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收穫第一枚向日葵種子 （2/3）

“…現在。”

“…我的‘份’呢？”

居民樓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只剩下彪哥和龍哥逃離時撞倒碎石的零星聲響，以及趙明、李薇粗重驚恐的喘息。

那個瘦弱少年縮在角落，大氣不敢出。

林爻大站在那裏，如同暴風雪過後唯一屹立的黑色礁石，冰冷，堅硬，散發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趙明那隻緊攥着布包、指節發白的手上。

“…現在。”

“…我的‘份’呢？”

平靜的陳述句，沒有威脅的語調，卻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力量，重重砸在趙明和李薇的心頭。

趙明身體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把布包往身後藏得更深，臉色慘白如紙，嘴脣哆嗦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剛趕走了豺狼，卻來了更可怕的猛虎？

李薇更是嚇得幾乎癱軟，帶着哭腔，語無倫次：“…英…英雄…謝謝您…但…但是這個…是我們…”

“——是你們活下去的希望？”林爻大打斷她，語氣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他向前邁了一小步，僅僅是這微小動作，就讓對面兩人如同受驚兔子般向後縮去，“…剛纔那兩個人，也是這麼想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他們空空如也的雙手和乾裂的嘴脣。

“…懷璧其罪。這麼簡單的道理，需要我教？”他的聲音壓低，卻更顯冰冷，“…你們覺得，憑你們…守得住這東西多久？一個小時？還是等到下一個‘彪哥’？”

趙明和李薇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們當然知道守不住，否則也不會剛纔那般絕望。

“…我們可以把它種出來…”趙明掙扎着，聲音微弱得像蚊蚋，“…種出來就有錢了…”

“——種哪裏？”林爻大再次打斷，問題尖銳得像刀子，“…你們有安全的地方？有能擋住殭屍的門？還是有能殺掉搶匪的武器？”

他每問一句，對面兩人的臉色就灰敗一分。他們甚麼都沒有，只有一顆催命符般的種子。

“…或者…”林爻大話鋒一轉，終於拋出了他的真正目的，“…我們來做筆交易。”

“交…交易？”李薇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光。

林爻大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似隨意地從儲物空間裏拿出了那瓶之前找到的、未開封的500ml瓶裝水，以及兩塊獨立包裝的巧克力棒。

清澈的水在昏暗的光線下折射出誘人的光澤，巧克力的包裝紙發出輕微的嘩啦聲。

咕咚。

清晰的吞嚥口水的聲音，不止來自趙明和李薇，連那個角落裏的瘦弱少年眼睛都直了。

（區域頻道S-07）

“好像沒打？在談判？”

“肯定是用喫的換唄！那對男女看着就快餓死了！”

“水！是水啊！我看到了！”

“匿名大佬到底是誰啊？這麼富？”

“…水…巧克力…”李薇的眼睛幾乎無法從那些東西上移開，聲音乾澀無比。

“…換…換甚麼？”趙明艱難地問道，警惕地看着林爻大，又忍不住瞟向食物。

林爻大將手中的東西微微晃了晃。

“…你們手裏那點‘希望’。”他語氣平淡，“…換你們…至少三天的‘命’。”

他給出的價碼，精準地卡在能讓他們活下去、卻又絕不算豐厚的程度上。一瓶水，兩塊巧克力，在和平年代不值一提，但在這裏，就是硬通貨。

趙明臉上露出極其掙扎的神色。一邊是虛無縹緲、很可能無法實現的“未來希望”，一邊是觸手可及、能立刻延續生命的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