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符籙交鋒與暗線浮現
龍虎山演武場的晨霧還未散盡,青石板上的露水反射着初升朝陽的碎光。林墨站在觀禮臺角落,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腰間的甩棍,棍身纏繞的清瘴草粉末在潮溼的空氣中微微發潮。下方的比試場地裏,張楚嵐正和龍虎山弟子進行着決賽前的最後演練,金光咒在他周身流轉,像層薄金鎧甲在晨光中閃閃發亮。
“系統提示:檢測到羅天大醮決賽氛圍值 92%,全性活動指數持續攀升至 65%。建議加強演武場東側警戒,該區域炁流波動異常。” 腦海中的機械音剛落,林墨的目光就掃向東側看臺,那裏坐着幾個穿着粗布麻衣的香客,手裏捧着的功德箱邊緣隱約泛着黑氣 —— 是散魂炁的味道,被香火的陽氣暫時掩蓋着。
“墨哥,你看楚嵐那招‘小白蟲’練得咋樣?” 馮寶寶蹲在旁邊啃着蘋果,川西口音混着清脆的咀嚼聲,手裏的岡本 壽司刀隨意地插在腰間的刀鞘裏,“徐四說他要是再練不會,就給他做筍燒肉喫。” 她說話時眼睛直勾勾盯着場內,蘋果核咬得乾乾淨淨,連籽都沒剩下。
林墨接過她遞來的半個蘋果,咬了一口說:“進步挺快,金光咒的密度比剛來的時候高了三成。不過他太依賴老農功的恢復力,實戰中容易露出破綻。” 他看向場內,張楚嵐的陽五雷剛炸開一道雷弧,就被對手的符籙擋了下來,符紙燃燒的青煙在晨風中打着旋兒。
正說着,陸玲瓏抱着一摞符籙從觀禮臺後跑過來,校服裙襬沾着草葉,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濡溼:“林哥!這是爺爺讓我給你送來的靜心符,說決賽的時候可能會有麻煩。” 她把黃符遞過來,符紙邊緣還帶着硃砂的溫熱,“爺爺說全性那幫人肯定不會安分,讓咱們多盯着點穿黑衣服的。”
林墨接過符籙,指尖觸到符紙的瞬間,系統提示突然彈出:【檢測到十佬特製靜心符,可抵禦 B 級以下精神攻擊。陸瑾好感度 + 15,當前好感度 60,解鎖初級符籙解析權限】。他把符籙分給馮寶寶和旁邊的徐三,低聲囑咐:“把符紙貼身收好,全性的妖人擅長用迷魂術。”
徐三推了推眼鏡,手裏的平板電腦上正顯示着演武場的熱力圖:“我們監測到東南西北四個角落都有異常炁流,但是僞裝得很好,看起來就像普通香客的陽氣。老孟董事剛纔發來消息,說全性可能會在決賽當天動手,目標大概率是張楚嵐。”
“爲啥是我?” 張楚嵐剛好演練結束,滿頭大汗地跑上觀禮臺,抓起桌上的水壺猛灌幾口,金光咒在他頭頂凝成個小太陽,烘乾着溼漉漉的頭髮,“我就是來混個名次的,他們盯着我幹啥?”
馮寶寶突然指着東側看臺:“那邊有三個人,剛纔一直盯着你看。” 她抬手比畫着,“穿黑衣服,腰裏鼓鼓囊囊的,像是藏了東西。”
林墨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幾個香客正低頭對着功德箱唸唸有詞,手指在箱面上快速點動,像是在佈置甚麼陣法。他瞳孔微縮 —— 那手勢是全性的 “聚陰指”,專門用來聚集陰氣衝破陽氣屏障。“徐三,讓安保組悄悄過去,別驚動他們。” 他壓低聲音,“他們在功德箱裏藏了陰符,想用香火的陽氣養着,等會兒人多了就引爆。”
徐三立刻在對講機裏下達指令,幾個穿着灰色制服的哪都通特工不動聲色地混進香客隊伍,慢慢向東側看臺靠近。張楚嵐看得直咋舌:“這些人也太膽大包天了,在龍虎山眼皮子底下搞事?”
“全性的瘋子從來不怕死。” 林墨望着場內正在佈置決賽場地的道士,“他們真正的目標可能不是你,而是借決賽的混亂做別的事。龍虎山的地脈樞紐就在演武場地下,要是被陰符炸開,整個山的炁流都會紊亂。”
陸玲瓏突然指着天空:“你們看!那是甚麼?” 只見幾縷黑煙從山坳裏升起,在晨風中迅速擴散,像墨汁滴進清水裏。觀禮臺周圍的香客開始騷動,有人指着黑煙議論紛紛,不少道士臉色凝重地往山坳方向跑去。
“是清瘴草田!” 陸玲瓏的聲音帶着驚慌,“爺爺說後山的清瘴草田是壓制陰邪的關鍵,全性肯定去那邊搞破壞了!” 她拽着林墨的袖子急得跺腳,“我們快去看看吧,清瘴草要是被毀了,龍虎山的防禦陣就失效了!”
林墨心裏咯噔一下,這才明白全性的調虎離山計 —— 用觀禮臺的陰符吸引注意力,真正的主力去偷襲清瘴草田。他立刻對徐三說:“你帶安保組處理觀禮臺的陰符,我帶寶寶和玲瓏去後山!楚嵐,你留在這裏別亂跑,全性可能就是想引你離開演武場!”
“我跟你們一起去!” 張楚嵐攥緊桃木劍,金光咒瞬間裹住全身,“清瘴草田我也去過,路熟!”
