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雅的加入 （1/2）

嗚咽聲斷斷續續，像受傷的小獸，從前方那堆用破爛塑料布和朽木搭成的窩棚裏傳出，在這片死寂的廢墟中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危險。

林爻大的動作瞬間凝固，肌肉繃緊，像一頭察覺到威脅的獵豹。他緩緩壓低身子，藉助汽車殘骸的遮蔽，銳利的目光死死盯住聲音的來源。手中的鋼筋握得更緊，冰冷的觸感讓他保持絕對的冷靜。

是人？還是某種新型的、會模仿人類聲音的怪物？

在PVZ的遊戲世界裏，可不是隻有一種殭屍。模仿者的可能性，並非爲零。

他沒有立刻上前，也沒有出聲詢問。生存的第一課：好奇害死貓。

他耐心地等待着，觀察着。嗚咽聲持續着，夾雜着模糊不清的、帶着哭腔的囈語，聽起來像是個…孩子？

幾分鐘過去，窩棚裏除了哭聲，並沒有其他動靜，也沒有殭屍被吸引過來。

林爻大眼神閃爍，迅速權衡利弊。如果是倖存者，或許能獲取情報，甚至…多個勞動力？如果是陷阱…他對自己現在的身手和武器有一定的自信。

風險可控。

他不再隱藏，從汽車殘骸後站起身，步伐沉穩地走向那個窩棚，在距離約五米處停下。這個距離，進可攻退可守。

“裏面的人，出來。”他的聲音不高，但帶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在這空曠地帶傳出很遠。

窩棚裏的哭聲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十幾秒，只能聽到風吹過廢墟的嗚咽。

然後，窩棚入口那塊髒得看不出原色的塑料布，被一隻顫抖的、沾滿污漬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掀開了一條縫隙。

一雙驚恐萬狀、哭得紅腫的大眼睛，從縫隙裏怯生生地望了出來。眼睛的主人看到林爻大手持鋼筋、滿身塵污的樣子，嚇得猛地一哆嗦，下意識地就要把塑料布拉回去。

“別躲了，我看到你了。”林爻大的聲音依舊平穩，聽不出情緒，“就你一個？”

塑料布後的身影僵住了。過了一會兒，一個細若蚊蚋、帶着濃重鼻音的女童聲傳了出來：“…你…你是壞人嗎？”

“我要是壞人，你已經死了。”林爻大回答得乾脆而冷酷，“回答我的問題，就你一個？”

“…嗯…”裏面傳來低低的回應，帶着哭腔，“…奶奶…奶奶變成怪物了…不要小雅了…嗚嗚…”說着，似乎又要哭起來。

奶奶變成了怪物…看來是目睹了親人屍變。一個小女孩，獨自躲在這裏哭了一夜？

林爻大眉頭微皺。麻煩。絕對的麻煩。脆弱，需要保護，消耗資源，在末世裏是最劣等的資產。

他的第一反應是轉身離開。多餘的同情心只會加速死亡。

但就在他準備挪動腳步的瞬間，窩棚裏那個叫小雅的小女孩，似乎因爲他的沉默而更加害怕，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碰倒了甚麼東西。

嘩啦一聲輕響。

一小片微弱但熟悉的金色光芒，從掀開的塑料布縫隙裏泄露了出來！

林爻大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是……向日葵的光芒？！而且看那光芒的強度，似乎不止一株？！

他的腳步瞬間定住了。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了幾下。

風險…和機遇？

他強行壓下內心的波動，聲音放緩了一些，但依舊帶着審視：“你那裏…有甚麼在發光？”

窩棚裏的小雅似乎被嚇了一跳，慌忙地想用身體擋住那光芒，結結巴巴地說：“沒…沒甚麼…是…是小雅的寶貝…”

“拿出來給我看看。”林爻大的語氣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壓力，“那不是你能保住的東西。拿出來，或許我可以考慮讓你暫時跟着我。”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承諾保護？這違背了他的原則。但……那可能是多株向日葵！價值太大了！

小雅似乎被“跟着我”這個詞觸動了一下，孤獨和恐懼壓倒了對“寶貝”的守護欲。她猶豫了很久，才哆哆嗦嗦地，從窩棚裏捧出了兩個……破舊的陶土花盆？

每個花盆裏，都生長着一株金燦燦的、迎風搖曳的向日葵！比林爻大找到的那株甚至還要精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