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混沌歸元 上 （2/2）

字字誅心！句句見血！

聖心修羅（善）渾身劇震，聖潔鎧甲的光芒明滅不定。那些被刻意掩埋、不願回憶的黑暗過往，被喬奢費（極道）血淋淋地撕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是啊……他有甚麼資格質問？他自己，本就是罪孽的化身。

“至於你，喬峯。”喬奢費（極道）轉向獄面修羅，混沌巨手猛然握緊，將撲上來的黑暗魔影捏成粉碎，“你說得對，爲了力量，我可以不擇手段。艾瑪、查爾斯、那五個孩子、甚至整個世界的生死……在我眼中，都只是通往更高層次的養份。感情？羈絆？那是弱者的麻醉劑。但對強者來說，未必不能是更進一步的催化劑！”

喬奢費（極道）的聲音陡然拔高，混沌火焰沖天而起，“我要的，不是毀滅，不是統治，而是超脫！是自在！是真正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爲此，我可以利用一切，可以犧牲一切，可以揹負一切罪孽與罵名！因爲我知道，當我站在終點回望時，這一切，都只是無關緊要的過程！”

“而你，喬峯，你所謂的‘讓世界按我的意志運轉’，不過是另一個牢籠！你憎恨背叛，所以你要掌控一切，讓背叛無從發生。你恐懼失去，所以你要毀滅一切，讓失去毫無意義。你和喬奢費一樣，都是被過去囚禁的可憐蟲！”

獄面修羅（惡）的狂笑戛然而止。猩紅的目鏡死死盯着喬奢費（極道），黑暗翻湧，卻一時語塞。

三方再次陷入僵持，但局勢已然逆轉。吞噬了艾瑪與查爾斯生命與精神力量的喬奢費（極道），此刻的力量已穩穩壓制善惡兩念。混沌巨手緩緩收縮，光明與黑暗的領域被不斷壓縮、侵蝕。

但喬奢費（極道）知道，強行吞噬，依舊要付出慘重代價，甚至可能兩敗俱傷。他需要……更省力的方法。

他的目光，落在了聖心修羅（善）身上。那團光芒，因剛纔的質問而劇烈波動，顯然內心已出現裂痕。

“喬隊長，”喬奢費（極道）忽然開口，聲音平淡，卻帶着令人不寒而慄的冰冷，“其實，我還有後手。那五個孩子……塞萊斯特、埃斯梅、蘇菲、菲比、麥蒂。她們的精神深處，也有我留下的印記。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像吞噬艾瑪和查爾斯一樣，吞噬她們。五個歐米茄級潛力的心靈變種人，再加上蜂巢思維鏈接……足夠讓我在十分鐘內，將你們徹底碾碎、吞噬。”

聖心修羅（善）猛地抬頭，聖潔鎧甲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極致的憤怒與恐懼：“你敢？！她們叫你爸爸！她們那麼信任你！你怎麼能——！！！”

“爲甚麼不能？”喬奢費（極道）打斷他，混沌目鏡中沒有一絲波瀾，“爸爸？那不過是個稱呼。信任？那不過是弱者對強者的依賴。沒有血緣，沒有契約，甚至沒有真正的養育之恩。我收留她們，教導她們，給她們一個家，不過是爲了對付你——我善良的喬隊長。你因爲對溫情、對家庭的渴望而強大。那麼，毀掉你渴望的溫情，掐滅你幻想的家庭，自然就能毀掉你。”

他頓了頓，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玩味：“現在，我把選擇權交給你。是那五個無辜的孩子死，還是……你死？”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