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碰到賈張氏
這頓穿越來的第一頓飯，楊磊喫得那叫一個心滿意足。飯菜一端上桌，那質樸的香氣便撲鼻而來，儘管相較於他原本世界，這裏少了許多五花八門的調料，但卻有着一種別樣的純粹。他不禁琢磨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爲這個時代的植物和動物品種還未曾經歷現代科技的改造，保留着最原始的風味；還是因爲這具身體生前很少有機會這樣大口大口地喫肉，所以才讓每一口都顯得格外鮮美。反正，楊磊是喫得十分過癮，腮幫子都鼓得像個小倉鼠，嘴裏還不時發出滿足的咀嚼聲。
喫飽喝足之後，睏意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向他襲來。可楊磊還是強忍着睏意，仔仔細細地把喫剩下的飯菜都收入了櫃子裏。他這頓飯可是特意多做了一些，心裏盤算着這些晚上還能再喫一頓，可不能浪費了。做完這些，他才長舒一口氣，然後慢悠悠地拿着碗筷走出了自己的房間，準備去記憶裏的公用水池刷碗。
楊磊這還是第一次踏入這四合院，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甚麼都覺得新奇。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在他看來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要是放在後世，這些原汁原味的古建築，那可都是要花錢買票才能進去參觀的，而且還得排着長長的隊伍。他一邊走着，一邊東張西望，眼睛都不夠用了。那古色古香的屋檐，微微翹起，像是一隻只展翅欲飛的鳥兒；那斑駁的牆壁，彷彿在訴說着歲月的故事。
就在楊磊沉浸在這古老建築的魅力中時，他注意到院子裏有幾個孩子正在中午休息的時候跑來跑去，他們的笑聲和喊叫聲在院子裏迴盪着。有的孩子手裏拿着自制的小玩具，互相追逐嬉戲；有的則在地上畫着方格，玩着跳房子的遊戲，那歡快的模樣，讓楊磊也彷彿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不遠處，還有幾位婦女正蹲在水池邊洗着衣服。她們一邊搓着衣服，一邊有說有笑，時不時地還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棒槌敲打衣服的聲音，和着婦女們的談笑聲，交織成了一首充滿生活氣息的交響曲。雖然院子裏的人不算多，但那熱鬧而溫馨的場景，卻讓楊磊真切地感受到了濃濃的生活氣息，彷彿自己已經真正融入了這個時代。他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笑意，繼續朝着公用水池走去。
楊磊的出現自然也引起了周圍婦女們的注意，但是因爲平時的楊磊就非常的內向從來也不會與人主動交談所以這些婦女們只是看了看楊磊也沒有主動與他搭話的慾望。楊磊自然也希望與他們少點交流，畢竟他可不是原身說多了錯多。更何況這裏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不一定哪句話說錯了就有麻煩上門。
午後的陽光慵懶地灑在院子裏的水龍頭旁，楊磊動作迅速地在水池邊忙碌着。他雙手如靈動的魚兒，他把水龍頭開到最大，“嘩啦啦”的水聲宛如激昂的鼓點，掩蓋了周圍的一切雜音。在這急促的水流聲中，不過片刻工夫，那些原本沾滿油污的碗筷就被他洗刷得乾乾淨淨，泛着清亮的光澤。
楊磊長舒了一口氣，滿心以爲自己能順順利利地洗完碗，然後回到自己那溫馨的小房間，美美地睡上一個午覺，驅散這一上午的疲憊。可命運似乎總愛跟他開玩笑，正當他滿心期待着那即將到來的愜意時光時，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冷不丁地從他身後響了起來，那聲音就像一顆突然扔進平靜湖面的石子，打破了他內心的寧靜。
“這不是小楊磊嗎？你先別走，大媽有兩句話跟你說。”那聲音帶着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拖長的語調裏還隱隱透着一絲狡黠。楊磊聽到這聲音，腦袋“嗡”的一下，彷彿被重錘擊中。他的思緒瞬間飄回到原主的記憶之中，那記憶就像一部塵封已久卻又無比清晰的老電影，迅速在他腦海中放映起來。他立刻就想起了這個聲音的主人——這個院子裏出了名的“亡靈召喚大師”賈張氏。
