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4章 容孤考慮考慮 (1/3)
沈疏桐離去後,御書房內陷入了長久的死寂。炭火盆裏的銀絲炭燒得正旺,噼啪作響,卻驅不散那瀰漫在空氣中的冰冷與壓抑。
楚晏兮維持着靠在龍椅上的姿勢,一動不動。
那雙總是流轉着嫵媚與威儀的桃花眼,此刻空洞地望着穹頂繁複的彩繪,彷彿失去了所有神采。
沈疏桐最後那番“因私廢公”、“授人以柄”的言論,如同最鋒利的冰錐,不僅擊碎了她方纔那帶着賭氣意味的試探,更將她心底最後一絲微弱的希冀也徹底凍結。
“陛下當爲天下表率……”
“萬不可因私廢公……”
字字句句,如同魔咒,在她腦海中反覆迴響。是啊,她是皇帝,是天下人的表率,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無數雙眼睛盯着。
她不能有私情,不能有偏愛,更不能……愛上自己的丞相,一個同樣身爲女子的臣子。
這沉重的冠冕,這冰冷的龍椅,早已將她所有的任性、所有的渴望,都禁錮在了這四方宮牆之內。
可是……心要如何控制?
那些與沈疏桐相伴長大的歲月,那些她在朝堂上爲她據理力爭、化解危機的瞬間,那些偶爾從她冰冷麪具下泄露出的、轉瞬即逝的溫柔……早已如同藤蔓,深深紮根於她的心底,瘋狂滋長,纏繞着她的心臟,讓她每一次呼吸都帶着她的氣息。
“阿疏姐姐……”
她閉上眼,低聲呢喃,聲音裏帶着濃重的疲憊與無力,
“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是做一個完美的、沒有私情的帝王,眼睜睜看着她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直到形同陌路?還是不顧一切地去靠近,哪怕可能將她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讓她們都成爲史書上的笑話?
無論哪種選擇,都讓她痛徹心扉。
丞相府,書房。
沈疏桐同樣心緒難平。她屏退了所有下人,獨自坐在書案後,面前攤開着一份關於漕運改革的奏章,墨跡已幹,她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腦海中反覆浮現的,是楚晏兮那雙帶着委屈、挑釁,最終歸於失望和疲憊的桃花眼。還有她那句近乎直白的質問——
“那若是朕,也想效仿顧侍郎,不拘這‘私事’呢?”
她知道,她的小陛下,是真的難過了,也是真的……快要被這無形的枷鎖逼到極限了。
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一次比一次冰冷的回應,像一把鈍刀,在她心上反覆切割。她何嘗願意如此?天知道,在御花園那一刻,在那暖閣之中,她需要耗費多大的力氣,才能剋制住自己不去回應那近在咫尺的溫暖,不去沉溺在那雙盛滿情愫的眼眸裏。
她也想不顧一切。
也想如顧清泫那般,拋下所有顧忌,只爲一人奔赴。
可她不能。
她是沈疏桐,是受先帝託孤、輔佐幼主的丞相。
她的身上,繫着的是楚晏兮的江山穩固,是大晏的國祚綿長。她們的身份,是橫亙在彼此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天塹。若她放縱自己的私情,將來史筆如鐵,會如何書寫楚晏兮?一個被女丞相魅惑的昏君?她們之間不容於世的感情,又會成爲多少政敵攻訐楚晏兮的利器?
她絕不能讓自己,成爲楚晏兮帝業上的污點與弱點。
這心獄,是她心甘情願畫地爲牢。所有的痛,所有的掙扎,都由她一人承受便好。
沈疏桐緩緩抬手,撫上自己的心口,那裏正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疼痛。她拿起筆,蘸飽了墨,試圖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到政務上。筆尖落下,卻只在宣紙上洇開一團濃黑的墨跡,如同她此刻晦暗不明的心境。
接下來的幾日,朝堂之上,女帝與丞相之間,維持着一種極其微妙而又脆弱的平衡。
楚晏兮不再有任何超出君臣之禮的言行,甚至刻意減少了與沈疏桐的眼神交流。
她處理政務時更加雷厲風行,決策果決,彷彿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國事之中,用繁忙來麻痹自己那顆無處安放的心。
只是那眉宇間,偶爾會掠過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落寞與冰冷。
沈疏桐則將所有的情緒都深深埋藏,表現得比以往更加冷靜、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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