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小說裏寫的是真的嗎

熱水注入茶壺，茶葉在水中舒展，唐藝寧斟了杯遞到他面前，纔開門見山：“秦先生，我今天約您，是想問個實在話 —— 您那本娛樂圈小說裏，寫的那些還沒露面的劇本，都是真實存在的嗎？”

秦壽端着茶杯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她，沒直接回答，反而反問：“唐總爲甚麼會這麼問？”

“起初我只當是小說虛構。” 唐藝寧靠在椅背上，指尖輕輕點着茶盤邊緣，語氣坦誠，“可昨晚看了您的直播，聽您唱了《龍捲風》《愛的供養》，又查了您的版權備案 ——108 首歌曲版權，《三生三世》從小說到衍生品的十七項註冊，這份儲備量，在圈內太少見了，甚至可以說‘嚇人’。我不得不懷疑，您書裏那些沒寫全的劇本，是不是真藏在您手裏。”

“唐總倒是對我挺有信心？” 秦壽笑了笑，語氣裏帶點從容的調侃，“就不怕我只是空有版權備案，沒真東西？”

“《三生三世》的小說和劇本片段，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唐藝寧沒繞彎子，眼神銳利起來，“那本小說寫得太‘真’了，不僅劇情抓心，連行業裏的規則、藝人的處境都戳得準。而且…… 我在書裏看到了我們果仁的影子 —— 您寫的‘糖人公司’，是不是以我們果仁爲原型？還有書裏那個叫‘胡過’的藝人，您寫他最後會跟經紀人結婚，這也是…… 有依據的嗎？”

這話問得直接，帶着點探究的意味 —— 作爲果仁的掌舵人，她顯然在意自家公司被寫進小說，更想知道秦壽筆下的 “預言”，到底是瞎編，還是真有來頭。

唐藝寧很擔心，因爲果仁一哥就叫做胡戈，演藝經歷和性格特點，甚至曾經遭遇車禍面部整形都和小說裏的那個胡過出奇地相似，就是演的作品不同，目前胡戈沒有結婚，倒也沒有公佈戀情，而秦壽的小說裏，胡過這個人物是忽然宣佈婚訊然後就生了孩子，她當然會擔心。

唐藝寧指尖的力道不自覺加重，茶盤上的茶杯輕輕晃了晃。她沒明說，但心裏的擔憂早翻湧得厲害——果仁的一哥胡戈，不管是演藝經歷、性格底色，還是當年那場差點毀了事業的車禍、後續的面部修復，都跟秦壽小說裏的“胡過”像得離譜，唯一不同的，只是兩人演過的作品清單。

胡戈是果仁的“壓艙石”，從新人熬成一哥，粉絲基礎穩，路人緣也好，這些年靠正劇、電影攢下不少口碑，公司大半影視資源都圍着他轉。可他至今未婚，也沒公開過任何戀情，是圈內少有的“零緋聞”頂流。可秦壽的小說裏，“胡過”卻是在事業巔峯期突然官宣婚訊，緊接着就停工生子，直接打亂了所屬公司的全年規劃。

一想到這些，唐藝寧就沒法不慌——要是胡戈真像“胡過”那樣突然“官宣”，先不說粉絲會不會塌房，公司已經簽好的代言、定好的影視項目，全得臨時調整，損失可不是小數目。更關鍵的是，秦壽連《愛的供養》、《三生三世》都能從小說變成現實，誰能保證“胡過”的劇情不會照進現實？

她看着秦壽，語氣裏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急切：“秦先生，您書裏的‘胡過’，經歷和我們公司的胡戈太像了。他是我們果仁的一哥，公司在他身上投了很多資源。您寫‘胡過’突然婚訊生子，我不得不擔心——這只是您虛構的情節，還是……您知道些甚麼？”

秦壽指尖摩挲着溫熱的茶杯壁，語氣平和得聽不出破綻：“唐總，故事本就是虛構的 —— 那都是我腦子裏構想的平行世界，寫的時候順着劇情走，自然會琢磨出對應的人物走向。不過創作總歸沾點生活的影子，您要說完全沒原型也不現實，但我真沒法跟您打包票，您家一哥未來會怎麼樣 —— 我寫的是小說，不是預言。”

這話既沒否認 “原型” 的可能，又把 “預言” 的口子堵得嚴實，唐藝寧聽着，心裏的石頭稍稍落地，卻又忍不住追問：“那您註冊的那些劇本、還有 108 首歌，都是順着小說里人物的事業線，量身定做的？”

“您這麼理解也沒毛病。” 秦壽笑了笑，沒把話說死，“人物需要甚麼作品撐場面，我就往哪個方向寫，這樣故事才順，讀者也看得進去。”

唐藝寧盯着茶盤裏漂浮的茶葉，話鋒又轉，帶着點行業探討的意味：“我特意查了版權信息，您把《三生三世》的遊戲授權、衍生品開發這些泛娛樂版權都註冊了 —— 您是覺得，未來影視劇得跟資本深度綁定，走全產業鏈的路子，纔是必然趨勢？”

秦壽抬眼看向她，語氣裏多了幾分分寸感：“唐總，這話就有點深了。咱們今天剛見第一面，交淺言深可不是甚麼好事，免得我說錯了想法，反而誤導您。”

唐藝寧也意識到自己問得太急，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笑着打圓場：“是我唐突了，光顧着好奇，沒拿捏好分寸。” 她話鋒一轉，帶着明確的合作意向，“不過秦先生，您手裏能出這麼多優質內容，那有沒有興趣跟果仁合作一部影視劇？不用急着定，咱們可以慢慢聊條件。”

“合作當然可以談。” 秦壽放下茶杯，語氣爽快，“只要條件對雙方都有利，沒甚麼不能談的。多個朋友多條路，總比單打獨鬥強，您說對吧？”

唐藝寧眼睛一亮，當即趁熱打鐵：“那秦先生，今晚方便嗎？我讓公司幾個沒跑行程的藝人過來，您幫着看看，哪種類型的劇本跟他們適配，咱們也趁機會把合作的細節聊透。”

“行，沒問題。” 秦壽點頭應下。

幾句話的功夫，從 “試探虛實” 轉到 “敲定合作碰面”，茶藝桌旁的氛圍徹底鬆快下來。唐藝寧看着眼前這個既懂創作又懂分寸的年輕人，心裏越發篤定 —— 不管《三生三世》最終能不能談成，跟秦壽搭上關係，對果仁來說都不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