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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出發朔方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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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站在五原軍營的校場中央,腳下是新鍛的千套軍械在秋陽下泛着幽光。

馬鞍壘成漆黑的山巒,雙馬鐙如銀魚羣鋪展,馬蹄鐵散着生鐵腥氣,環首刀的刀鞘正被工匠們依次塗上防鏽的牛脂。

裝車。呂布的聲音不大,卻讓全場工匠與士卒驟然繃緊脊背。

他俯身拾起一副馬鐙,指腹抹過鐙環內側的鍛紋說道:淬火時溫度低了半分,然後對着裝車的匠人說道:下次再犯,我便讓匠人頭領親自領着你去馬廄給我餵馬去。

突然將馬鐙擲入木箱,銅鐵交擊聲驚起數只營雀。當最後一捆環首刀被牛皮繩勒緊在輜車上,呂布翻身躍上也是新式馬鞍和馬鐙的龍象。

那畜生聞見新鍛鐵器的氣息,亢奮地刨着覆了鐵掌的前蹄,踏碎三塊青磚。

八百飛騎——!

吼聲震得輜車帷布獵獵作響。但見營房陰影裏齊刷刷立起八百條身影,玄色戎裝如同突然從大地生長出的鐵林。

無人喧譁,唯有鐵甲摩擦與弓弦繃緊的嗡鳴。

呂布縱馬掠過軍陣,猩紅披風掃過士卒們肩頭的霜塵說道:兒郎們可還記得朔風颳臉的滋味?

馬鞭指向北方說道:幷州新鍛的兵器,該去邊關飲匈奴人的血了!

八百人同時捶擊胸甲,青銅護心鏡碰撞聲如驚雷滾過校場。

有老卒舔着乾裂的嘴脣嘶笑着說道:將軍,咱的環首刀饞胡馬脖子大半年年了!

呂布大笑時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猛地調轉馬頭衝向營門。

龍象馬縱身躍過丈餘高的柴垛,八百飛騎如離弦箭矢緊隨其後,鐵蹄踏起的煙塵吞沒了整個五原軍營。

輜車在隊伍後方碾出深痕,新鍛的馬鐙在顛簸中碰撞出金鐵交鳴,駑馬拉着裝備和一些糧草輜重跟着後面就陸陸續續的出了營門。

高順目送呂布的龍象馬消失在北方煙塵中,轉身時鐵甲裙琚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他抬手抹去護頸上的浮塵,對肅立一旁的張遼頷首:文遠,我的陷陣營已整裝完畢。就差去五原牧馬苑調八百匹馬!

說着從犀帶懸囊中取出一卷牛皮兵冊,指尖點過硃砂標註的條目說道:我的七百陷陣營兒郎正在西營候令。

我準備去往五原牧馬苑調八百戰馬——文遠你素來精通相馬之術,隨我一同前往如何?

張遼玄甲下的肩胛微微鬆動,露出笑意說道:三哥你相馬的眼力,可是連大哥都稱讚的。

他忽然壓低聲音,不過牧馬苑新來了一批匈奴馬….我去幫你鎮着場面也好。

二人並騎出營時,高順忽然勒馬指向轅門說道:今晨我巡營時發現三重壕溝深度不足。

他聲音平靜如鐵,已令士卒加深五尺,文遠回來時記得查驗一下。

五原牧馬苑的草場在秋陽下泛着金褐色的波紋。高順立馬於坡頂,目光如尺量過奔騰的馬羣說道:那匹青驄馬,左前蹄落勢稍弱。

旋即揮動令旗,選八百匹四歲口的戰馬,都要肩高過四尺三寸者。御馬官按着高順的要求在馬羣裏一陣忙活才挑齊了高順要的馬匹。

隨後高順就和張遼趕着這八百匹馬返回五原軍營,當馬羣如鐵流湧入軍營,高順親自執起烙鐵。

赤紅的馬印烙在戰馬左臀時,他忽然對張遼道:新式雙馬鐙比舊制長兩寸,陷陣營士卒還需重新適應。

說着示範性地躍上馬背,鎏金馬鐙精準托住戰靴,三日之內,我就要兒郎們能在鐙上站立張弓。

高順說着話就和張遼把馬匹趕到馬廄,然後高順和馬匠首領說道:這八百匹馬抓緊時間釘馬蹄鐵,馬匠首領說道:我爭取一天釘完馬蹄鐵!

前往朔方的路上風捲着沙礫,抽打在臉上,像鈍刀子割肉。天色漸晚,一支精騎如赤色的鐵流,正碾過荒原,朝着北方那道灰濛濛的地平線湧動。

呂布勒住嘶風的龍象馬,兜轉馬頭,望着身後這支雖經長途跋涉卻依舊軍容整肅的飛騎。他猩紅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如同一面戰旗。

“停!”他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風沙,傳入每一名騎士耳中。隊伍令行禁止,瞬息間由動轉靜,只有戰馬偶爾打着響鼻,刨動着蹄下枯草。

呂布的目光掃過兒郎們胯下的戰馬,以及那套才裝配不久,卻已與人與馬磨合得異常熟稔的新物事——高橋馬鞍與雙馬鐙還有馬蹄鐵。

“路上也跑了一陣,”呂布開口,聲音帶着一種金屬摩擦般的質感,他抬手拍了拍龍象馬背上那副以硬木爲基、包裹熟牛皮、鞍橋高聳的新馬鞍,“說說,這新鞍鐙,比咱們過去抱着馬脖子、夾着馬腹跑路的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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