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香菇豬肉餡兒餃子
“你這包的是甚麼餡兒餃子?這麼香。”許大茂的目光落在案板上的餃子上,嚥了咽口水。
“香菇豬肉餡兒的,摻了點豬油渣,香得很。”何雨水笑着說。
“你買的?”許大茂追問——豬油渣可不是現成能買的,得買豬肥油自己熬。
“不是,是我哥買的。”
許大茂眼睛一瞪,滿臉驚訝:“傻柱?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太清楚了,以前何雨柱買了好喫的,十有八九會被秦淮茹“借”走,這次熬了豬油渣還沒被搜刮,簡直是破天荒。
“許大茂,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何雨柱的聲音從許大茂背後傳來。
許大茂轉過身,嗤笑一聲:“傻柱,你饞秦淮茹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當誰看不出來?”
“去去去,誰要饞一個寡婦?黃花閨女難道不香嗎?”
許大茂圍着何雨柱轉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你還是以前那個傻柱嗎?怎麼瞧着不一樣了?”
何雨柱心裏暗歎——最瞭解自己的,還得是這死對頭。他擺了擺手:“行了,我沒空跟你在這貧嘴。”
許大茂的目光又落回那盤生餃子上,想起自己家冷鍋冷竈,乾脆厚着臉皮開口:“傻柱,搭個夥唄?我也不白喫你的,我那自行車上有隻兩斤多重的老母雞,給你燉了,咋樣?”
許大茂是真小人,可做事也真闊氣——一隻兩斤多重的老母雞可比二三十隻餃子用到的豬肉貴多了,爲了喫頓餃子,他也捨得。
見何雨柱沒說話,許大茂有些急了:“傻柱,我這老母雞在市面上能賣兩塊多呢,難道還不值你一頓豬肉餃子?”
“許大茂,喫餃子可以,但你不能叫我傻柱。”何雨柱表情嚴肅起來。
許大茂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在意的是這個,當即笑道:“多大點事!我叫你柱爺還不行嗎?”
“行,那你去把老母雞拿來,我拿去燉了。”
許大茂樂呵呵地跑出去,從雞籠裏抓出一隻老母雞,遞給何雨柱,又推着自行車回了自己屋。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何家屋裏暖意融融。
桌上擺得滿滿當當:兩大盤冒着熱氣的餃子,一大盆燉雞,裏面還加了何雨柱今天買回來的幹香菇,湯濃肉香;旁邊是一盤酸辣土豆絲,爽口開胃;還有一瓶散白酒,雖然不是甚麼好酒,卻足夠暖身。
許大茂早就等不及了,夾起一個餃子塞進嘴裏,滾燙的餡兒在嘴裏化開,香菇的鮮、豬肉的香、豬油渣的油潤混在一起,鮮得他差點咬到舌頭:“柱爺,你這廚藝真是沒的說!比飯館裏的還香!”
何雨柱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許大茂:“以前我腦子糊塗,總跟你置氣,還揍過你,哥哥在這跟你賠罪了。”
許大茂沒想到他會認錯,這會兒酒喝得正美,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茂爺我大氣,早把這事忘了!來,走一個!”
何雨水坐在旁邊,一邊喫餃子,一邊時不時說兩句笑話,屋裏氣氛熱熱鬧鬧的。
而後院聾老太家,氣氛卻有些冷清。一大媽端着晚飯走進來,碗裏是一碗棒子麪粥,一個雜糧饅頭,還有一小疊炒白菜,油星都沒幾滴。“老太太,喫飯了。”
易中海年輕時候剛搬來四合院,受了聾老太不少恩惠,所以一直讓一大媽好好照顧她,一大媽也一直把聾老太當婆婆似的伺候着。
聾老太沒動筷子,眼神沉沉的,看不出喜怒:“今天中院那肉味兒,是柱子家的吧?”
一大媽點點頭,在她對面坐下:“中午柱子和雨水吃了排骨鍋子,賈家還去鬧了一通;晚上應該是包了餃子,許大茂也去他家搭夥了。”
聾老太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不太高興:“這許大茂不是好人,柱子跟他來往,早晚得被帶壞!再說了,他做了好喫的,都不知道孝敬我這個奶奶了?”
一大媽心裏嘆了口氣——何雨柱跟聾老太非親非故,能看在她是院裏老人的份上,偶爾給點肉菜,已經算不錯了,哪能真把她當親奶奶孝敬?可這話她不敢說,只能順着聾老太的話勸:“柱子是男人,心粗,說不定是忘了,您別跟他計較。”
聾老太垂着眼眸,手指在桌沿上輕輕敲着,不知道在想甚麼。
“老太太,趕緊喫飯吧,一會兒該涼了。”一大媽又勸了一句。
可聾老太鼻尖總縈繞着中院飄來的肉香,再看眼前這粗糙得只能果腹的食物,一點胃口都沒有。她抬頭看着一大媽,語氣不容置疑:“老易家的,你去柱子家給我要盤餃子來。”
一大媽愣住了,臉瞬間漲得通紅——她從沒在別人家飯點的時候上門討東西,以前都是看秦淮茹幹這事,如今輪到自己,總覺得抬不起頭。“這……這恐怕不太好吧?許大茂已經去添了張嘴,萬一他們餃子不夠……”
聾老太眼底閃過一絲惱怒——這老易媳婦甚麼都好,話少、勤快、對自己也尊敬,偏偏就是太木訥,不懂變通。“你只管去!就說老太太我嘴裏沒味兒,想喫口餃子。柱子是個孝順孩子,不會不給的。”
聾老太催得緊,一大媽沒辦法,只好拿起個空碗,磨磨蹭蹭地往中院走。一路上,她心裏彆扭得很——明明是爲了老太太,可怎麼想都覺得不自在,好像自己也成了那種愛佔便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