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破陣計劃與弱點探查

竹林裏的霧稍微散了些，地面溼潤得能印出腳印。陸七用樹枝在泥土上畫了個簡易的祠堂地圖，指着中央的祭壇位置：“黑老肯定會在祭壇舉行獻祭儀式，那裏有他從老者手裏搶來的青銅鈴鐺 —— 這鈴鐺是蛇母教的核心法器，能召喚蛇影，控制蛇奴，只要毀掉鈴鐺，他就沒法操控蛇母的力量。”

張爺蹲下來，用柺杖尖戳了戳地圖上的 “東南角”，柺杖上的符文在陽光下泛着微光：“蛇母教的獻祭陣講究‘四象困魂’，東方屬木，對應青蛇；南方屬火，對應朱雀；西方屬金，對應白虎；北方屬水，對應玄武，而東南角是‘生門’，也是法陣的弱點。之前巫九破壞過那裏的符文，黑老用紅漆臨時修補過，只要我們破壞掉東南角的符文，整個法陣就會暫時失效，蛇影會消散，蛇奴也會失去控制。”

“可祭壇周圍肯定有暗衛守着，怎麼靠近？” 李伯皺着眉，他年輕時在祠堂當過三年雜役，對裏面的結構瞭如指掌，“對了！祭壇下面有個暗格，是以前存放祭品的地方，從祠堂後面的柴房能通到暗格裏，暗格的入口被柴火堆擋住了，黑老肯定沒發現。我們可以從那裏偷偷進去，趁黑老舉行儀式時破壞符文。”

陸七眼前一亮，很快整合信息，制定出詳細計劃：第一步，他假裝去 “換人質”，手裏拿着玉佩和殘卷，吸引黑老和暗衛的注意力，爭取時間；第二步，李伯和阿武從柴房潛入暗格，等他發出信號（點燃艾草煙），就從暗格鑽出來，用鋤頭破壞東南角的符文；第三步，張爺和婦人在祠堂外撒驅蠱符和艾草灰，一方面阻止蛇奴和蠱蟲逃跑傷害村民，另一方面負責解救被囚禁的人質，帶他們往村外的安全地帶轉移。

“我還有個補充。” 張爺從竹簍裏拿出些曬乾的艾草和硃砂，放在石頭上用柺杖碾碎，“我把這些磨成粉，裝在紙包裏，你們每個人帶三包，遇到蠱蟲就撒出去，能暫時逼退它們；另外，這是我畫的驅蠱符，貼在衣服上，蛇奴就不會主動攻擊你們 —— 蛇奴認的是蠱蟲的氣息，驅蠱符能掩蓋活人的氣息。” 他一邊說，一邊麻利地將艾草硃砂粉分裝成幾個紙包，又從懷裏掏出一疊黃色符紙，分給每個人。

爲了確認祭壇的具體情況，避免計劃出現紕漏，陸七決定和阿武先去祠堂探查。兩人披上從村民那裏借來的黑色破布，混在濃霧裏，像兩道影子般慢慢靠近祠堂。祠堂門口站着兩個暗衛，手裏握着長刀，刀身上沾着黑色的蠱毒，在霧裏泛着冷光，他們腰間還掛着個黑色的小蠱壇，顯然是負責看守入口的。

“我去引開他們，你趁機進去看祭壇的情況，記住，千萬別被發現。” 阿武壓低聲音，從地上撿起塊石頭，用力往東邊的方向扔去，石頭砸在祠堂的牆壁上，發出 “砰” 的一聲悶響，在安靜的晨霧裏格外刺耳。兩個暗衛果然被吸引，罵罵咧咧地舉着刀往東邊走去：“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這裏搗亂！等老子抓住你，把你喂蠱蟲！”

陸七趁機貓着腰鑽進祠堂，手電筒的光柱快速掃過 —— 祭壇上放着個半人高的黑色蠱壇，壇口紅布用麻繩綁着，裏面的蠱蟲 “嗡嗡” 作響，聽得人頭皮發麻；旁邊的石臺上擺着那隻青銅鈴鐺，鈴鐺上的蛇形符號泛着陰冷的光，和之前巫九用的鈴鐺一模一樣；東南角的符文果然用紅漆修補過，顏色比其他地方淺很多，用指甲一摳就能摳掉，顯然是臨時修補的，不夠牢固。

他剛要仔細查看暗格的位置，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是黑老的聲音，帶着貪婪的笑意：“陸七，你果然來了，把玉佩和殘卷交出來，我還能讓你死得痛快點。” 陸七趕緊躲到供桌下，屏住呼吸，聽着黑老的腳步聲在祭壇周圍徘徊。供桌下積滿了灰塵，嗆得他差點咳嗽，只能用袖子捂住嘴。

“別躲了，我知道你在這裏。” 黑老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陸七甚至能聽到他腰間蠱壇裏蟲子的爬動聲，“你以爲找幾個村民就能反抗我？真是天真！等我用你的血脈餵了蛇母蠱，整個落梅村都會聽我的，到時候我就能打開魚鳧遺蹟，拿到鎮蛇石，控制整個蓉城！”

陸七在心裏記下黑老的話 —— 原來他也想打開魚鳧遺蹟，看來父親的失蹤和遺蹟脫不了關係。等黑老的腳步聲走遠，陸七趕緊從供桌下鑽出來，快速找到柴房的位置，果然看到一堆柴火堆，柴火堆後面隱約能看到個黑漆漆的洞口，正是暗格的入口。

他悄悄退出祠堂，和在外面接應的阿武匯合，兩人快速回到竹林。張爺和婦人已經準備好了所有東西，每個人的口袋裏都裝着艾草硃砂粉和驅蠱符，李伯還特意磨亮了鋤頭，說是 “要一鋤頭砸爛黑老的腦袋”。

“明天凌晨四點，天還沒亮，霧最濃的時候行動。” 陸七看着眼前的盟友，眼神堅定，“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必須成功。” 所有人都點點頭，握緊了手裏的武器，霧裏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落在他們身上，像是在爲這場正義的反抗，注入溫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