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煽風點火 （1/2）

經過一陣看似拘謹、實則暗流湧動的交談，空氣中那層無形的隔膜漸漸被打破，兩人的神情和姿態都慢慢鬆弛下來。

酒意助興，眼波交融，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密感在悄然蔓延。

後來，一切彷彿水到渠成，時機成熟。

朱子戒看着燈下佳人那含情脈脈的眼神，鼓足了平生最大的勇氣，驀地起身，吹滅了桌上那盞搖曳的燭火！

房間瞬間被黑暗吞沒，只有微弱的月光從窗欞縫隙滲入。

黑暗中，朱子戒憑藉感覺，一把將那溫香軟玉般的嬌軀摟入懷中，氣息粗重地求歡。

縣令小姐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想驚呼出聲，但嘴巴剛張開，卻又硬生生忍住。

她一是怕守在外面的小蓮聽見，聲張起來，事情敗露，後果不堪設想；二來，這位“新夫婿”也確實風流俊俏，自己早已暗生情愫，心中並非全然不願。

於是，在片刻的僵硬和掙扎後，她便半推半就，欲拒還迎，最終徹底軟倒在朱子戒懷中，由着他寬衣解帶，肆意擺佈。

黑暗中，喘息聲、衣衫窸窣聲、以及壓抑的嬌吟聲交織在一起，上演了一出順應人慾的纏綿。

直到雲收雨歇，兩人都氣喘吁吁，渾身汗溼。

事畢，兩人在黑暗中摸索着，默默重新整理好凌亂的衣衫，心中皆是五味雜陳。

縣令小姐是羞怯、不安，卻又帶着一絲得償所願的甜蜜；朱子戒則是狂喜、後怕，以及一種強烈的佔有慾和繼續冒充下去的衝動。

當他們一前一後，面色潮紅、鬢髮散亂地走出房門時，早已等候在外的孟氏只消一眼，便心中雪亮，知道這“生米”已然被她成功“煮成了熟飯”！

她臉上露出一種計謀得逞的滿意笑容，卻故作關切地問道：“小姐，張公子，可商議好了？”

小姐羞得無地自容，跺了跺腳，扭身便快步回了自己繡房。

朱子戒則強作鎮定，對孟氏拱了拱手，聲音還有些沙啞：“多謝姨娘成全，小生……感激不盡。”

孟氏心中冷笑，面上卻和顏悅色，轉頭對一旁也有些臉紅心跳的小蓮吩咐道：“小蓮，天晚了，小心送張公子出去，莫要驚動了旁人。”

小蓮雖未經人事，但看兩人情狀，也猜出了八九分。

她內心單純地爲自家小姐高興，覺得小姐總算覓得了良緣，便歡歡喜喜地應了一聲，領着心神不寧的朱子戒，先繞道去了馬房。

在馬房邊的小屋裏，孫悟空化身的武松正等得有些焦躁，來來回回居然連續給馬兒們添了五六次的草料，撐得他們幾乎都翻了白眼兒。

正在他納悶今天的馬兒們爲何胃口不佳的時候，見小蓮帶着“張公子”回來，連忙迎上。

小蓮對他使了個眼色，低聲道：“二哥，快送張公子從後門出去，千萬小心。”

孫悟空化身的武松點頭，護着朱子戒，依舊沿着原路，悄無聲息地將送出了縣衙後門。

望着“張公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孫悟空撓了撓頭，雖然不太明白具體發生了甚麼，但看到小蓮臉上帶着喜色，他便也覺得心中暢快，覺得自己又爲小蓮辦成了一件大事。

等朱子戒心懷鬼胎、步履沉重地回到張府時，遠遠就看見自家表兄張挺之的房間裏亮着燈。

人影在窗紙上焦躁地晃動。

他心頭一緊，硬着頭皮走進院子，果然看見張挺之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正在院子裏不停地打轉轉。

手裏還緊緊攥着那封他留下的信。

張挺之一見朱子戒回來，立刻撲上來，抓住他的胳膊，急聲問道：“子戒！你可算回來了！這……這信上說的是真的？縣尊派人來約我夜裏密會？你……你真替我去了？情況如何？孟姨娘怎麼說？婚事還有望嗎？”

看着表兄那焦急、期盼又帶着幾分惶恐的眼神，朱子戒心裏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股強烈的懊悔湧上心頭：自己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給他留了那封信呢？ 若是悄無聲息地去，悄無聲息地回，或許還能多瞞些時日。

但此刻，後悔已然來不及了。

他只能強作鎮定，開始編織謊言。

他拍了拍張挺之的手，故作輕鬆地寬慰道：“表兄莫急，莫急！我正是替你去了。那孟姨娘倒是通情達理，對錶兄你……嗯，很是看重。婚事已經初步商議得差不多了，她說會盡力周旋。讓我們……讓我們再耐心等等消息，應該很快就有迴音。”

張挺之將信將疑，但見朱子戒說得有板有眼，也只好暫時按捺住性子，耐着性子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