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羊皮紙 （1/2）

“「龍王」？”七曦眯了眯眼，周圍的精神力瞬間迫近到諾克圖斯身旁。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除了「救世主」的那一羣瘋子是依靠吞噬龍血獲得的能力，其餘人基本上都是靠「龍王」的注視獲得力量的吧”

“雖然有少見的個例可以通過自身的修養來獲得力量，但那終究只是少數，他們變強的道路也遙遙無期”

“你，又爲甚麼要尋找「龍王」呢？”

看着近在咫尺的精神力球體，諾克圖斯並不慌張，甚至伸出手試圖觸碰，卻被高溫焚燒了手指上的布條。

看着手指上的灰燼，諾克圖斯輕笑一聲。

“找祂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殺了祂！”諾克圖斯猛的握拳，將指尖的灰燼震散，聲音變得嘶啞且低沉。

七曦一怔，感受到了對方身上濃郁的殺意。

“殺了祂？”

“沒錯”諾克圖斯的聲音變回了正常的音調，“七曦，既然你曾經調查過我，那你知道我的身世嗎？”

“我並不清楚你的身世”七曦搖頭，“我只知道，你早在很久之前就誕生了”

“是啊，那是多長時間的事情來着？”諾克圖斯掰着手指頭細細的數着，“在樹與海長達無盡的戰鬥中止的時候，在生命誕生文明開始興盛的時候……”

“「龍王」給我們降下了「天災」……我們姐妹三人，最年幼的妹妹變成了「劇毒與瘟疫之龍」”

“在我與姐姐在外玩耍的時候，她用瘟疫屠戮了整個村莊，我和姐姐回去的時候，膿血與屍體灑滿了地面，腐臭的黏液甚至連蛆蟲都無法存活”

“我和姐姐哭了很久，久到眼淚哭幹之後只剩哀嚎，妹妹很難過，對我們說「我送你們去見爸爸媽媽吧，這樣就不會難過了」”

“後來，「龍王」降下視線，賜予我和姐姐力量，我們逃脫了死亡的厄運，也失去了死亡的權利”

“所以，你想向「龍王」復仇？”七曦神情凝重，心裏卻在思索這件事的真實性。

這件事聽起來太過荒誕，也缺乏真實的證據，僅憑一個人的三言兩語就動搖，未免有些太草率了。

諾克圖斯活了這麼久，她的心思肯定少不了，真實目的有待考究。

“復仇？你想的未免有些太誇張了”諾克圖斯笑笑，抬起手用力刺入自己的心口，看得七曦與布偶貓皆是一驚。

但想象中血液四濺的場面並沒有出現。

她的手猶如切豆腐一般刺穿了自己的身體，但在那心口之中，卻是一片黑暗的虛無，隱約能聽到哀嚎的聲音。

“聽到了嗎，這是我內心的哀嚎，可悲的是我卻連心臟都沒有”

諾克圖斯苦笑一聲，將手從心口抽了出來，那些星辰布條迅速纏繞，包裹住那道傷口。

“自從成爲了噩夢神，我就徹底失去了死亡的權利，「龍王」是世間法則的具象化，我能成神便是得到了祂的認可，但成神的代價就是如此”

“我無法解脫，也無法獲得自由，噩夢成就了我，卻也困住了我，我只能永遠徘徊在噩夢之中，行走在他人的精神世界裏”

“這麼長時間的徘徊，我已經厭倦了，但我殺不死自己，我的姐姐也殺不死我，爲此，我要找到「龍王」，向祂展現我的殺意”

“如此一來，祂大概率會收回噩夢的權柄，依託權柄而永生的我也可以拿回死亡的權利”

七曦皺了皺眉，總感覺諾克圖斯的話裏有一些違和感，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高敏感」確實察覺到了對方的情緒波動，但「高敏感」並不是萬能的。

情感是可以僞裝出來的，哪怕常人的僞裝可以被「高敏感」輕易看穿，諾克圖斯也絕對不可能在這其中。

身爲噩夢權柄的擁有者，她對情感的波動極爲敏感，其敏銳程度不亞於七曦與布偶貓，她只要騙過自己，誰都不知道她的真實想法。

“七曦，我知道你有很強的感知力，我也不打算用謊言欺騙你，我可以先將列車上的信息交給你，你再考慮要不要與我交易”

諾克圖斯抬起手，掌心出現一張有些老舊的羊皮紙，朝着七曦的方向輕輕甩了過去。

七曦抬手接住羊皮紙，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

羊皮紙上寫着很多晦澀難懂的文字，不是象形文字，也不是現有文字的任何一種，反而像是一個小孩子亂寫亂畫所描繪出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