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紙人哭墳,這屆陰兵講武德? (1/3)
不過三日,這回應便以一種詭譎離奇的方式,驟然降臨。
坊市西郊,亂葬崗。
這裏是無主孤魂的歸宿,平日裏除了守墓的柳婆婆,便是風聲鶴唳,人跡罕至。
然而今日,這片死寂之地卻被一道尖銳而淒厲的哭嚎聲徹底撕裂。
異象的中心,是一座新壘不久的荒墳。
墳前,一具尺半高的紙紮童子正雙膝跪地,五體投地般地叩拜着,那張用黃紙糊成的臉上,兩條墨線勾勒的眼眶裏,竟真的有“淚水”滾滾而下。
那淚水並非清澈,而是渾濁的褐黃色,流淌過處,將紙童本就蠟黃的臉頰浸染得如同陳年朽木,斑駁不堪。
哭聲,便是從這紙童的口中發出,時而高亢,時而嗚咽,帶着一種不似人聲的悲愴與絕望,在荒野上空迴盪,聽得人頭皮發麻。
“陳……陳老闆!出邪事了!”守墓的柳婆婆提着一盞幾乎要被風吹滅的燈籠,老邁的身軀抖得如同風中殘燭,她捏着傳訊符的手指因恐懼而發白,聲音裏滿是驚駭:“那……那紙人……是陳記上個月燒給一個亡客的‘送行童’啊!”
消息傳回陳九的小院,他正擦拭着一排新紮的紙馬,聞言,手中動作一頓,眉頭瞬間緊鎖。
送行童,最普通的紙紮,用料粗劣,工序簡單,是他店裏流水線般的產品,從未費心去點化過。
扎紙匠一行,講究“物各有靈,非請不動”,胡亂點化無主之物,是大忌。
“我從沒點化過那玩意兒……”陳九的聲音低沉,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除非,是它自己醒了?”
一旁的墨生聞言,立刻取出一枚龜甲,指尖靈光流轉,飛速推演起來。
不過片刻,他便抬起頭,臉色凝重:“九哥,那送行童所用的黃紙,是坊市裏‘陰紋坊’的貨。我查過,陰紋坊的紙漿源頭,與當年製作符孃的那批材料,同出一脈。而且……”他頓了頓,補充道,“它被焚化的那天,恰好是坊市三月一次的靈雨之夜。當晚藥田精氣外溢,四散流逸,或許在機緣巧合之下,無意中開啓了它的靈智。”
“不止如此。”井邊的黑淵緩緩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幽深,“上古有‘紙靈歸墟’的說法。被點化的紙紮之物,其靈性本質上是一道印記。哪怕身軀焚燬,這道印記也會沉入地脈,歸於虛無。但若地脈中,有同源的靈性作爲牽引,便可引動這道沉寂的印記,使其逆死復鳴,借殘存的香火願力重聚形態。”
陳九的眼睛倏地眯起,所有的線索在腦中匯成一條清晰的脈絡。
符孃的“道”在坊市顯化,其靈性如同燈塔,在無形的地脈網絡中廣播着自己的存在。
而那個恰好與她“同源”,又被靈雨夜的精氣僥倖點亮了一絲靈智的送行童,便在地底深處感應到了這聲呼喚。
它以爲,是它的“母親”回來了。
所以,它從墳墓中爬出,跪在埋葬它殘骸的地方,放聲痛哭,呼喚着那道給予它生命之源的感應。
“所以……它是被符孃的‘道’喚醒的?”陳九輕聲自語,眸光卻愈發堅定。
這是悲劇,也是轉機。
當夜,月黑風高。
一道小巧的身影,在陳九的授意下,悄無聲息地潛入了西郊亂葬崗。
正是符七郎。
他如今的模樣,與那哭嚎的送行童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紙面更新,衣着更鮮亮一些,僞裝成了一個“新制招魂童”。
他的手中,還捧着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瓶,瓶內裝着大半瓶清澈的井水,水光中似乎有微不可察的流光閃爍。
這是“引魂水”,以陳九小院中那口深不可測的古井之水,混入了一絲符娘消散時被陳九截留下的殘光,精心煉製而成,對於同源之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白蹄緊隨其後,四蹄踏空,悄無聲息,如同一抹銀色的幽靈。
它那雙異於凡獸的銀色眼眸,如同兩盞探照燈,警惕地鎖定着四周每一寸風吹草動。
子時三刻,陰氣最盛。
那紙童的哭聲已經變得沙啞斷續,彷彿隨時都會力竭消散,但它依舊固執地跪在那裏,重複着叩拜的動作。
當符七郎靠近時,它忽然停下了哭嚎,猛地抬起頭。
那雙空洞的墨線眼眶,精準無比地“看”向了符七郎,沒有眼珠,卻彷彿能洞穿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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