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救命之恩，無以爲報
秦壽腦子裏“嗡”的一聲，塵封的記憶突然被掀開——兩年多前的橫店，夜裏的雜物房沒開燈，只有窗外漏進來的月光，隱約能看見一個副導演把個女生按在牆上，女生的哭聲又細又怕。原主當時剛收工路過，一股子衝勁上來，上去就把副導演揍了一頓，那女生嚇得連句謝謝都沒說，裹着外套就慌慌張張跑了，他連她的臉都沒看清。第二天，副導演就找了劇組，把他趕了出去，還在橫店的龍套圈裏放了話，沒人敢再用他。後來有個肥婆經紀人想潛規則他，原主幹脆收拾東西回了魔都，幹起了外賣員。
“那晚我救的人……是你？”秦壽看着眼前的陳玉瑤，實在沒法把當年那個縮在角落裏發抖的女生，和現在這個靈動飄逸的女演員聯繫起來。
“是我！就是我！”陳玉瑤激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伸手一把抓住秦壽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當時我太害怕了，跑的時候連你的名字都沒問，後來我在橫店找了你好久，問遍了劇組的龍套和場務，都沒人知道你是誰……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秦壽看着她泛紅的眼眶，心裏也有點唏噓，輕聲道：“那天之後，我就被橫店封殺了，沒法再跑龍套，只能回魔都，找了個外賣的活幹，一直到現在。”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誰也沒想到，這兩人還有這麼一段“救命之恩”的過往。唐藝寧看着陳玉瑤激動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瞭然——難怪陳玉瑤這些年在圈裏從不跟導演、製片人走得太近，連應酬都儘量推，原來還有這麼一段陰影。
古美娜也忘了剛纔的“角色之爭”，湊過來小聲問：“瑤瑤，你當年怎麼不跟我們說啊？”
陳玉瑤抹了把眼角，搖搖頭：“那時候我剛進圈，太怕了，怕傳出去被人說閒話，也怕那個副導演報復我……”她說着，又看向秦壽，眼神裏滿是感激，“秦先生，謝謝你，要是當年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秦壽抽回手，擺了擺手，語氣平淡：“沒甚麼，換個人路過，也會伸手幫一把的。”可心裏卻悄悄鬆了口氣——原主當年的善舉，倒在今天結了個意想不到的緣。
唐藝寧見陳玉瑤抓着秦壽的手不放，眼眶還泛紅，趕緊放下酒杯追問：“瑤瑤，到底怎麼回事？你跟秦先生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陳玉瑤吸了吸鼻子，聲音裏還帶着點沒散去的後怕：“兩年多前我在橫店跑組，有個副導演趁夜裏沒人，在雜物房想對我動手……是秦先生路過救了我。後來我找了他好久，問遍了橫店的場務和龍套，都沒他的消息，沒想到他竟然在魔都，還成了寫《三生三世》的作者……”
唐藝寧眼睛一亮，當即端起酒杯笑道：“這就是緣分啊！秦先生救了瑤瑤，如今又跟咱們果仁遇上，可見是天意。來，咱們都舉杯，爲這份緣分乾一杯！”
衆人紛紛響應，酒杯碰撞的聲響裏，氣氛比剛纔更熱絡了幾分。唐藝寧悄悄把自己的椅子往旁邊挪了挪，給秦壽和陳玉瑤騰開點空間——她心裏門兒清，只要陳玉瑤跟秦壽有這層“救命之恩”的情分在，今後果仁跟秦壽談合作，自然多了層旁人沒有的底氣，“熟人好辦事”的道理，她比誰都懂。
沒人注意到，坐在秦壽左手邊的柳如畫，指尖輕輕划着杯沿，眼神裏帶着點不易察覺的促狹。看着陳玉瑤紅着臉跟秦壽聊起當年橫店的瑣事，她突然開口，聲音輕柔卻清晰：“瑤瑤，你這可是遇上大恩人了。老話怎麼說的來着？‘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唯有以身相許’——秦先生好像還沒女朋友呢。”
這話一出，陳玉瑤的耳尖瞬間紅透，手忙腳亂地端起果汁杯擋着臉，小聲嗔道：“如畫姐！你別取笑我了！”
秦壽也端着酒杯頓了頓，哭笑不得地看向柳如畫：“柳大明星，您就別拿我們開玩笑了。要是真按這話來，我不成了挾恩圖報的小人？傳出去還不得被罵死？”
柳如畫卻沒停，反而往前湊了湊，眼底的溫婉裏多了幾分鮮活的促狹：“那你說說，你到底是君子，還是小人呢？”
這話一落，包廂裏瞬間靜了下來。滿座藝人都愣住了——平時柳如畫總是溫溫柔柔的，連跟人爭執都少見，今天怎麼會跟秦壽較上勁，還問出這麼帶刺的話？古美娜剛到嘴邊的調侃，也硬生生嚥了回去。
唐藝寧也懵了，趕緊端起酒杯想打圓場：“哎呀，都是開玩笑的，咱們……”
“唐總別急。”秦壽卻打斷她，轉向柳如畫，語氣裏帶着點無奈的“記仇”：“柳大明星，這話您問我不合適吧？在我出租屋樓下，你們一起，把我頭都打破了，還送我去醫院縫了三針——您說，我要是小人，當時不得跟你們沒完？可我沒找你們麻煩吧？”
柳如畫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眼底的促狹藏都藏不住：“誰讓你寫的小說那麼氣人，把我們仨寫得跟沒腦子似的，還爭你一個……”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意識到不對，趕緊閉了嘴，耳尖悄悄紅了。
“等等！”唐藝寧這下是真驚了，放下酒杯追問，“打破頭？送醫院？你們之前不僅認識，還鬧過這麼大動靜？”
滿座的目光瞬間聚焦在秦壽和柳如畫身上——一邊是果仁的一姐，溫婉低調；一邊是神祕的創作才子，手握爆款IP。誰能想到，這兩人之前竟然還動手打過架？
秦壽看着衆人好奇的眼神，無奈地嘆了口氣：“可不是嘛，就因爲我寫了本娛樂圈小說，她們覺得我寫的是他們仨，結果三位大明星找上門‘討說法’，沒說兩句就動手了……”
“不是動手，是你先嘴硬，還跟我們擡槓！”柳如畫趕緊補充，怕他把自己說成活潑，“再說了，後來我們也讓助理給你送過醫藥費和營養品。”
唐藝寧聽得目瞪口呆，隨即忍不住笑了：“你們這緣分，可比瑤瑤跟秦先生的還曲折！這麼說，咱們果仁跟秦先生，還真是‘不打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