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唐總找我有事？

秦壽裹着浴巾從浴室出來，溼發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他隨手把吸水毛巾往沙發上一扔，大字型癱倒在柔軟的大牀上，舒服地喟嘆一聲 —— 這高檔小區的牀就是不一樣，比之前出租屋的硬板牀舒服百倍。

他摸過牀頭的手機，點開直播後臺看打賞記錄，看着 “2356 元” 的數字，忍不住撇了撇嘴：“兩千多？還不夠我買套好點的吉他弦，看來今晚的情侶們都忙着過七夕，沒功夫給我刷禮物啊。”

正準備關手機睡覺，屏幕突然亮了，一個沒有備註的魔都號碼跳了出來。秦壽皺了皺眉 —— 最近總接到詐騙電話，不是推銷保險就是誘導理財，他想都沒想就按了掛斷。

可剛放下手機沒兩秒，那號碼又打了過來，執着得煩人。秦壽徹底沒了睡意，接起電話就帶着點起牀氣的煩躁：“我說你們這些騙子有完沒完？這都快十二點了還不讓人睡覺？我不買保險，不理財，也不辦信用卡，別浪費時間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傳來一個溫和卻帶着幾分幹練的女聲，絲毫沒被他的怒氣影響：“請問是秦壽先生嗎？我是果仁娛樂的總經理，唐義寧。”

“果仁娛樂？” 秦壽的怒氣頓了頓，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可一時想不起來，語氣也緩和了些，“我跟你們公司沒打過交道啊，唐總找我有事？”

“我們的確素未謀面，但我關注到您在龍國劇本網上發佈的《三生三世》劇本。” 唐義寧的聲音很穩，帶着商務談判的專業感，“我想跟秦先生約個時間，談談這部劇本的影視化合作事宜 —— 果仁娛樂願意給出誠意十足的條件。”

秦壽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衝《三生三世》來的。他靠在牀頭，手指無意識摩挲着手機殼，語氣坦誠：“唐總，不好意思，這事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 我已經答應明天跟另一家公司談合作了。”

“既然是‘談’，就說明還沒有最終定下來，不是嗎？” 唐義寧不緊不慢地說，“做生意講究貨比三家，秦先生不妨兩邊都聊聊，看看哪家的條件更符合您的預期，這對您沒有壞處。”

“話是這麼說，但我這人認死理。” 秦壽笑了笑，語氣裏帶着點自己的堅持，“答應了人家先談，就不能轉頭跟另一家勾連，腳踩兩條船的事我幹不來。要是明天跟他們談不攏，到時候唐總再找我，咱們有的是時間聊。”

電話那頭的唐義寧沉默了片刻，似乎沒想到這個年輕作者會這麼有原則，隨即笑了笑：“秦先生倒是個有風骨的人。那我冒昧問一句，已經約好的公司是哪一家？說不定我們還認識。”

秦壽心裏門兒清，這是想探底呢，他乾脆地拒絕：“抱歉啊唐總，現在還不方便說，免得兩邊都尷尬。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要早起談事，就先不聊了。”

“好，那我就不打擾秦先生休息了。” 唐義寧的語氣依舊禮貌，“這是我的私人電話，要是您那邊談得不順利，隨時可以打給我，果仁娛樂的大門一直爲您敞開。”

掛了電話，秦壽把手機扔在枕頭邊，心裏有點小得意 —— 沒想到《三生三世》的劇本這麼搶手，連果仁娛樂這種大公司都主動找過來了。這一下，明天跟梁蜜談判的底氣更足了，至少不用怕對方壓價。

他翻了個身，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嘴角不自覺翹了起來：“梁蜜啊梁蜜，明天可別讓我失望，不然我可就轉頭找別人了。”

想着想着，睏意襲來，秦壽打了個哈欠，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 他沒意識到，自己拒絕的 “果仁娛樂”，正是柳如畫所在的公司，而這場深夜的 “截胡” 嘗試，只是《三生三世》劇本爭奪戰的開始。

柳如畫的大平層裏，落地窗外是魔都深夜的璀璨燈火，客廳鋪着柔軟的羊絨地毯，她窩在沙發裏，膝蓋上放着平板電腦，骨傳導耳機里正循環播放秦壽唱的《龍捲風》，嘴角噙着點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淺笑。

