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

晨光透過薄紗窗簾，在地毯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空氣中飄着淡淡的梔子香——是梁蜜常用的沐浴露味道。秦壽是被懷裏的溫熱驚醒的，睜眼就撞進一片柔軟的髮絲，鼻尖縈繞着清甜的香氣，他猛地坐起身，動作太急，一下把懷裏的人晃醒了。

“怎麼了？”梁蜜揉着眼睛坐起來，絲質睡衣滑落肩頭，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膚，語氣還帶着剛睡醒的慵懶。

秦壽看着她這副模樣，腦子“嗡”的一聲，昨晚的記憶全是斷片的碎片——只記得慶功宴上被灌了不少酒，最後好像是被送上了保姆車，再之後……就沒印象了。他指着兩人同蓋的被子，聲音都有點發緊：“這、這是哪兒？我們怎麼睡一起了？”

梁蜜笑了笑，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胸膛，語氣帶着點戲謔：“還能是哪兒？我家啊。至於怎麼睡一起……你昨晚抱着我不放，說要跟我‘負責任’，難道全忘了？”

“我……”秦壽拍着腦門，努力回想，可腦子裏只有一片空白，只能懊惱地嘆氣，“完了完了，徹底斷片了。都說喝酒誤事，這下真誤大了！”

“誤事？”梁蜜挑眉，伸手掐了掐他的腰，語氣裏帶着點嬌怒，“跟我睡了，你還覺得是誤事？委屈你了？”

“不是委屈，是虧了！”秦壽一本正經地反駁，“我被你‘睡’了，結果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不是誤事是甚麼？”

“你混蛋！”梁蜜又氣又笑，伸手就要擰他胳膊。

秦壽卻突然掀了被子，一把將她抱起來，語氣裏滿是欠揍的笑意：“既然昨晚沒感覺，那現在補回來？一起洗個澡，讓你看看‘混蛋’該是甚麼樣的。”

“不要！放我下來！”梁蜜驚呼着摟住他的脖子，臉頰瞬間紅透。

被子滑落的瞬間，秦壽的目光突然頓住——潔白的牀單上，那抹嫣紅格外刺眼。他動作一僵，抱着梁蜜的手都輕了幾分，聲音也沉了下來：“你……是第一次？”

梁蜜的耳尖瞬間燒得通紅，卻還是梗着脖子反駁：“廢話！老孃在你眼裏，就是隨便跟人睡的女人？”

秦壽看着她泛紅的眼眶，心裏突然軟了，又有點慌，撓了撓頭，語氣不自覺放軟：“不是……我就是沒想到……其實我也是第一次。”

他頓了頓，突然耍起了小聰明：“你是第一次，得對我負責；我也是第一次，得對你負責——負負得正，要不……咱們誰也不用對誰負責？”

“秦壽！你混蛋！”梁蜜氣笑了，低頭就往他肩膀上咬去，“我咬死你這個沒正形的！”

“哎！你屬狗的啊？”秦壽疼得嘶了一聲，卻沒放她下來，反而抱着她往浴室走，“昨天咬就算了，今天還咬？再咬，我可就‘報復’了啊！”

“你敢！”梁蜜的聲音裏帶着點哭腔，卻還是緊緊摟着他的脖子，陽光透過浴室的玻璃，將兩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滿室的梔子香裏，漸漸多了點不一樣的溫度。

一個小時後，梁蜜癱在牀上，髮絲凌亂地貼在汗溼的額角，連抬根手指的力氣都沒了，聲音軟得像棉花，卻帶着點沒消的嬌怨：“你真是個禽獸！哪有人第一次這麼能折騰的？外面不都說……不都說兩三分鐘就完了嗎？”

她側過臉，眼眶還帶着點泛紅：“昨晚折騰到後半夜，今早剛醒又被你纏上，我現在渾身都酸，真動不了了。你老實說，你到底睡過多少個女人？別跟我扯甚麼第一次！”

秦壽靠在牀頭，伸手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髮，語氣帶着點哭笑不得的認真：“我這輩子真就第一次，騙你是小狗。”

“還這輩子？你怎麼不說上輩子？”梁蜜翻了個白眼，伸手掐了他腰一下，“合着你是玉皇大帝投胎，還帶着上輩子的‘經驗’呢？你個混蛋！”

“哎，別人身攻擊啊。”秦壽抓住她的手，故意往她掌心撓了撓，語氣又開始不正經，“就算是第一次，你也得對我負責吧？實在不想負責……起碼包個紅包？一百萬不嫌少，一個億也不嫌多，你看着給。”

梁蜜被他氣笑了，沒力氣再掐他，只能哼了一聲：“我餓了，沒力氣跟你貧。”

“餓了啊？”秦壽掀開被子下牀，順手把薄毯蓋在她身上，“你冰箱裏有食材嗎？我給你做早飯，簡單弄點養胃的。”

梁蜜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挑眉道：“你還真會做飯？哦對了，你跟柳如畫在你家樓下菜市場買了三天菜，我都知道。”

秦壽的動作頓了頓，回頭看她，語氣裏沒了剛纔的玩笑，多了點認真：“你找人跟蹤我？”

“不是跟蹤。”梁蜜別開眼，聲音弱了點，卻還是解釋道，“我就是……擔心《三生三世》這個項目被其他公司截胡，畢竟你手裏的好東西多，怕有人搶在我前面拉攏你，才讓助理在你小區門口多留意了下，沒真盯着你私生活。”

秦壽走到牀邊，彎腰看着她，眼神坦誠又帶着點不容置疑的堅定：“梁蜜，我這人有底線——我不會找人跟蹤你，也不會私下調查你的事，你要是想問甚麼、想知道甚麼，直接跟我說，我都不會瞞你。但我也希望你別再派人盯着我，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我很不喜歡。”

他頓了頓，語氣放軟了些，卻沒退讓：“不然的話，不管是我們的合作，還是現在這種關係，隨時都能斷。我不想跟心裏藏着算計、連基本信任都沒有的人打交道。”

梁蜜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心臟忽然漏跳了半拍——平時他要麼吊兒郎當耍貧嘴，要麼是聊工作時的冷靜果斷，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帶着點硬氣的坦誠，偏偏這種“有底線不妥協”的樣子，正好戳中了她骨子裏慕強的喜好。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拉得更近，聲音裏帶着點自己都沒察覺的依賴：“知道了。不管你以前有多少女人，以後身邊有誰，只要不騙我、不跟我玩心眼，就行。”

秦壽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語氣又恢復了點不正經，卻多了幾分認真：“那我也跟你說句實在的——不管你以後闖甚麼禍、公司出甚麼事，我都能幫你扛，但就一條，別給我戴綠帽子。要是碰了這條線，誰也救不了你。”

梁蜜被他這話逗得笑出聲，原本心裏那點不安徹底散了，往他懷裏蹭了蹭：“知道了，禽獸。快去做飯，我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