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不比我自己扛風險強？

紅姐捏着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划着《三生三世》的熱度數據，眉頭皺得更緊：“蜜蜜，這小說的熱度假不了——評論區全是求影視化的，連幾個影視號都轉發了。咱們公司跟平臺的對賭，第一年才完成8000萬，離三年3.3億的目標差太遠了！要是能拿到《三生三世》這種爆款劇的資源，咱們贏對賭的把握至少能多三成！”

這話像顆石子砸進梁蜜心裏。她盯着手機裏秦壽的直播畫面，剛纔的火氣漸漸壓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糾結——她確實需要一部能扛票房、扛熱度的代表作，可偏偏這作品攥在那個“麻煩精”手裏。

梁蜜沒再猶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起身就往門口走：“紅姐，你幫我跟酒局上的老闆們說聲，就說我突然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改天我做東請他們喫飯賠罪。”

“哎？你這就走？”紅姐連忙跟上，手裏還沒來得及放下合同，“你要去哪兒啊？”

“去找那個狗作者！”梁蜜腳步沒停，語氣裏還帶着點沒消的氣，可眼神卻亮了些。

紅姐一聽，嚇得趕緊拉住她的胳膊：“我的祖宗！你又要去打人啊？上次他沒報警是運氣好，這次要是再把人打了，被記者拍到，你這口碑就全毀了！對賭的事也別想了！”

梁蜜被她拉得頓住腳步，回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拍開她的手：“你想甚麼呢？我是去打人的人嗎？”她頓了頓，聲音不自覺放低了點，卻還嘴硬，“我就是……就是去看看他那劇本到底寫得怎麼樣，是不是真像網上吹的那麼好！別到時候被別的公司搶了先，咱們後悔都來不及！”

紅姐看着她嘴硬的樣子，忍不住憋笑——明明是被劇本吸引了，還非得裝成“去找茬”的樣子。但她沒戳破，只趕緊點頭：“行！那我跟你一起去！正好幫你把把關，順便跟他談談版權的事——不過你可得答應我，千萬別動手！”

梁蜜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她抓起手機，屏幕上秦壽還在跟觀衆互動，嘴角掛着欠揍的笑。梁蜜咬了咬嘴脣，心裏嘀咕：秦壽，你最好別讓我失望，不然……不然我也不能再打你，但絕對讓你不好過！

兩人匆匆出了酒店，紅姐一邊叫司機，一邊給助理發消息，讓她查秦壽直播的外灘廣場具體位置。梁蜜靠在車後座，看着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心裏第一次對那個“麻煩精”產生了點不一樣的期待——她倒要看看，那個能寫出《愛的供養》和《三生三世》的人，手裏到底還藏着多少驚喜。

黑色保姆車平穩地穿梭在魔都的晚高峰裏，梁蜜靠在後座，手指反覆點着手機裏秦壽唱《龍捲風》的片段——前奏一出來，她就想起秦壽那本娛樂文裏的劇情：“神仙姐姐”撞破男主和“詩詩”約會，男主就是唱着這首歌哄好她的，連“我對你的愛像龍捲風，好想跟你吹吹風”的臺詞都一模一樣。

“紅姐你聽，”梁蜜把手機音量調大，語氣裏滿是困惑，“這歌真跟書裏寫的分毫不差，他到底怎麼做到的？”

紅姐湊過來聽了兩句，手裏的筆記本飛快記着關鍵詞：“《龍捲風》對應林雨菲原型，《愛的供養》對應你，現在連《三生三世》劇本都有了……他先是寫了本橫跨30年的娛樂圈八卦小說，現在又把書裏的作品一個個摳出來變成現實，你說他是天才吧，之前怎麼會去送外賣？說他是魔鬼吧，這作品又實打實的好聽、好看。”

梁蜜皺着眉，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手機殼：“不管是天才還是魔鬼，底細必須查清楚。紅姐，你讓助理從他的學歷、家庭、之前的工作軌跡全查一遍，尤其是他怎麼突然從外賣員變成作者的，別漏任何細節。”

