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劉備吐血！諸葛亮傻了！ （2/2）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自以爲是的棋手，精心佈局，誘敵深入，結果對方根本不按棋盤的規矩來，直接掀了桌子，還反手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趙雲是怎麼做到千里傳音的？

那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軍師……”劉備沙啞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沉寂，“你……你不是說，子龍他會回來的嗎？你不是說，一切盡在掌握嗎？”

這番話，帶着質問，帶着怨氣，像一把刀子，狠狠插在諸葛亮的心上。

諸葛亮身體一僵，緩緩抬起頭。

他看着劉備那張蒼白而又充滿失望的臉，看着關羽和張飛那複雜的眼神，看着周圍將領們那或懷疑或探究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初出茅-廬建立起來的威信，在這一刻，已經搖搖欲墜。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慌，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

“主公，”諸葛亮站起身，對着劉備深深一揖，“亮，有罪。”

他沒有辯解，直接認錯。

這是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辦法。任何的解釋，在事實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亮，低估了趙將軍。”諸葛亮的聲音很沉，也很誠懇，“我本以爲，他只是一員勇將，可以用常理度之，用名聲縛之。卻未曾想，其人心思之詭譎，行事之霸道，遠超亮的預料。”

“此番之敗，非主公之過，皆因亮一人識人不明，謀算有誤。亮，願領一切責罰！”

他這番姿態，倒是讓劉備心裏的火氣消了一些。

畢竟，諸葛亮是他三顧茅廬請回來的，現在剛出山一年就否定他，等於是在打自己的臉。

“唉……”劉備長嘆一口氣，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此事不怪軍師，是那趙雲……他已非昔日白袍小將，變成了我等不識的惡龍了。”

他心裏清楚，現在追究誰的責任已經沒有意義。

當務之急，是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

“那……依軍師之見，我們接下來，該當如何？”劉備問道，語氣裏雖然還有些氣，但還是習慣性地徵求起了諸葛亮的意見。

諸葛亮定了定神，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主公，眼下我軍新敗，士氣低落，不宜再有大的動作。當務之急，是渡過漢水，前往江夏，與公子劉琦匯合，重整旗鼓。”

“至於趙雲……”諸葛亮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此番雖名聲大噪，但也徹底與我等決裂。更重要的是，他當衆羞辱曹操，曹操豈能容他？他已是天下公敵，獨木難支，走不遠的。”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封鎖消息，嚴令軍中，不得再議論此事。然後，對外宣稱，趙雲將軍乃是爲救公子，與曹軍力戰，不幸失散。以此，來保全主公和趙將軍雙方的顏面。”

聽到這話，張飛第一個不幹了：“軍師！憑甚麼還要保全那狗賊的顏面？他都把大哥的臉踩在地上踹了！”

“三將軍！”諸葛亮加重了語氣，“此一時，彼一時！趙雲九衝曹營，萬軍之中救回公子，此事瞞不住，很快便會傳遍天下。我們若是再說他是叛徒，天下人會信嗎？只會覺得我等心胸狹隘，嫉賢妒能！”

“我們現在只能順着他的聲勢，把他塑造成一個‘失散的英雄’，這樣，至少能讓主公您，從一個‘被叛將拯救的無能之輩’，變成一個‘與忠勇之將一同抗曹，不幸失散’的悲情英雄。兩害相權，取其輕啊！”

劉備聽着，默默地點了點頭。

雖然心裏憋屈得要死，但他知道，諸葛亮說的是唯一的辦法了。

他現在，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就……依軍師之言吧。”劉備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

他看了一眼懷中還在熟睡的阿斗，眼神變得無比複雜。

這個兒子，救回來，比不救回來，更讓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