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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前往青鹽澤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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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軍營的清晨,是被鐵鏽和風沙味喚醒的。

冷徹骨髓的寒風從陰山方向捲來,刮過營寨的木質寨牆和了望塔,發出嗚嗚的嘶鳴。

旌旗在杆頭上被拉扯得筆直,獵獵作響,旗面上的字樣幾乎要被撕裂。空氣中瀰漫着未散盡的馬糞、皮革、金屬以及昨夜篝火灰燼混合的粗糲氣息。

張揚進到營帳內對着呂布說道:大哥飛騎都已經集合好了。呂布聽到點了點頭然後和張揚一同前往校武場。

軍營中心,一片被特意清空的校場上,肅立着八百飛騎。

他們與這朔方的寒風似乎已融爲一體,人與馬都凝滯如雕塑。

騎士們身着輕便的皮質與鐵片混編的札甲,外罩禦寒的暗色毛氈斗篷,臉上大多蒙着防沙的面巾,只露出一雙雙眼睛——那是經歷過多場血戰、穿越過千里風沙後留下的眼神,銳利、疲憊,卻又像磨亮的刀鋒,藏着冰冷的殺意。

他們的戰馬,大多是耐力、速度極佳的幷州草原馬,此刻同樣安靜,偶爾打着響鼻,噴出的白汽瞬間被風扯散。

馬鞍旁,強弓袋、箭箙、長矛環首刀一應俱全,每一件武器都安置得恰到好處,便於瞬息之間取用。

在這八百鐵騎之前,兩騎並立。

龍象馬上的呂布,人如虎馬如龍。他並未全裝貫甲,只着一身暗紅色的精煉戰袍,外罩玄色鐵葉鱗甲,猩紅的西川百花戰袍披在身後,如同凝結的大片血泊。

他單手握着方天畫戟的戟杆,戟刃的月牙和小枝在清冷晨光下流轉着令人心悸的寒芒,彷彿渴望着痛飲鮮血。

呂布的面容冷峻,線條如刀劈斧鑿,下頜微揚,目光越過軍營的柵欄,投向南方那片未知的、被風沙模糊的天際。

那眼神中,沒有絲毫疑慮或畏懼,只有一種近乎傲慢的自信和亟待爆發的狂躁。

龍象馬似乎感應到主人的心緒,碗口大的蹄子輕輕刨着堅硬冰冷的地面,發出沉悶的嗒嗒聲。

一旁的張揚,氣氛則凝重得多。他全身披掛,鐵甲染霜,眉頭緊鎖,不時回頭檢視着身後的隊伍,又望向呂布。

他的戰馬顯得更爲安靜,甚至有些焦躁地晃動着腦袋。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清晰,穿透風聲說道:

“大哥,朔方軍營到青鹽澤距此百餘里,其間多爲荒漠鹽鹼灘,路途中的羌胡和匈奴的輕騎神出鬼沒。是不是先派夜不收探路?

呂布甚至沒有轉頭看他,目光依舊鎖定遠方,嘴角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那笑容裏毫無暖意,只有睥睨與狂傲。

“有何懼哉?在我的飛騎面前不過爾爾!”呂布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金石撞擊般的質感,清晰地傳入張揚和周圍幾名將領的耳中,匈奴和胡羌的輕騎?”

呂布嗤笑一聲,握住方天畫戟的手指微微收緊,“我視之如土雞瓦狗耳!吾胯下有龍象馬,手中有方天畫戟,還有這八百幷州飛騎兒郎,朔方城外的匈奴人和胡羌有敢擋路者,皆可斬之!”

他的話語斬釘截鐵,不容置疑,那股沖天的霸氣瞬間驅散了清晨的寒意與張揚話語中的陰霾。他猛地一抬手。

身後一名親兵立刻捧上一頂標誌性的紫金冠。呂布信手接過,端端正正戴在頭上,金冠束髮,更添幾分桀驁與威嚴。

“傳令!”呂布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在校場上空,卸除所有不必要的輜重,只帶五日干糧、箭矢及備用馬匹!”

命令迅速被低聲傳遞下去。隊伍中響起一陣短暫而高效的金屬摩擦與皮革抖動聲。騎士們最後檢查弓弦的張力,將箭矢調整到最順手的位置,把長矛的杆身在得勝鉤上縛得更緊。

小心收入囊中。整個過程中,沒有人喧譁,只有一種壓抑的、即將沸騰的沉默在迅速蔓延。

呂布最後環視了一眼這支即將跟隨他踏上險途的精銳,眼中燃燒着好戰的光芒。

他猛地一攬繮繩,龍象馬瞬間人立而起,發出一聲震徹營地的長嘶,彷彿在向這片蒼涼的天地宣告它的出征。

“出發!”

沒有擂鼓,沒有號角。只有呂布一聲令下。

營寨沉重的轅門被緩緩推開,發出“吱嘎”的呻吟。

呂布一馬當先,呂布身後的披風如同一團燃燒的暗紅火焰,率先衝出了朔方軍營。張揚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思緒,猛夾馬腹,緊隨其後。

緊接着,八百飛騎如同決堤的黑色鐵流,無聲而迅疾地湧出轅門。

馬蹄上的馬蹄鐵,踏在堅硬冰冷的地面上,發出沉悶如遠雷般的隆隆聲響,捲起漫天黃塵出了朔方城。

鐵流掠過荒原,毫不猶豫地扎向北面那片更加蒼茫、閃爍着死寂白光的地平線——青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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