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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吳三省的親自試探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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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老汽車站門口那輛藍色的貨櫃車,如同一個冰冷的鋼鐵囚籠,將張啓明與另外三個同樣被招募來的臨時工一同吞沒。車廂內瀰漫着機油、塵土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土腥味,氣氛壓抑而沉默。除了張啓明,另外兩人一個是皮膚黝黑、手掌粗糙如樹皮的中年漢子,另一個是眼神閃爍、帶着市儈精明的瘦高個,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只有車輛行駛的顛簸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王痦子並沒有跟車,只有一個面色冷硬、一言不發的司機。貨櫃車沒有開往想象中的荒郊野嶺,反而在市區繞了幾圈後,駛入了一個看起來頗爲正規的物流倉儲區,最終停在一個掛着“吳州民俗文化研究會”牌子的倉庫門口。

接下來的“下地”行動,與其說是盜墓,不如說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演練和篩選。目標根本不是甚麼鄉下的“酸菜罈子”,而是一處早已被吳三省團伙摸清底細、甚至可能故意佈置過的宋代磚室小墓。他們的任務也並非取走明器,而是在“老夥計”(兩個眼神銳利、動作幹練的漢子)的指揮下,進行清理入口、加固通道、搬運一些無關緊要的陪葬品(陶罐、碎瓷)等雜活。

整個過程高效、專業、悄無聲息。張啓明刻意收斂了絕大部分實力,只表現出比普通人稍好的體力和服從性,默默觀察着一切。他注意到,那兩個“老夥計”的目光時不時會落在他們這四個臨時工身上,尤其是在進行體力消耗較大或需要細微操作的時候,觀察得尤爲仔細。

這根本就是一次針對臨時工的實戰考覈!吳三省果然老奸巨猾,用這種看似簡單的小活,來檢驗新人的可靠性、體力、耐心以及……是否別有用心。

行動持續了大半天,結束時已是下午。每人領到了三百塊現金,並被要求籤署了一份所謂的“臨時勞務協議”,內容含糊其辭,但重點強調了保密條款。然後,那輛藍色貨櫃車再次將他們分別送回了市區不同地點。

張啓明在下車點附近找了個公共廁所,仔細洗去了手上和身上沾染的泥土氣息。他心知肚明,考覈並未結束。真正的試探,恐怕纔剛剛開始。

果然,當他走出公廁,一個穿着普通夾克、看似路人的年輕男子便無聲無息地靠了過來,臉上帶着職業化的微笑,低聲道:“張先生是嗎?三爺想請您喝杯茶,聊聊今天合作的事情。”

來了。張啓明心中凜然,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微微點頭:“帶路。”

沒有車,年輕人領着他穿街過巷,走了約莫一刻鐘,來到老城區一條僻靜的青石板小巷。巷子深處,一家小小的茶館悄然而立,門臉古舊,招牌上寫着“清源茶舍”四個墨字,毫不起眼。

推開虛掩的木門,一股陳年木料、茶葉和淡淡檀香混合的氣息撲面而來。茶館內部光線偏暗,佈置得卻極爲雅緻,幾張老式的八仙桌,幾把圈椅,牆上掛着幾幅意境悠遠的山水畫,櫃檯後坐着個打瞌睡的老頭,彷彿時光在這裏都流淌得慢了一些。

年輕人將張啓明引到最裏面一個用屏風隔出的雅間門口,便躬身退了出去。

張啓明深吸一口氣,掀開竹簾,走了進去。

雅間不大,只擺着一張梨花木茶桌,兩把官帽椅。一個看起來約莫五十歲上下,穿着藏青色中式對襟褂子,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面容清瘦,眼神溫潤中透着難以言喻精明的男人,正嫺熟地擺弄着桌上的紫砂茶具。他動作不緊不慢,行雲流水,自有一股沉穩的氣度。

正是吳三省。

他抬頭看到張啓明,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彷彿見到了子侄輩的熟人,指了指對面的椅子:“來了?坐。嚐嚐今年的明前龍井,朋友剛送來的,味道正。”

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沒有居高臨下的審視,就像一次尋常的茶友小聚。但張啓明卻感覺到,一踏入這個雅間,自己就像落入了一張無形而柔軟的網中。空氣中瀰漫着一種極淡的壓力,並非武力上的壓迫,而是一種久居上位、洞悉人心所帶來的天然掌控感。

“謝三爺。”張啓明依言坐下,腰背挺直,姿態不卑不亢,目光平靜地落在吳三省行茶的手指上,沒有四處亂瞟,也沒有刻意迴避對方的視線。

吳三省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隨即化爲更深的玩味。他斟了一杯清澈碧綠的茶湯,推到張啓明面前:“今天辛苦你們了。下面那些夥計回來說,小張你話不多,但手腳麻利,是個做實事的人。”

“拿錢辦事,應該的。”張啓明端起茶杯,輕輕嗅了嗅茶香,然後小呷一口,動作自然,沒有多餘的話。

“呵呵,好一個拿錢辦事。”吳三省笑了笑,也端起自己那杯茶,慢悠悠地品着,話鋒卻悄然一轉,“現在像你這麼踏實肯幹的年輕人不多了。不過……我倒是有點好奇,看你剛纔走路的步子和手上的繭子,像是練過?家傳的?”

試探開始了。張啓明心中警鈴微作,面上卻依舊平靜:“小時候跟村裏一個老拳師胡亂學過幾天莊稼把式,防身罷了,登不了大雅之堂。”他故意將八極拳和譚腿模糊成“莊稼把式”,符合他之前表現出來的“乾淨”背景。

“哦?莊稼把式?”吳三省放下茶杯,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發出篤篤的輕響,目光似乎更加溫和了,卻像能看透人心,“可我聽說,有些莊稼把式,練到精深處,也能打死人啊。”

他語氣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雅間裏的空氣彷彿瞬間凝滯了幾分。

張啓明端着茶杯的手指穩如磐石,心跳節奏沒有絲毫變化。他知道,重頭戲來了。

“三爺說笑了,強身健體而已。”他垂下眼瞼,看着杯中載沉載浮的茶葉,語氣沒有任何波瀾。

吳三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那目光如同溫水,慢慢浸潤,卻帶着一種可怕的穿透力。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雅間裏只剩下茶水沸騰的細微聲響和那篤篤的、彷彿敲在人心上的指尖輕響。

這種沉默的壓力,遠比疾言厲色的逼問更令人難熬。

良久,吳三省才忽然輕笑一聲,打破了沉寂:“也是,這年頭,安安穩穩賺錢最重要。打打殺殺,那是粗人乾的事。”

他話雖如此,卻突然像是想起了甚麼,狀似隨意地補充道:“對了,說起來也挺巧。昨天晚上,城西那邊出了件趣事。一個在鋼廠打黑拳、綽號‘瘋狗’的混混,讓人給打死了。聽說打死他的人,身手利落得嚇人,幾下就解決了戰鬥,還留了個名號……”

他頓了頓,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張啓明臉上,緩緩吐出三個字:

“……叫封於修。”

“張兄弟,你也是在城西一帶活動,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來了!最直接的試探!

雖然早有預料,但當“封於修”這三個字從吳三省口中如此清晰地吐出時,張啓明的心臟還是猛地收縮了一下。他能感覺到,吳三省那溫潤的目光此刻正聚焦在他臉上最細微的表情變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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