“晦氣啊！”楊磊在心裏忍不住直呼，自己不過是出來簡簡單單洗個碗而已，怎麼就這麼倒黴，偏偏被這個壞蛋給盯上了呢？他皺着眉頭，臉上的表情就像擰成了麻花，眼神裏滿是無奈和厭煩。此時的他，心裏就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矛盾極了。
一方面，楊磊心裏跟明鏡似的，他太清楚這個女人找他絕對不會有甚麼好事。賈張氏那張嘴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尖酸刻薄的話語能像子彈一樣射向別人，跟她打交道，最後肯定會被氣得一肚子火，說不定還會惹上一身麻煩。就像之前，只要她一開口，院子裏的人就沒一個能討到好，總是被她攪得雞犬不寧。
可另一方面，楊磊的心裏又像有一隻小蟲子在癢癢地爬，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這個被大家稱作“亡靈召喚大師”的賈張氏，總能做出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奇葩操作。每一次她的“表演”，都像是一場荒誕不經的鬧劇，卻又充滿了讓人忍不住探究的魔力。楊磊忍不住想，這次她又會使出甚麼新的招數，又會鬧出甚麼樣的笑話呢？
楊磊站在水龍頭旁，手裏還握着溼漉漉的洗碗布，整個人就像一尊雕像般僵在那裏，內心在糾結和猶豫中不斷掙扎着。他的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既不想轉身去面對賈張氏，又無法立刻抬腳離開。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又刻意拖沓的腳步聲，像是故意要引起別人的注意。他下意識地回頭一瞧，只見賈張氏正邁着那短粗的腿，加快了步伐，身子左右搖擺着，活像一隻笨拙的企鵝，很快就走到了楊磊身邊。
楊磊此時也第一次這般近距離地看到這個賈張氏的模樣。在這個物資相對匱乏，大多數人都面露菜色、身形乾瘦的年代裏，賈張氏簡直就是個異類，肥胖如豬用來形容她一點兒都不爲過。她那圓滾滾的身子彷彿一個巨大的肉球，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都跟着顫抖。雖說年紀大了，可由於比其他人胖，臉上的肉把皺紋都給撐開了，並不明顯。此時，她那張好似發麪大餅一般的臉上，正掛着虛僞至極的笑容，嘴角咧得老大，露出一口參差不齊、泛黃的牙齒，那笑容要多假有多假，就像一層浮在表面的油，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舒服。
沒等楊磊開口說話，賈張氏就像機關槍似的開始自說自話起來。她伸出一隻胖得都快看不到骨頭的手，輕輕拍了拍楊磊的胳膊，那股子油膩勁兒差點讓楊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楊磊呀！”她扯着那公鴨般的嗓子說道，“你瞅瞅你，現在就孤零零一個人，卻住着那麼大的房子。那麼大的屋子，每天收拾起來得多累啊！屋裏角角落落那麼多，擦灰、掃地、拖地，這一趟下來，不得把人累得腰痠背痛啊。你想想，每天忙完外面的事兒，回來還得對着那麼大的房子收拾，哪有個清閒時候喲。”
說着，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睛眯成一條縫，偷偷觀察着楊磊的反應，見楊磊沒說話，又接着說道：“要不這樣，大媽我啊，今天就喫點虧。咱們兩家把房子換一換唄。你看我那房子雖然小了點，可勝在好收拾啊，每天隨便掃一掃、抹一抹，花不了多少時間和力氣。你搬到我那兒去，每天還省得收拾房間了，多輕鬆自在啊。你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去幹自己想幹的事兒，多好的事兒啊，是不是這個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