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60章 代價

他感受着指尖那股彷彿能斬斷世間一切因果的鋒銳之意，沙啞地，吐出了它的名字。 “就叫……‘斬仙’。”

話音落下的瞬間，夜澤皓的身體，便再也支撐不住，猛地晃了晃，一屁股坐倒在地，劇烈地喘息起來。

他看着前方那道正在緩緩癒合的、漆黑的空間裂縫，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有的，只是一陣後怕，和深深的苦笑。

“帥，是確實帥……” 他喃喃自語，聲音裏充滿了無奈。

那一劃，看似輕描淡寫，卻在一瞬間，抽空了他識海之內，那柄由意志凝聚而成的小劍，近乎九成的“神魂之力”！

此刻，他的大腦，就像是被無數根鋼針穿過一般，劇痛無比，甚至連集中精神，都變得無比困難。

【警告！宿主神魂之力嚴重透支！請立刻進行休養，七日之內，切勿再動用神魂相關能力！】

腦海中，系統那冰冷的警告音，證實了他的感覺。 夜澤皓不由得有些納悶。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神通，果然，之前那個雖然消耗巨大，但至少還在可控範圍內的“混元一指”，已經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全新的、恐怖的“斬仙”。

這根本不是升級，這簡直就像是……把他手上那把還能開幾槍的火銃，直接換成了一枚只能用一次的、還可能炸到自己的“核彈”！

“這招數，以我如今這築基期的本事，別說用兩次了……” 他苦笑着搖了搖頭，“剛纔若不是在最後關頭，強行收住了力，恐怕我現在，就已經不是頭疼，而是直接‘神形俱滅’了。” 他毫不懷疑。

這一招的威力，或許足以威脅到金丹，甚至……更高層次的存在。

但其代價，也同樣恐怖。 這根本不是現階段的他，能夠駕馭的力量！ “起碼……要到元嬰級別，神魂化爲元嬰之後，或許，才能勉強承受得起這一招的消耗吧……”

夜澤皓心中，有了清晰的判斷。 這張底牌，太強，也太危險。 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它都只能作爲一張，除非面臨必死之局，否則絕不可輕易動用的、最終的威懾。

他將那枚已經變得黯淡無光、彷彿陷入沉睡的黑色殘片，重新用寒冰玉盒封存好，收入儲物袋的最深處。

雖然暫時失去了“混元一指”這個強大的殺招，但夜澤皓的心中，卻並不全是失落。

因爲，他得到的，遠不止於此。 那股“不朽劍意”的洗禮，讓他“劍心通明”的境界，達到了大成。

如今，同樣的一招《鐵流三式》，在他手中用出，威力比之前，強了不止一倍！

他對“劍”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一種全新的高度。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夜澤皓盤膝而坐，拋開所有雜念，開始運轉《混沌歸一訣》，修復着自己那嚴重受損的神魂。

這一次的機緣，是福是禍，尚未可知。 但至少，他未來的道路，又多了一種……充滿了無盡兇險，卻也同樣，充滿了無限可能的變數。

三天後。

當夜澤皓的神魂，終於恢復了七七八八時。

他站起身，推開了客棧的房門。 落雲城的喧囂，再次湧入耳中。 他默默地計算了一下時間。 從離開鐵劍門，到萬獸山脈歷練，再到此地…… 不多不少，正好過去了兩個月零二十七天。

距離蘇清寒那“三個月”的期限，只剩下了最後的……三天。 而從落雲城，快馬加鞭趕往青石鎮，正好，需要三天左右的路程。

時間，剛剛好。 夜澤皓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沒有再做絲毫的停留，結清了房錢，離開了這座帶給他巨大機緣的落雲城。

他腳踩鐵劍御劍飛行，一路向北，朝着那個他命運開始的地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