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四合院的反應 (1/2)
陳醒調入採購股的消息,其傳播速度遠遠超過了廠里正式文件的流轉效率。在這個信息渠道相對單一、鄰里關係緊密到近乎透明的年代,工廠裏任何一個帶有“特殊性”的人事變動,尤其是像採購、銷售這類敏感崗位,都會在最短時間內,通過工友之間的口耳相傳,迅速輻射到其所在的家屬院、衚衕,成爲家家戶戶飯桌上最新的談資。
當天晚上,當陳醒拖着略帶疲憊——這疲憊更多是來自應對各方祝賀和探究——但精神卻異常清醒的身體,踏進南鑼鼓巷95號院那熟悉的朱漆大門時,他立刻敏銳地察覺到,院內的空氣與往日截然不同。
以往這個時候,前院三大爺閻埠貴多半是在侍弄他那幾盆寶貝花草,或者拿着個破舊的計算盤扒拉着甚麼,見到人頂多抬抬眼皮,不鹹不淡地打個招呼。中院或許能聽到傻柱粗聲大氣的嚷嚷,或者秦淮茹家孩子的哭鬧。後院則通常是幾位大爺默許下的相對安靜區域。
但今天,他剛邁進門檻,就彷彿按下了某個無形的開關。
“哎呦!陳醒回來啦!”
一個帶着誇張熱情、彷彿等待已久的嗓音立刻從前院角落響起。正是三大爺閻埠貴。他手裏那把澆花的噴壺還滴着水,就被隨意放在了地上,臉上堆滿了近乎諂媚的笑容,三步並作兩步就迎了上來,那架勢,比見了親兒子回家還熱絡。
“聽說你高升了?調去採購股了?了不得啊!真了不得!”閻埠貴的聲音洪亮,刻意拔高了幾個調門,目光卻像探照燈一樣在陳醒臉上和手上掃視,似乎在尋找某種憑證,又或者是在掂量着這消息能帶來的潛在好處。“嘖嘖,採購股!那可是咱們廠裏的實權部門!咱們院真是出了人才了!光宗耀祖啊!”
他這幾嗓子,如同在平靜的池塘裏投下了幾塊大石頭。中院月亮門後,立刻探出了幾個腦袋,是劉光天、閻解成還有幾個半大小子。後院也傳來了開門和腳步聲。
“醒哥!回來啦!”
“臥槽!醒哥牛逼!真進採購股了?”
“採購股是不是天天能下館子?能弄到便宜肉票不?”
劉光天和閻解成幾人呼啦一下圍了過來,七嘴八舌,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羨慕、好奇,以及年輕人特有的、對“實惠”的直接渴望。他們的目光熱切,彷彿陳醒此刻已經成了能點石成金的財神爺。
就連一向自詡見過世面、在院裏年輕一輩裏隱隱以“能耐人”自居的許大茂,也端着個搪瓷缸子,溜溜達達地從後院晃悠了過來。他臉上掛着那種標誌性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神裏混雜着審視、嫉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行啊陳醒,”許大茂用他那略帶沙啞的公鴨嗓說道,語氣聽着像是調侃,實則帶着刺,“真沒看出來,不聲不響就竄上去了。這採購股可是個好地方,風吹不着雨淋不着,油水還足。以後哥幾個在廠裏,可都得靠你多關照,手指縫裏漏點渣渣,也夠咱們改善改善生活了不是?”他這話,半是試探,半是擠兌,想把陳醒架起來。
就連一向看不太上院裏這些“算計”、只信自己拳頭的傻柱,也難得地沒有躲在屋裏。他抱着胳膊,倚在自家門框上,斜睨着這邊熱鬧的場景,鼻腔裏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倒是沒說甚麼風涼話,但眼神裏以往那種對陳醒這種“文化人”帶點輕視的味道,明顯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重新評估的審視。畢竟,採購股的能量,就算是他這個廚子,也是清楚的。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過度的“熱情”和聚焦,陳醒臉上依舊保持着那份慣常的、略顯溫和甚至帶點書卷氣的笑容,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沒有表現出得意,也沒有顯得侷促,只是對着圍過來的衆人點了點頭,語氣平和地回應着那些或真心或假意的祝賀:“大家太捧了,就是正常的工作調動,剛去,甚麼都得從頭學起。”
他知道,這種場面上的應付必須得體,但不能給出任何實質性的承諾。
就在這時,閻埠貴充分發揮了他作爲三大爺(雖然是管前院的)以及“文化人”的優勢,他伸出有些乾瘦的手,親熱地拉住陳醒的胳膊,將他從年輕人的包圍圈中稍稍帶開兩步,湊到院裏的石榴樹下,做出一副要私下交代重要事情的姿態。
“小陳啊,”閻埠貴壓低了聲音,臉上那討好的笑容更加明顯,甚至還帶着點長輩關懷晚輩的虛僞慈祥,“你看……你現在是出息了,在廠裏也說得上話了,這我們都看在眼裏,替你高興!”
