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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招撫流民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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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羊角堡的路上,野狐堡那廣闊的廢墟和肥沃的荒地所帶來的興奮感,漸漸被一個現實而嚴峻的問題所沖淡——人手。

王逵騎在瘦馬上,掰着手指頭算:“羊角堡滿打滿算,能拉出來打仗乾重活的,不到四十號人。這點人,守羊角堡都緊巴巴,還要分兵去守野狐堡?還要開荒?還要疏通水渠?修葺房屋?孃的,就是把一個人劈成兩半用也不夠啊!”

他越算越頭疼,之前的興奮勁蕩然無存,愁眉苦臉地看向林天:“林天,這……這沒人,啥也幹不成啊!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咱們這是光有地,沒人種啊!”

林天默默走着,眉頭微蹙。王逵說的問題,他早已料到,甚至想得更深。人力,是這一切藍圖的基礎。沒有足夠的人口,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大人所慮極是。”林天緩緩開口,“僅憑我們現有的人手,既要維持兩堡防務,又要重建野狐堡,確實力有未逮。強行攤派,只會拖垮羊角堡,兩處都守不住。”

“那怎麼辦?總不能看着野狐堡那塊肥肉乾瞪眼吧?”王逵急了。

“爲今之計,唯有招攬流民,充實人口。”林天說出了他思考已久的方案。

“流民?”王逵一愣,隨即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那幫人良莠不齊,大多是逃戶、潰兵,甚至還有賊配軍!拖家帶口,窮得叮噹響,只會張嘴要喫的!招他們來,豈不是引狼入室?萬一裏面混進韃子的細作或者土匪的眼線,咱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逵的擔憂不無道理。明末流民問題嚴重,大規模的流民潮往往伴隨着混亂和破壞,收容流民確實風險極大。

林天卻道:“大人,風險固然有,但亦是機遇。邊鎮之地,最不缺的就是活不下去的人。他們所求,不過是一口飯喫,一片瓦遮頭。我們羊角堡、野狐堡,能給他們這些。”

他目光掃過周圍荒蕪的土地:“我們有地,缺人種。他們有人,缺地活。這是合則兩利的事情。至於風險……可以通過嚴格管理來規避。”

“如何管理?”王逵將信將疑。

“首先,設立門檻。”林天思路清晰,“只招收青壯勞力及其直系家眷,老弱病殘暫且不收,非是心狠,實是力所不及。其次,嚴查來歷。所有投奔者,需有原籍鄰里或可靠之人作保,登記造冊,互相連坐。一旦發現可疑,立時驅逐甚至法辦!”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林天語氣加重,“不能讓他們白喫白住。所有流民,需編入‘屯墾營’,實行軍事化管理。青壯男丁,一半時間參與堡防和操練,一半時間開荒種地、修繕工事。婦孺則負責後勤雜役。我們提供土地、種子、工具和保護,他們付出勞力。所產糧食,按比例分配,多勞多得。如此,既能快速恢復生產,又能增強防禦,還能將他們牢牢綁在這片土地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王逵聽得目瞪口呆,林天的這套辦法,既嚴苛又似乎可行,完全超出了他以往的認知。“這……這能行嗎?那些流民能聽話?”

“亂世用重典,施恩需有威。”林天沉聲道,“我們有糧有刀,有規矩有希望。只要處事公道,賞罰分明,初期或許有波折,但大多數人爲了活下去,會選擇服從。至於極少數刺頭……”他眼中寒光一閃,“正好拿來立威,以儆效尤。”

王逵沉吟良久,猛地一咬牙:“媽的!富貴險中求!就按你說的辦!這事,還是交給你全權處理!需要老子做甚麼,儘管開口!”