“已經讓助理去查了，”紅姐合上筆記本，“估計明天就能有結果。”

話音剛落，梁蜜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林雨菲”。她剛接起，聽筒裏就炸出林雨菲帶着火氣的聲音：“蜜蜜！你看沒看那個狗作者秦壽的直播？！他居然寫了兩首歌來碰瓷我們！一首哄‘神仙姐姐’，一首給‘楊蜜’，這不是明擺着把我們當靶子嗎？”

梁蜜靠在椅背上，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見了，我現在正往外灘去。”

保姆車停在離外灘廣場不遠的路邊，梁蜜望着窗外攢動的人羣，手指無意識蜷了蜷——她沒告訴林雨菲劇本的事，不是故意藏私，而是現實容不得她大方。她和林雨菲、柳如畫是閨蜜，可背後是三家不同的經紀公司：林雨菲有乾爹撐腰，出道就握着頂級資源；柳如畫背靠果仁娛樂，影視資源穩定；只有她，帶着剛起步的“甜蜜蜜娛樂”簽了對賭萬的年利潤只是起點，錯過《三生三世》這種可能爆的劇本，公司說不定就要陷進困境。

“好角色從來不是讓出來的，”梁蜜在心裏默唸，壓下那點對閨蜜的愧疚，“等拿到劇本再說不遲。”

“蜜蜜，到了。”紅姐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我跟苗苗過去找他，你在車裏等，免得被路人認出來引起騷動。”

梁蜜點頭，看着紅姐和助理苗苗拎着包，快步扎進廣場的人羣裏。廣場中心被圍得水泄不通，秦壽的吉他靠在旁邊，手裏舉着手機直播，聲音透過音響傳得老遠，連車裏都能隱約聽見。

紅姐和苗苗擠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湊到前排。剛好聽見秦壽對着鏡頭笑：“專輯啊？現在真沒本錢出，等下個月稿費到賬了，我再琢磨琢磨。不過說實話，我更願意給歌手寫歌——我出歌，對方出人力，最後拿版權分成，這不比我自己扛風險強？”

有觀衆在彈幕裏刷“主播是不是有很多歌？”，秦壽點頭，語氣帶着點小得意：“網上能查到，我已經註冊了108首歌的版權，全是上本小說裏提到的那些。別問我是不是預言，你們就當是我瞎琢磨的妄想好了，反正版權在我手裏，跑不了。”

“108首？”紅姐猛地睜大眼，下意識跟苗苗對視一眼——作爲經紀人，她太清楚這意味着甚麼了。哪怕只有十首能火，也足夠撐起一個小歌手的職業生涯，秦壽手裏握着的，簡直是個移動的“金曲庫”！

這時，秦壽看了眼手機時間，對着鏡頭擺擺手：“今天本來還想去酒吧唱兩首，結果被你們認出來圍在這兒，酒吧是去不成了。今後我就固定在家裏直播，你們記得點關注，下次開播會提醒。”

說完，他沒等觀衆再刷彈幕，乾脆利落地點了下播，把手機揣進兜裏，剛要彎腰收拾吉他，就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壽回頭，看見穿着職業裝、氣質幹練的紅姐，還有她身後的苗苗，心裏“咯噔”一下——這不是梁蜜的經紀人嗎？她們怎麼找來了？

“秦先生，你好，我是梁蜜的經紀人紅姐。”紅姐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沒提之前“打人”的事，“我們家蜜蜜有點事想跟你聊聊，不知道你現在方便嗎？”

秦壽捏着吉他揹帶，心裏飛快盤算：梁蜜找他？是爲了《愛的供養》，還是爲了《三生三世》的劇本？他看了眼周圍還沒散的人羣，又想起上次的被揍，趕緊點頭：“方便方便，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說？”

紅姐鬆了口氣，連忙點頭：“跟我們來，車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