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靈泉的瓶頸

陸北辰的請求，在蘇晚晴的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陳老的身份顯然不一般，他的健康至關重要。而蘇晚晴上次拿出的藥材，效果立竿見影，自然會讓他們念念不忘。

“價格不是問題。”這句話更是表明了對方的誠意和迫切。

蘇晚晴的大腦飛速運轉。這無疑是一個將“藥材”來源合理化的絕佳機會，也是一條穩定且高利潤的財路。但同樣，風險也與機遇並存。頻繁提供高品質藥材，必然會引起更深的關注和探究。

“陸同志，”蘇晚晴沒有立刻答應，而是露出了適當的爲難，“不瞞您說，上次那兩株藥材，是家裏壓箱底的存貨，也是機緣巧合纔得到的。那種年份和品質的，可遇不可求。”

她必須先降低對方的期望值，爲後續可能出現的“產量”問題留出餘地。

陸北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我明白。不需要每次都像上次那樣，只要品質優於市面尋常藥材即可。主要是求一個穩妥的渠道。”

他退而求其次，只要“優於市面”和“穩妥”，這給了蘇晚晴操作的空間。

“如果是這樣……”蘇晚晴沉吟片刻，彷彿下定了決心，“我家裏確實還知道幾個老輩人傳下來的採藥點，偶爾能有些收穫。我可以儘量留意，但不敢保證每次都有，也不敢保證數量和上次一樣。”

她將來源模糊地歸結於“老輩人傳下的採藥點”，並強調了偶然性和不確定性。

“這就足夠了。”陸北辰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你需要甚麼，可以隨時告訴我。採藥的風險和辛苦，我們都會折算在價格裏。”

一場心照不宣的交易就此達成。蘇晚晴提供了一個稀缺資源的渠道，而陸北辰則提供了庇護、資源和豐厚的回報。

回到縣城後，蘇晚晴的生活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節奏。

一方面，她要督促和驗收桂花嬸幾人交付的半成品，並進行最後的加工、質檢和包裝，以確保省城訂單的穩定供應。第一批貨的成功讓她信心倍增，但也對質量和效率提出了更高要求。

另一方面，她開始有意識地“經營”自己的藥材渠道。她不再像之前那樣，一次性拿出大量催生好的藥材，而是每隔一段時間，纔會“偶然”地從“採藥點”有所“收穫”，拿出少量品質上乘但又不至於太過驚世駭俗的藥材，通過陸北辰的渠道出手。

這筆收入，成爲了她事業擴張最堅實的後盾。她不僅購置了兩臺二手的縫紉機，提高了生產效率，還開始着手物色合適的場地，打算將家裏的手工作坊正式化。

然而，就在事業蒸蒸日上之時，一個潛在的危機開始浮現。

爲了滿足省城訂單和陸北辰那邊的藥材需求，蘇晚晴對空間靈泉和黑土地的依賴與日俱增。

她需要不斷用靈泉澆灌藥材，加速其生長，以保證“偶爾”的收穫能有足夠的品質。同時，她也開始嘗試在空間裏種植一些用於染色的植物（如茜草、靛藍），希望能開發出獨一無二的布料顏色，進一步提升產品的競爭力。

頻繁地使用靈泉，尤其是大規模催生植物，她漸漸感到一種力不從心。起初只是輕微的疲憊，休息一下便能恢復。但最近兩次，當她試圖同時加速一片藥材和染色植物的生長時，竟然感到一陣陣明顯的眩暈，精神力如同被抽空一般，臉色也變得蒼白。

更讓她心驚的是，她隱約感覺到，空間裏那口靈泉的泉眼，似乎……沒有以前那麼活躍了？湧出的泉水速度好像慢了一絲，雖然微不可查，但與她精神力緊密相連的空間，任何細微變化都難以逃過她的感知。

這個發現讓蘇晚晴悚然一驚！

靈泉並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它的活力與她的精神力，或者使用頻率有關？

她不敢再肆意濫用。如果靈泉枯竭，或者空間出現甚麼問題，那她最大的依仗將不復存在！

蘇晚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有意識地減少對靈泉的依賴。藥材方面，她放慢了催生速度，只保證最基本的供應。設計方面，她更多地依靠自己的創意和這個時代的材料，而不是總想着藉助超自然的力量走捷徑。

她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管理和經營上。精心設計的工價制度激發了桂花嬸等人的積極性；與省城王雪梅的緊密溝通讓她能及時獲取市場反饋；甚至，她還開始留意縣城裏是否有合適的鋪面，爲將來開設自己的門店做準備。

日子在忙碌中飛逝，父親的腿傷漸漸痊癒，已經可以拄着柺杖下地行走。家裏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和睦與充滿希望。

蘇晚晴站在自家院子裏，看着母親和桂花嬸幾人一邊說笑一邊熟練地做着活計，父親在陽光下慢慢活動着腿腳，心中充滿了成就感。這一切，都是她憑藉自己的努力和智慧，一步步掙來的。

然而，就在她以爲一切步入正軌，可以稍微喘息之際，桂花嬸卻帶着一個消息，憂心忡忡地找到了她：

“晚晴，不好了！我聽說……聽說張經理那個建築公司好像要倒閉了，欠了一屁股債！他本人好像也跑路了！之前跟着他乾的那些工人，正到處找他，鬧得可兇了！還有人……好像在打聽咱們家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