箱，通過系統掃描和【暗影侵蝕】對陰影的感知，清晰地“看”到了外面的情況。五個人，裝備不算精良但很實用，穿着適應廢墟環境的灰褐色僞裝服，臉上帶着長期在危險環境中掙扎留下的風霜與警惕。他們的眼神，不是強盜那種赤裸裸的貪婪與殘忍，而是一種更加深沉、更加排外的佔有與戒備。

不是異獸，是倖存者。但未必是朋友。

“裏面的人，出來！”一個略顯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這裏是‘鐵爪’的地盤，不歡迎外人！放下武器，舉起手，慢慢走出來！”

鐵爪？聽起來像是個本地倖存者團體的名字。蕭寒心中快速判斷。從對方沒有直接強攻，而是先喊話來看，他們似乎更注重地盤的掌控和規避不必要的風險，而非單純的殺戮掠奪。

但他絕不會將自己的安危交到陌生人手中，尤其是在這法外之地。

他沒有回應，也沒有動，只是將感知提升到極致，尋找着對方的破綻和可能的退路。

外面的聲音等了幾秒，沒有得到回應，語氣變得更加冷硬：“別裝死！我們知道你在裏面！血跡到這就斷了！給你最後三息時間，不出來，我們就用煙把你燻出來，或者直接炸塌這裏！”

不是虛張聲勢。蕭寒能從對方的能量波動和站位中感覺到他們的決心和經驗。這些人，是這片廢墟的“土着”，熟悉這裏的一磚一瓦，有着自己的規則和底線。

硬拼？對方五人，實力不明，配合必然默契，自己狀態不佳，勝算渺茫。而且，一旦結下死仇，在這片對方經營許久的地盤上，他將寸步難行。

妥協？放下武器走出去，生死便由他人掌控，這絕無可能。

必須找到一個打破僵局的方法。

蕭寒深吸一口氣，肋部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壓低了聲音，讓自己的聲線聽起來更加沙啞和疲憊，但帶着一絲不容忽視的冷靜，透過縫隙傳了出去：

“我沒有惡意，只是路過，找個地方處理傷口。”他頓了頓，拋出了一個對方可能感興趣的信息，“我被一羣金剛水母追殺，差點死在外面。”

外面沉默了片刻。金剛水母羣在這片區域顯然是令人聞之色變的可怕存在。能從它們觸手下逃出生天，本身就代表了一定的實力（或者運氣），這或許能贏得一絲微不足道的重視，或者忌憚。

“金剛水母？”那個蒼老的聲音帶着一絲驚疑，“你遇到了幾隻？甚麼級別？”

“十二隻，帶頭的是5級。”蕭寒如實相告，這沒甚麼好隱瞞的。

外面傳來幾聲壓抑的吸氣聲。顯然，這個信息讓他們更加震驚。

“老大，5級頭目……這傢伙……”另一個略顯年輕的聲音低語，帶着猶豫。

被稱作老大的那個蒼老聲音再次開口，語氣緩和了一些，但警惕未減：“就算如此，這裏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留下你身上一半的物資，然後立刻離開，我們可以當沒看見你。”

一半物資？蕭寒眼神一冷。他拼死得來的補給，怎麼可能輕易交出。

“我的物資不多，只夠我自己活命。”他拒絕道，同時話鋒一轉，“不過，我可以用一個信息來交換暫時的停留權和治療時間。”

“信息？甚麼信息？”老大的聲音帶着審視。

“關於這片廢墟……可能存在的‘遺產’。”蕭寒緩緩說道，他想到了那臺終端裏提到的“裂隙發生器”和“實驗事故”，“一些……或許對你們有價值的東西。”

他不能透露太多關於系統和輪迴的事情，但“遺產”這個模糊而充滿誘惑的詞，在廢墟中往往意味着武器、技術或者資源。

外面再次陷入了沉默。蕭寒能感覺到，對方的能量波動出現了細微的起伏，顯然被這個提議觸動了。在這片依靠挖掘舊時代遺產生存的廢墟里，一個可能指向珍貴“遺產”的線索，價值遠超一些普通的物資。

“你最好不是在耍花樣。”老大沉聲道，“你先出來，讓我們看到你的誠意。記住，別耍花招，否則……”

蕭寒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局面了。他慢慢移開堵門的雜物，首先將合金短刃扔了出去，表示自己沒有明確的的攻擊意圖。然後，他才捂着肋部的傷口，步履有些蹣跚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暴露在五雙充滿審視和戒備的目光之下。

爲首的是一名頭髮花白、臉上佈滿皺紋但眼神銳利如鷹隼的老者，他手中握着一把改裝過的步槍，氣息沉穩，大約在3級巔峯。另外四人則分散站位，手持各種近戰武器或弓弩，實力在2到3級之間。

他們仔細地打量着蕭寒，目光在他年輕的面容、嚴重的傷口以及空着的雙手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他的眼睛上，似乎在判斷他話語的真僞和潛在的危險性。

“我叫老貓。”老者最終開口，“這裏是第五界域流浪者聚集地‘鐵爪’的狩獵區。小子，你叫甚麼？從哪裏來？”

“蕭寒。從東邊來。”蕭寒言簡意賅，沒有透露更多。

老貓點了點頭，似乎並不意外：“東邊……學院區的人？難怪細皮嫩肉的。”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稍微放鬆戒備，但武器並未放下。“你說遺產，具體指甚麼？如果你騙我們，後果你應該清楚。”

蕭寒迎着老貓銳利的目光，平靜地說道：“我需要先處理傷口，並且確保我的安全。作爲交換，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可能存放重要資料或設備的地點座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