“看甚麼呢，笑得這麼溫柔？”林雨菲裹着米白色浴巾走出來，頭髮還滴着水，隨手抓過沙發上的幹發帽套住頭，湊到柳如畫身邊一看，平板屏幕上正是秦壽在黃浦江邊彈唱的畫面，當即皺了眉，“怎麼還看這個狗作者的東西？你之前不也說他碰瓷咱們嗎？”

柳如畫把耳機摘下來一隻，遞到林雨菲耳邊，《龍捲風》的旋律順着耳機飄出來：“你仔細聽聽，真的不好聽嗎？還有他唱的《沒有情人的情人節》《愛的供養》，每首歌都有自己的味道，不是隨便湊的調子。”

她頓了頓，點開手機裏的版權檢索頁面，遞到林雨菲眼前：“我剛纔查了，他名下真有108首歌曲版權，連編曲都備案了。還有《三生三世》，從小說到劇本，再到遊戲角色、桃花釀酒的包裝，十七項版權全註冊好了，一點漏洞都沒留。”

“啊？”林雨菲接過手機，手指飛快划着屏幕，眼睛越睜越大，“他真有這麼多版權？這麼厲害還去送外賣？總不能真是體驗生活找靈感吧？”

“說不定呢。”柳如畫重新靠回沙發，語氣裏多了幾分認真，“我翻了他那本娛樂圈小說，不是那種無腦意淫文——裏面的八卦邏輯很嚴謹，提到的行業規則、藝人發展軌跡，都像真的經歷過一樣，跟那些只會寫‘後宮爽文’的作者完全不一樣。”

林雨菲放下手機，想起小說裏的情節，還是有點彆扭：“可他寫咱們三個八五花同時愛上他，還爲了《三生三世》決裂，這也太扯了吧？現實裏怎麼可能！”

“小說嘛，總有藝術加工的成分。”柳如畫輕輕嘆了口氣，指尖無意識劃過沙發扶手，“菲菲，我跟果仁的合約還有半年就到期了，我不準備續簽了。你有你乾爹給你搭的公司，還有好萊塢資源；蜜蜜自己開了甜蜜蜜，勢頭越來越猛；只有我，一旦解約，就是沒公司兜底的孤家寡人，資源只會越來越弱。”

林雨菲愣了一下，她從沒聽過柳如畫說這些，連忙坐直身子：“那你跟我去我公司啊！我給你最好的資源！或者去蜜蜜那兒也行，咱們仨在一起，總比一個人強！”

柳如畫搖搖頭，眼神很清醒：“閨蜜之間一旦摻了利益，友誼就容易變味。我不想因爲資源分配、角色競爭，把咱們這麼多年的感情給毀了，還是各自獨當一面比較好。”

“那你打算怎麼辦？”林雨菲有點着急。

柳如畫抬眼，目光落在平板上秦壽的畫面，語氣突然堅定起來：“我想拼一把——找秦壽買《三生三世》的劇本，我自己拉投資拍這部劇。”

“你自己投資？”林雨菲嚇了一跳，“這風險也太大了吧？萬一撲了怎麼辦？”

“我看了小說，也看了劇本片段，書粉基數大，劇情又抓眼球，只要拍得不差，大概率能爆。”柳如畫的語氣很篤定，“而且他註冊了那麼多衍生版權，就算劇火了，後續的遊戲、周邊也能再賺一筆，風險能分攤不少。”

林雨菲看着柳如畫眼裏的光，突然被感染了，抓起自己的手機：“那我也趕緊去看小說！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麼好，我幫你一起找投資！就算不演主角，我也能給你客串個角色撐場面！”

柳如畫看着林雨菲風風火火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好啊，等你看完小說，咱們再合計。”

客廳裏的燈光柔和，窗外的夜色正濃，沒人知道，這場閨蜜間的深夜談話，已經悄然改變了《三生三世》劇本的爭奪格局——梁蜜想籤秦壽、果仁想截胡，而柳如畫，已經準備好孤注一擲，爲自己搏一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