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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暗湧不息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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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戰備狀態下的野狐堡,時間彷彿被壓縮又拉長。白日裏,號子聲、打鐵聲、操練聲震天動地,每一個角落都充斥着緊張而有序的忙碌。夜幕降臨後,則是一片死寂,只有巡邏隊沉重的腳步聲和遠處山林傳來的不知名野物的嚎叫,提醒着人們危險並未遠離。

林天如同一根被拉到極致的弓弦,日夜不停地巡視、督導、處理層出不窮的問題。流民的安置與管理、防務的加固、軍工的生產、情報的蒐集……千頭萬緒,都需要他權衡決斷。他的眼窩深陷下去,但目光卻愈發銳利,彷彿有火焰在其中燃燒。

孔文清的作用愈發不可或缺。他將流民戶籍、物資分配、工程進度打理得井井有條,甚至開始嘗試制定簡單的輪休制度,以保證勞役的可持續性。他還按照林天的指示,暗中留意流民中那些識文斷字、或有特殊技藝(如獸醫、皮匠、甚至懂點風水堪輿)的人才,逐一登記,以備不時之需。

“林隊官,這是新整理的匠戶名錄,共計七人,其中兩人曾在地主家做過賬房,一人自稱懂些冶鐵土法,雖不知真假,或可一試。”孔文清將一份用工整小楷寫就的名冊遞給林天。

林天接過,快速瀏覽,點點頭:“有勞先生。那兩位賬房,可協助你管理物資出入。懂冶鐵的,送去趙瘸子那裏打個下手。非常時期,有一技之長,皆可重用。”

正說着,外面傳來一陣喧譁,間或夾雜着孩童的哭鬧聲。林天眉頭一皺,與孔文清一同走出臨時衙署。

只見流民營地一角圍了一羣人。原來是兩戶人家因爲爭奪一處相對避風的窩棚位置發生了爭執,推搡間,一個孩子被碰倒在地,磕破了額頭,正哇哇大哭。負責此處的甲長和護屯隊員正在竭力調解,但雙方情緒激動,互不相讓。

“怎麼回事?”林天分開衆人,沉聲問道。他的出現讓喧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爭執的雙方也下意識地低下頭。

問明緣由,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在這種高度緊張、資源匱乏的環境下,極易被放大成衝突。

林天沒有立刻斥責任何人,而是先走到那哭泣的孩子面前,蹲下身,檢查了一下他額頭的傷口,只是皮外傷。他從懷裏(實際上是隨身攜帶的急救包)掏出一點金瘡藥粉,小心地給孩子敷上,又讓孔文清去取一小塊乾淨的布來包紮。

他溫和的動作和關注,讓孩子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也讓周圍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處理完傷口,林天才站起身,目光掃過那兩戶人家和圍觀的流民,聲音平靜卻帶着分量:“我知道,大家擠在這裏,日子艱難,難免磕碰。但別忘了,我們能站在這裏,有屋遮頂,有粥果腹,是因爲我們抱成了團!外面有多少餓狼盯着我們?我們自己若先亂了,鬥了起來,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他頓了頓,繼續道:“窩棚位置,由甲長重新分配,按戶抽籤,公平決定。誰再因此生事,無論是非,一律扣罰三日口糧,並負責清理全營茅廁半月!都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衆人低聲應道,再無異議。懲罰嚴厲且不偏不倚,讓人無話可說。

林天又看向那孩子的父母,語氣稍緩:“孩子受驚了,去炊事處,領一碗熱粥給他壓驚。”

恩威並施,處理得公平果斷,一場小小的風波瞬間平息。衆人散去時,看林天的眼神中,敬畏之外,又多了一絲信服。

這只是日常管理中的一個微小插曲,卻讓林天更加意識到,維持內部的穩定與公平,其重要性不亞於對外防禦。

匠作區內,趙瘸子幾乎不眠不休。改良農具和修復軍械的工作已全部暫停,所有人手都投入到了弩箭和火藥的製作上。

那三十張輕型弩的任務已經完成,甚至超額了幾張。新弩雖然簡陋,但結構可靠,威力均勻,足以在五十步內對無甲目標造成致命威脅。弩箭的製作更是日夜不停,粗糙的箭桿被不斷削制打磨,粘上翎羽,堆滿了庫房一角。

而真正讓趙瘸子癡迷的,是火藥提純。在林天“點到即止”的指導下,他不斷改進着過濾、結晶、研磨的工藝,甚至嘗試添加極細的石墨粉(林天暗示可用木炭極致研磨代替)來改善燃燒效率。雖然過程危險重重,好幾次差點釀成事故,但成果也是顯着的。新一批提純出的火藥,顆粒更加均勻細膩,燃燒更充分,威力比最初又提升了一截。

林天親自檢驗後,下令製作了一批加強版的“震天雷”——其實就是用厚實陶罐填充大量火藥和鐵釘碎瓷,插入加長引信。這玩意守城時從高處拋下,威力驚人。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啊!”王五看着那幾十個黑乎乎的陶罐,愛不釋手,彷彿看到了韃子土匪在爆炸中人仰馬翻的景象。“就是這引信還得琢磨,別沒扔出去就炸了。”

“所以需要嚴格訓練和操作規程。”林天叮囑道,“此事由你親自負責,挑選最沉穩老練的士卒組成‘擲彈隊’,祕密訓練,務必保證安全。”

張狗兒的偵察小隊則不斷將外界的信息碎片傳遞回來。關於礦坑的消息依舊撲朔迷離,那晚出現的兩方人馬似乎都消失了,再無蹤跡。但周邊區域的氛圍卻明顯變得更加緊張。有貨郎說,南邊官道上的盤查嚴格了許多,似乎是在找甚麼人。還有流民傳聞,更北面的地方出現了小股韃子游騎活動的跡象,似乎有南下的意圖。

山雨欲來風滿樓。多種威脅彷彿正在從不同方向逼近。

這一日,林天正在查看新繪製的周邊地形圖(孔文清根據張狗兒的描述繪製,比官圖精細數倍),張狗兒又一次匆匆趕來,臉上帶着一絲怪異的表情。

“林頭兒,黑山堡那邊……有點奇怪。”

“哦?吳老四又搞甚麼幺蛾子?”林天頭也不抬地問。

“不是吳總旗。”張狗兒搖搖頭,“是我們的人發現,黑山堡附近,也出現了身份不明的人活動,但不是軍隊,也不像土匪,倒像是……像是探路的工匠?”

“工匠?”林天抬起頭,面露疑惑。

“嗯,大概四五個人,帶着羅盤和丈量工具,在黑山堡外東瞅西看,指指點點,還在羊皮紙上畫着甚麼。吳老四的人跟着他們,態度居然還挺客氣……不像是對待尋常人。”

林天放下筆,手指輕輕敲打着地圖。工匠?丈量?在黑山堡那種窮得鳥不拉屎的地方?這太反常了。

“能接觸到那些人嗎?或者聽聽他們說甚麼?”

“離得太遠,聽不清。但他們畫圖的時候,我的人隱約看到一個圖案……”張狗兒努力回憶着,“好像……是隻鳥?爪子下面抓着甚麼東西……”

林天目光猛地一凝!飛鳥圖案?又是金鱗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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