回到羊角堡,林天立刻行動起來。

他首先找來趙瘸子和王五。給趙瘸子的任務是:帶領匠作坊,全力打造開荒所需的農具——鐵鍬、鋤頭、犁鏵(哪怕是木犁包鐵尖),以及擴建營房所需的簡單工具。給王五的任務是:挑選幾名機靈且口齒清楚的士卒,進行簡單培訓,準備派出去“宣傳”。

隨後,他親自起草了一份《招撫流民墾荒告示》。告示用詞直白,條件清晰:羊角堡、野狐堡廣納流民,授田墾荒,提供庇護。凡青壯攜家眷來投者,經查驗無劣跡,即可編入屯墾營,包食宿,分田地,按勞作收穫分成。同時,也明確列出了必須遵守的律條和違者的嚴厲懲罰。

告示被抄寫多份。王五培訓好的“宣傳員”們,兩人一組,帶着乾糧和告示,被派往各個方向。他們的任務不是深入危險區域,而是前往那些流民可能聚集的廢棄村落、破廟、山坳,以及鄰近的其他軍堡外圍區域,張貼告示,並小心翼翼地向那些面黃肌瘦、眼神麻木的流民傳播消息。

“聽說了嗎?羊角堡那邊招人墾荒咧!管飯喫,還分地!”

“真的假的?還有這種好事?別是騙人去當苦力吧?”

“告示上都寫着呢!那個殺了韃子、又滅了黑風寨的林隊官主持的!聽說那人雖然練兵狠,但說話算話,賞罰分明!”

“羊角堡……好像前陣子是挺出風頭……要不,去看看?總比餓死強……”

消息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開始在絕望的流民圈子裏悄然盪開。懷疑、觀望、期待……各種情緒在滋生。對於這些掙扎在死亡線上的人來說,哪怕是一根稻草,也值得嘗試去抓住。

幾天後,開始有三三兩兩、面黃肌瘦的流民,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循着傳言找到羊角堡。他們被攔在堡外指定的區域,由王五帶人進行初步的盤問和登記。問清來歷、籍貫、有無技藝、家口情況,並明確告知堡內的規矩。

初期來的多是些老實巴交的農民,被戰亂和賦稅逼得走投無路。他們怯生生地看着堡牆上那些精氣神十足的守軍,看着那明顯不同於其他破敗軍堡的森嚴氣象,心中既害怕又生出一絲渺茫的希望。

林天親自見了第一批共計十餘戶、約三十人的流民。他沒有許諾天花亂墜的未來,只是冷靜地告訴他們這裏的規矩:要幹活,要守紀,否則嚴懲不貸。但同時,他也當場讓人抬來了幾筐熱騰騰的雜糧餅子和一桶菜湯。

當那些餓得眼冒綠光的流民捧着實實在在的、能填飽肚子的食物時,許多人當場就哭了出來,跪地磕頭,表示願意做牛做馬。

林天讓人將他們暫時安置在堡外清理出來的一片區域,搭起簡易窩棚,派兵看守,也算是一種隔離觀察。第二天,便由士卒帶領着,開始參與一些基礎的勞動——清理野狐堡的廢墟。

勞動是艱苦的,但一日兩餐實實在在的飯食,以及監工士卒雖然嚴厲卻不隨意打罵的態度,讓這些初來者漸漸安心。消息傳開,前來投奔的流民漸漸多了起來。

當然,也並非一帆風順。期間也混來了幾個試圖偷奸耍滑、甚至想順手牽羊的地痞無賴,被負責警戒的王五和張狗兒毫不客氣地揪出來,當衆鞭笞一頓,驅逐出境,並宣佈永不錄用。此舉反而讓大多數遵紀守法的流民更加安心。

看着野狐堡的廢墟一點點被清理,看着新開墾的荒地上出現越來越多的壟溝,看着堡內堡外逐漸增多的人氣,王逵的心徹底放回了肚子裏,對林天的手段佩服得五體投地。

林天卻不敢有絲毫放鬆。流民增多,管理壓力倍增,糧食消耗飛快。開荒播種尚未見收成,所有的壓力都集中在現有的存糧上。他不得不派人加大砍伐柴火的力度,去更遠的堡寨換取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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