他話鋒一轉,圖窮匕見:“就是……你看我們家解成,你也知道,他老大不小了,總不能一直這麼在街道上打零工,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盪着,沒個正經工作,連說媳婦都難。你這現在在採購股,接觸的領導多,消息也靈通……能不能……幫我們家解成琢磨琢磨,看看廠裏要是有甚麼招工的機會,哪怕是臨時工,也行啊!幫着遞個話,美言幾句?”
他一邊說,一邊用期待的眼神緊緊盯着陳醒,彷彿陳醒此刻就是能決定他兒子命運的貴人。
陳醒心中冷笑,果然如此。這院裏的每一份“熱情”,背後都標好了價格。他臉上那溫和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還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爲難和謙遜。
“閻老師,您這話可真是折煞我了。”陳醒的語氣帶着真誠的無奈,話語卻如同經過精密計算,“您太抬舉我了。我纔剛去採購股報到,連椅子都沒坐熱呢,就是個跑腿學舌、聽候差遣的新兵蛋子,在領導面前哪裏說得上話?人微言輕啊。”
他先把自己定位在最低處,堵住對方借力的可能,然後搬出無可指摘的大道理:“再說了,閻老師您是明白人,廠裏招工,那都是有嚴格程序和標準的,首要看的是個人能力、政治表現,還有文化水平。這都不是誰遞句話就能改變的事情。”
眼看閻埠貴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裏透出失望,陳醒話鋒巧妙一轉,如同在對方即將關上的門前,塞進了一張看似精美卻空無一物的請柬:“不過,三大爺您放心,您的囑託我記在心裏了。廠裏要真有甚麼對外招工的消息,或者哪個車間需要補充人手,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您!”
他刻意加重了“第一時間”的語氣,然後圖窮匕見地給出了真正的“建議”,也是唯一的“要求”:“關鍵啊,還是得讓解成兄弟自己多上心,趁着年輕,多學習學習,把文化課再撿起來,或者學門手藝,把本事練紮實了。這機會啊,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只要他自己本事硬,到時候機會來了,自然就能抓住,誰也攔不住,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番話,有理有據,有推脫有畫餅,有看似關心的建議,實則把皮球完美地踢了回去,還堵住了對方後續繼續糾纏的可能。既全了鄰居的面子,又守住了自己的底線。
閻埠貴被他這番邏輯嚴密、軟中帶硬的話給堵得嚴嚴實實,張了張嘴,肚子裏準備好的那些諸如“遠親不如近鄰”、“抬頭不見低頭見”之類的說辭,一句也倒不出來了。他臉上那熱情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住,慢慢收斂,只剩下些許尷尬和訕訕,最終化作一聲乾笑,拍了拍陳醒的胳膊:
“是是是……學習,一定讓他學習……你小子,現在真是……不一樣了。”最後幾個字,帶着點複雜的意味。
應付完閻埠貴和院裏其他或明或暗投來的目光與試探,陳醒終於得以脫身,走向自己那間位於後院角落的小屋。身後還能隱約聽到劉光天等人意猶未盡的議論和許大茂那略帶陰陽怪氣的點評。
“吱呀——”一聲,他推開那扇熟悉的、略顯單薄的木門,走了進去,然後反手輕輕關上,將門外所有的喧囂、探究、算計和虛假的熱情,都牢牢地隔絕在外。
小屋依舊狹小、簡陋,但此刻卻給了他一種難得的安寧和掌控感。他沒有開燈,就着窗外透進來的、鄰居家隱約的燈光和微弱的月光,走到桌前坐下。
窗外,四合院的夜晚並不寂靜,各家各戶的說話聲、咳嗽聲、碗筷碰撞聲隱約可聞,構成了這個時代特有的生活背景音。但陳醒的內心卻異常平靜,甚至帶着一絲冷冽。
他清晰地知道,從今天起,或者說,從他成功解決廠裏危機、調入採購股的消息傳回這個院子起,他在四合院裏的生存狀態,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以往那種可以躲在角落、被一定程度忽視的“隱形”狀態,一去不復返了。
現在,他成了衆人眼中的“資源”,一塊可能帶來好處的“肥肉”。閻埠貴的直接請託,許大茂的酸澀試探,劉光天等人毫不掩飾的索取,甚至傻柱沉默的審視……這一切,都不過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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