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夥子，這裏不能發傳單

接下來拍定妝照時，兩人壓根沒按劇本走，直接把片場拍成了婚紗照現場——梁蜜穿着素白戲服，挽着秦壽的衣袖歪頭笑，髮間的銀飾隨動作輕輕晃；秦壽則抬手替她拂開垂到臉頰的碎髮，眼神裏的溫柔藏都藏不住，連攝影師都忍不住跟着笑，鏡頭裏全是膩得化不開的甜。

“哎喲喂！你們倆差不多得了！”紅姐舉着化妝刷走過來，又氣又笑地打斷，“《三生三世》是虐戀劇！是要先哭到肝疼再甜回來的！你們這會子把糖分拉滿，觀衆回頭看劇該齣戲了，收斂點收斂點！”

梁蜜吐了吐舌頭，悄悄鬆開秦壽的衣袖；秦壽也輕咳一聲，擺正姿勢，兩人這才總算進入“上神”狀態，鏡頭裏的氛圍瞬間從甜寵切換成清冷纏綿。

拍完定妝照，秦壽翻着成片，指尖點着屏幕上的畫面，語氣裏帶着清晰的策劃感：“定妝照別一次性發完，先放其他角色的單人照，我和蜜蜜的單人照隔兩天再發，最後放咱們倆的合影——一步步吊觀衆胃口，熱度能續得更久。”

“行，聽你的。”梁蜜剛點頭，就想起另一件事，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接下來就該輪到你的免費演唱會了，可別掉鏈子。”

“二老闆，你是不知道！”旁邊的苗苗趕緊湊過來，舉着手機遞到他面前，屏幕上是秦壽之前開直播的賬號主頁，粉絲數赫然顯示着“3287萬”，數字還在慢慢跳動，“你就開了一次直播，現在書迷們催更催瘋了——《太子妃》《無心法師》更完，新小說沒動靜，大家全跑到直播賬號下留言，說‘就算不更文，開直播唱首歌也行’！”

秦壽挑眉湊過去看，語氣裏滿是意外：“啊？我這兒還有這麼多粉絲？”

“那可不！”苗苗點頭，又補充道，“就是你現在‘名紅人不紅’——大家都知道‘秦壽’是寫爆款小說的大神，可沒幾個人把直播裏戴鴨舌帽唱歌的身影和你對上，好多人還問‘這唱歌的是不是跟秦壽重名啊’。”

“正好，借演唱會把‘臉’和‘名’綁在一起。”秦壽眼底閃過一絲算計，轉頭問，“我讓印的傳單呢？”

“早印好了！”苗苗趕緊從包裏掏出一疊彩色傳單，遞給他，“五千份，上面寫了‘秦壽免費露天演唱會，敬請期待’。不過二老闆，你真要自己去發啊？”

“當然。”秦壽接過傳單，指尖捻了捻紙頁，叮囑道，“你們安排兩個人悄悄跟拍，別露鏡頭，也別用公司賬號發——就以路人的視角發出去，標題就往‘《三生三世》作者秦壽當街發演唱會傳單，沒人認出來還被驅趕’上靠，越真實越有話題度。”

秦壽換了身行頭——洗得發白的灰色T恤，鬆垮的黑色沙灘褲，腳踩一雙藍色人字拖，手裏攥着厚厚的一疊傳單，站在地鐵口的人流裏，活像剛從海邊度假回來的大學生，跟幾小時前清冷矜貴的“夜華上神”判若兩人。

他湊上去給路過的人遞傳單，語氣帶着點隨意的熟稔：“美女/帥哥，看看唄，免費露天演唱會，後續有驚喜。”大多人要麼擺擺手匆匆走過，要麼接過掃了一眼就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偶爾有幾個停下的，也是盯着他的臉愣幾秒，小聲嘀咕“這人長得有點眼熟”，卻沒把“秦壽”和他聯繫起來。

沒站多久，商場保安就走了過來，語氣客氣卻帶着不容置疑：“小夥子，這裏不能發傳單，趕緊收起來，不然要扣你東西了。”

秦壽趕緊點頭，笑着把傳單往身後藏了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馬上走，馬上走。”轉身就溜，走到下一個公交站臺，又掏出傳單繼續遞——那副“打游擊”的樣子，被悄悄跟拍的工作人員全錄了下來，鏡頭裏，他被驅趕時的窘迫和遞傳單時的堅持混在一起，透着股莫名的反差萌。

第一天的視頻發出去，沒掀起太大水花，只有幾個路人把拍到的片段發在短視頻平臺，文案寫着“地鐵口偶遇帥哥發傳單，說要開免費演唱會，還被保安趕了，有點好笑又有點可愛”，評論區也就幾十條留言，大多是“帥哥顏值能打”、“免費演唱會？不會是騙子吧”。

第二天，秦壽換了個地方，去地下通道發。通道里有賣唱的歌手，他還湊過去跟人聊了兩句，甚至幫人遞了瓶水，被跟拍的鏡頭抓了個正着。這段視頻發出去後，有眼尖的書迷突然評論：“等等！這T恤！我記得秦壽直播時穿過！還有他說話的語氣，跟小說裏的吐槽風格好像！”

這條視頻一下火了，轉發量破萬，#秦壽發傳單# 的話題開始慢慢爬上熱搜尾巴。

第三天，秦壽去大學城發傳單，被幾個認出來的女學生圍住了。

“你是不是秦壽？！”

“《太子妃》是你寫的嗎？！”

秦壽沒直接承認，只是笑着遞傳單：“先看演唱會，後續會跟大家見面的。”這話反而更勾起了好奇心，女學生們不僅接了傳單，還主動幫他往同學手裏遞，連路過的城管過來提醒時，都有學生幫他求情：“叔叔，他是作家，不是騙子，就發一會兒！”

這段“被粉絲認出來卻反被幫着發傳單”的視頻，徹底把熱度推了起來。#秦壽發傳單無人理# 直接衝上熱搜前二十，評論區裏，書迷、路人、甚至剛知道他的“夜華”粉都在討論：

- “笑不活了！秦壽你是懂反差的，不寫小說發甚麼傳單！”

- “之前還覺得他是高冷作家，現在看就是個接地氣的搞笑男吧？”

- “免費演唱會？蹲一個時間地點！”

- “誰懂啊！他被保安趕的時候，還不忘把地上的傳單撿起來，細節見人品！”

梁蜜刷到視頻時，正對着《三生三世》的服化清單皺眉，一看完就忍不住笑出聲，給秦壽打了個電話，語氣裏滿是調侃：“秦壽，你現在是‘街頭傳單俠’本俠了？我剛刷到有人說，要去地鐵口蹲你遞傳單。”

“要的就是這效果。”秦壽的聲音裏帶着點風的雜音，估計還在外面跑，“等明天把我和你的定妝照一放，再把演唱會時間定了，熱度能再翻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