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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小姐自縊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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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孟氏心裏漸漸清醒過來,如同被一盆冷水澆頭。

——是了!上次來的那位“張公子”,人才清秀,言語文雅,舉止有度,倒更像是個書香門第的宦家公子;而眼前這位,雖然家世無誤,但行動間帶着幾分商賈的急躁和圓滑,言談也略顯粗直,那股子市儈之氣是遮掩不住的。縣尊老爺當初嫌棄張家,堅決要悔婚,不正是因爲他家是商賈之家,覺得門不當戶不對嗎?今日一看,眼前這人,才真正符合縣尊口中“商賈賤籍”子弟的模樣,倒真是女兒那個“名副其實”的乘龍快婿了。

想到這裏,孟氏心中已是信了八九分。

但爲了最後確認,她又沉着臉問道:“張公子,既然你說是應約而來。那我問你,前日我派人向你傳話,約你夜間相會,商議婚事要緊,爲何你拖至今日纔來?”

張挺之早已準備好說辭,連忙躬身答道:“回夫人話,並非小婿有意遲誤。只因前日恰巧有一批要緊的‘花石綱’需押送往東京,同行幾位掌櫃硬拉着小婿商議路線、押運事宜,應酬纏身,實在脫不開身,直至今日方得返回家中,見到口信便立刻趕來。遲來之罪,還望夫人海涵!”

他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花石綱是當時常見的皇差,商人蔘與運輸也是常事。

孟氏聽罷,心中再無懷疑:“看來此人確是真公子無疑了。那……那前日夜裏來的那個品貌俱佳的假公子,又是何方神聖?他爲何要冒名頂替?他與我兒……” 一想到那晚自己還刻意製造機會讓小姐與那假公子獨處,孟氏頓時覺得如同啞巴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這事若傳揚出去,女兒的名節、自己的謀劃,可就全都完了!

事已至此,懊悔無用。

孟氏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對張挺之道:“原來如此,倒是情有可原。公子且稍坐,用些茶點,我去去就來。”

她必須先穩住這真女婿。

說罷,孟氏急忙轉身,拉着小蓮快步走進內室,又將事情原原本本、壓低聲音告訴了正在惴惴不安的縣令小姐。

縣令小姐聽罷孟氏的言語,猶如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響,整個人瞬間心神恍惚,呆立當場,不知所以。

她回想起前夜與那位“張公子”燈下交談的情景,他那文雅的談吐、俊朗的相貌、看似真誠的眼神……難道一切都是假的?

自己竟然在一個冒牌貨面前動了真情?

她又羞又惱,又氣又恨,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宛如千萬根細針同時刺身,痛徹心扉,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然而,這位縣令小姐畢竟不是尋常弱質女流,一向志氣過人,頗有主見。

在最初的震驚和痛苦之後,她強逼自己冷靜下來。

她深知,此刻哭泣吵鬧都無濟於事,反而會讓事情更糟。

她深吸一口氣,對孟氏道:“母親暫且先去前廳,與那張公子周旋交談,儘量拖延些時辰。女兒……女兒自有道理。”

她所謂的“自有道理”,究竟是何打算?

是忍辱負重接受這真正的商賈之子?還是另有決斷?

孟氏和小蓮都猜不透,但見她神色堅決,也只好依言先去前廳應付張挺之。

縣令小姐強撐着幾乎要碎裂的身心,整理了一下衣裙和髮髻,努力維持着最後的體面,徑直來到前廳。

她目光平靜,卻帶着一種令人心碎的決絕,看向猶自不明所以的張挺之:“張公子,三日以前,我之身尚可說是待字閨中,算作是公子未過門之妻。然……今遲了三日,此身已非彼身,我已……不能再侍候公子左右。萬望公子海涵,宜另選高門良姻,勿再以妾身爲念。”

這番話她說得委婉,卻字字如刀,暗含了難以啓齒的隱痛。

張挺之來之前,只從父親口中模糊知道有這麼一門親事,卻因門第之見從未見過未婚妻。

今日初見小姐,只覺得眼前佳人容光煥發,美豔不可方物,遠比他想象中更要出衆,一顆心早已係了上去,哪裏肯聽這沒頭沒腦的悔婚之言?

況且,他完全沒聽懂“遲了三日”“此身非彼身”是甚麼意思,只覺得莫名其妙。

他急忙上前一步,還想分辨甚麼:“小姐何出此言?在下……”

然而,小姐根本不給他機會再說下去,說完那番話,便決然地轉身,由丫鬟扶着,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張挺之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一股屈辱和憤怒湧上心頭。

他轉向孟氏,語氣也冷了下來:“夫人!小婿雖然出身商賈之家,卻也自幼讀過聖賢書,深知‘從一而終’之理。今日小婿應夫人之約前來商議婚事,小姐卻無故毀約,言語晦澀。夫人身爲長輩,爲何不主持公道,反而一言不發?既然夫人與小姐皆有此意,看不起我張家,當初又何必派人喚我前來,戲耍於我?”

孟氏此刻心亂如麻,有苦說不出,只能勉強嘆了口氣,敷衍道:“賢婿切勿多心,我母女絕無二心。只是……只是公子來遲了三日,小女心中有些怨氣,使些小性子罷了,望公子勿要見怪。”

她試圖將大事化小。

張挺之何等精明,豈會相信這等託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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