林墨沒工夫跟他爭執,抓起甩棍就往山後跑:“跟上!保持警惕,全性肯定在半路設了埋伏!” 馮寶寶抽出壽司刀跟在他身後,刀刃在晨光中閃着寒光;陸玲瓏跑在最後,手裏緊緊攥着爺爺給的護身符,符紙被汗水浸得有些發皺。
後山的石板路蜿蜒向上,兩旁的竹林裏傳來沙沙的響動。林墨的炁流順着地面蔓延,感知着周圍的動靜,清瘴草的氣息越來越濃,但其中混雜着一股刺鼻的腥甜 —— 是陰邪炁流腐蝕草木的味道。“前面左轉有埋伏!” 他突然停住腳步,甩棍在掌心轉得飛快,“寶寶左邊,楚嵐右邊,玲瓏跟在我身後!”
話音剛落,竹林裏突然竄出十幾個黑衣人,手裏的短刀泛着綠光,顯然淬了劇毒。爲首的是個獨眼龍,臉上帶着道猙獰的刀疤,手裏捏着張黑色符紙:“哪都通的小崽子,送你們去見閻王!”
“就憑你們?” 林墨的甩棍帶着綠芒衝出去,棍身旋轉產生的氣流形成旋渦,將最先衝上來的兩個黑衣人卷倒在地。馮寶寶的壽司刀快如閃電,轉眼間就劃破三個黑衣人的喉嚨,川西口音的冷喝混着刀鋒破空聲:“壞人,該砍!”
張楚嵐的金光咒在人羣中炸開,陽五雷像金色的鞭子抽向黑衣人,打得他們慘叫連連:“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一雙!小爺我今天讓你們知道厲害!” 陸玲瓏雖然害怕,但還是掏出爺爺給的破邪符,往黑衣人身上扔去,黃符炸開的火光逼退了想偷襲林墨的傢伙。
獨眼龍見狀獰笑着將黑符往空中一拋:“嚐嚐我的‘蝕骨符’!” 符紙在空中化作一團黑霧,落地後迅速擴散,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發黑。林墨眼疾手快,將清瘴草粉末撒向黑霧,淡綠色的粉末與黑霧碰撞產生劇烈反應,發出滋滋的聲響,黑霧像被燙傷般退縮回去。
“清瘴草?” 獨眼龍臉色大變,“你們怎麼會有這東西?”
“你管不着!” 林墨趁機衝上去,甩棍頂住他的胸口,炁流順着棍身湧入對方體內,震碎了他手裏的符紙,“說!你們的目標到底是甚麼?只是爲了毀清瘴草田?”
獨眼龍吐着黑血狂笑:“晚了…… 我們已經在草田中心埋了‘聚陰陣’,等會兒整個龍虎山的陰氣都會聚集到這裏,到時候…… 咳咳…… 誰也別想好過……” 他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嘴角湧出黑血,竟然服毒自盡了。
林墨心裏一沉,顧不上處理剩下的黑衣人,大喊一聲:“快去草田!” 四人瘋了似的往山頂跑,越靠近草田,空氣就越發陰冷,原本該散發清香的清瘴草,此刻卻散發着腐敗的氣息。
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 —— 大片清瘴草已經枯黃髮黑,田壟間插着八根黑色石柱,柱身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正源源不斷地吸收着周圍的陰氣。石柱中心的地面裂開道縫隙,黑色的炁流像噴泉般湧出,將天空都染成了灰黑色。
“是八煞聚陰陣!” 陸玲瓏臉色慘白,聲音都在發抖,“爺爺說這陣法能毀掉整座山的地脈!必須拔掉石柱,不然就來不及了!”
林墨看着不斷擴大的裂縫,甩棍在掌心轉得飛快:“楚嵐,用陽五雷轟擊石柱!寶寶,你保護玲瓏,別讓陰氣傷到她!我去拔最中間的主柱!” 他深吸一口氣,將清瘴草粉末全部倒在手心,迎着黑色炁流衝了過去。
張楚嵐的陽五雷化作金色巨龍,狠狠撞在左側的石柱上,石柱劇烈震顫,符文光芒黯淡了幾分。馮寶寶揮舞着壽司刀,將靠近的陰氣斬成碎片,嘴裏唸叨着:“莫捱到她,捱到就砍你。” 陸玲瓏閉着眼睛念動咒語,將爺爺教的破邪咒不斷扔向石柱,符紙燃燒的火光暫時逼退了陰氣。
林墨衝到主柱前,清瘴草粉末在他周身形成綠色護罩,抵擋住刺骨的陰氣。他雙手抓住石柱,陰陽九重心經的炁流全力運轉,順着手臂湧入石柱,試圖震碎上面的符文。石柱劇烈搖晃起來,黑色炁流瘋狂反撲,將他的護罩腐蝕得滋滋作響。
“再加把勁!” 張楚嵐的陽五雷再次落下,又一根石柱轟然倒塌,裂縫的擴張速度明顯減慢。陸玲瓏的破邪符也起了作用,符文的光芒越來越暗,陰氣的濃度漸漸降低。
林墨咬着牙,將全身炁流凝聚在雙手,猛地發力 ——“咔嚓” 一聲脆響,主柱上的符文徹底碎裂,黑色炁流像斷了線的風箏般消散在空中。剩下的石柱失去主柱支撐,紛紛倒塌在地,裂開的縫隙開始緩緩合攏,清瘴草田的空氣重新變得清新起來。
衆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氣,看着彼此狼狽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林墨望着恢復翠綠的清瘴草,心裏卻隱隱不安 —— 全性既然敢在龍虎山搞這麼大動靜,絕不可能只有這點手段,決賽當天,恐怕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着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