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見果仁唐藝寧

剛走出咖啡館，秦壽心裏就有了個判斷 —— 這個世界的梁蜜，比地球上那位要清醒得多。她一手建起的甜蜜蜜娛樂是全資所有，沒有經紀人佔大股的情況出現，也就少了被 “吸血” 的糟心事；可想要活下去、再往上走，她還是簽了對賭。秦壽太清楚這行的規矩了，藝人跟資本對賭，能贏的寥寥無幾，就連地球那邊的喜劇之王星爺，當年都得靠賣別墅填窟窿。

他篤定梁蜜最後一定會選自己 —— 除了他手裏的《三生三世》，沒人能幫她贏下對賭，除非她自己爬上資本大佬的牀。

揹着吉他往家走時，唐藝寧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語氣乾脆，開門見山：“秦先生，談得怎麼樣了？”

“三天後給答覆。” 秦壽答得簡潔。

“秦先生，能不能抽點時間見一面？放心，不談《三生三世》。” 唐藝寧的語氣裏帶着幾分誠意。

秦壽心裏轉了個彎 —— 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他腦子裏壓着幾十部好劇本，犯不着跟果仁娛樂的掌舵人鬧僵，何況對方還是個懂行的女大佬。他當即應下：“可以，在哪兒見？”

“你現在在哪個位置？我讓人去接你。”

秦壽報了地址，沒過二十分鐘，一輛黑色奔馳就穩穩停在他面前。車門打開，一個穿着職業套裝的年輕女人走下來，態度恭敬：“請問是秦先生嗎？我是唐總的祕書劉青，奉命來接您。”

秦壽點頭應聲，劉青立刻上前爲他拉開後車門，動作周到。

這一幕，恰好落在了後方不遠處一輛保姆車的車窗後 —— 梁蜜和紅姐正盯着這邊。紅姐一眼就認出了劉青，聲音瞬間繃緊：“是果仁的劉青！唐藝寧的祕書！”

梁蜜指尖無意識攥緊了裙襬，目光鎖着那輛緩緩啓動的奔馳，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秦壽彎腰坐進奔馳後座，指尖剛碰到柔軟的真皮座椅，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雪松香 —— 車內收拾得一塵不染，中控臺上放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細節處透着講究。劉青坐在副駕，回頭遞來一個溫和的笑：“秦先生，唐總在公司等您，大概二十分鐘車程，您要是累了可以先靠會兒。”

“不用，我不累。” 秦壽靠在椅背上，隨手撥了下吉他弦，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裏格外明顯。他心裏沒甚麼波瀾 —— 見唐藝寧不是一時衝動，畢竟他腦子裏藏着幾十部好劇本，不止《三生三世》一個籌碼，多跟果仁這種老牌公司搭上線，以後路只會更寬，沒必要把關係鬧僵。

奔馳車平穩地匯入車流，往市中心方向開。秦壽看着窗外掠過的寫字樓，正琢磨唐藝寧找他會聊甚麼，完全沒注意到，後方五十米處，一輛黑色保姆車正不遠不近地跟着 —— 正是梁蜜他們。

梁蜜的手指抵着下巴，眼神緊緊鎖着那輛奔馳，臉上沒甚麼表情，可指尖的力度卻泄露了她的焦慮：“唐藝寧動作倒快，秦壽剛跟我們分開，她就派人來接了 —— 看來是早就盯着了。”

“那怎麼辦？” 苗苗坐在旁邊，急得聲音都高了些，“萬一唐總給秦壽開更好的條件，他會不會跟果仁合作啊？我們這三天的緩衝期不就白爭取了嗎？”

“別慌。” 梁蜜深吸一口氣，抬手讓司機放慢速度，“跟遠點，別被發現了。秦壽要是真想跟果仁合作，剛纔就不會跟我們談那麼久，還提那麼多要求 —— 他要的是掌控權，果仁內部那麼複雜，給不了他這個。”

話雖這麼說，梁蜜的心裏還是沒底 —— 唐藝寧在圈裏以 “手段穩、捨得砸錢” 出名，萬一她真豁出去，給秦壽承諾更多資源，或者更寬鬆的合作條件，誰能保證秦壽不動心？畢竟甜蜜蜜只是家剛起步的小公司，跟果仁比，資源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紅姐也跟着勸：“您說得對，秦壽不是短視的人。他要的是長期收益，跟我們合作，他能說了算；跟果仁合作，他頂多是個‘優質合作者’，還得看股東臉色。”

梁蜜沒說話，目光依舊落在前方的奔馳車上。車窗外的陽光漸漸暗了下來，烏雲慢慢聚攏，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她想起秦壽剛纔談特效時的篤定，想起他說 “要把《三生三世》做成標杆” 時的眼神，心裏突然又多了點底氣：“秦壽不是會被短期利益打動的人。他要的是能實現他‘IP 產業化’的平臺，我們雖然小，但靈活，能完全配合他 —— 果仁做不到。”

她抬手對司機說：“不用跟了，往公司開吧。與其在這兒盯着，不如回去把合同細節敲定，把對賭方案再算得精準點 —— 三天後見面，我們得拿出足夠的誠意和專業度，讓他知道，跟我們合作纔是最好的選擇。”

保姆車緩緩掉轉方向，不再跟隨着奔馳車。梁蜜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 她知道，接下來的三天，會是決定甜蜜蜜娛樂命運的關鍵。而此刻奔馳車裏的秦壽，還不知道自己這一場 “赴約”，已經讓梁蜜那邊掀起了一場無聲的 “備戰”。

二十分鐘後，奔馳車停在果仁娛樂大廈門口。劉青率先下車，爲秦壽打開車門：“秦先生，到了，唐總在頂樓辦公室等您。”

唐藝寧看着遠比資料裏顯年輕 —— 皮膚緊緻，妝容精緻得挑不出錯，一身剪裁利落的香檳色西裝，看着像三十出頭的職場精英，只有眼底藏着的沉穩，才透出四十歲的閱歷。她抬眼打量秦壽，對方身形挺拔，眉眼清爽，快三十歲的人面對她卻半分侷促都沒有，眼神裏沒有討好，也沒有怯意，竟是實打實的 “平輩論交” 姿態。

“唐總，您好。” 秦壽先開口，語氣平靜，沒有主動伸手 —— 他向來有分寸，對方是女性，不先遞手，他絕不會越界。

唐藝寧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隨即伸出右手，指尖帶着微涼的溫度：“秦先生，久仰大名。”

秦壽輕輕虛握了下她的指尖，不過兩秒便收回手，客氣道：“唐總客氣了，我只是個寫東西的，談不上‘大名’。”

唐藝寧引他到辦公室角落的茶藝桌前，紫砂茶盤泛着溫潤的光，旁邊立着一筒明前龍井，茶香混着水汽輕輕飄來。“坐吧，秦先生喜歡喝甚麼茶？” 她分賓主擺好茶杯，動作優雅嫺熟。

“綠茶，龍井最好。” 秦壽坐下，將吉他靠在桌腿邊，姿態放鬆卻不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