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穿越重生 > 四合院:電工的崢嶸歲月 > 第2章 艱難

第2章 艱難 (1/2)

目錄

閻埠貴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一下,如同水泥塑像遇到高溫驟然開裂。

他下意識地想側身擋一下,可那點污跡明晃晃的,能擋給誰看?那表情裏有幾分被戳破的尷尬,更多的是一種斤斤算計時被人打斷節奏的惱火。那乾瘦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想再說點甚麼找回場子,可張和平那小子已經轉身。

閻埠貴鏡片後的眼睛眯得更細,盯着張和平肩背結實、穿着半舊工裝、大步往院門走去的背影,從鼻腔裏“哼”出一聲,意味複雜。

“瞧見沒?張電工!”劉嬸端着倒完的夜壺從院中甬道經過,瞟了一眼張和平背影,用胳膊肘碰了碰旁邊正在自家門前捅爐子的李大媽,壓低了嗓門兒,卻故意控制在張和平剛好能隱隱聽到的範圍。

“有正經工作的喫公家飯的就是不一樣,比那傻廚子強……”話音裏一半是羨慕,一半是嚼舌根的快意。

“那是!人家那本事!街坊四鄰的電,連軋鋼廠那大廠的也喊他去幫忙呢!”李大媽攏了攏鬢角的碎髮,往冒着青煙的煤爐裏啐了一口唾沫,“滋滋”響了幾聲。

“嘿,就是他家那間倒座房……嘖嘖……”她下巴往張和平出來的那個角落方向努了努,臉上是一種混雜着幸災樂禍的憐憫,“再本事,睡那棺材盒子裏頭,能享甚麼福?那陰氣重的喲……”

“噓——!”劉嬸趕忙伸手去捂李大媽的嘴,緊張地左右看看,聲音壓得更低了,像是怕驚動甚麼,“小聲點!你忘了?人家上頭還有人呢!他二叔……”

中院東廂房門前,易中海穿着半舊的灰色棉布夾襖,正在舒展筋骨,做着簡化的晨練動作,一派“管事兒大爺”的沉穩派頭。聽到前邊傳來的議論聲,他動作微微一滯,蹙了蹙眉,目光平靜地掃過那邊低聲嘀咕的婦人,又望向已然快走出垂花門的高大青年背影,眼神深邃難辨。

對面兒西廂房緊閉的窗簾“刷”的一下,被撩開一條細縫。一張油光鋥亮、腫眼泡下眼神透着刻薄和懶怠的老臉在縫隙後一閃而逝,是賈張氏。

她的目光釘子似的釘在張和平那個鼓鼓囊囊的電工包上,嘴裏似乎在無聲地咕噥着甚麼,隨即窗簾迅速合攏,只餘下窗框上一點油膩的反光。

緊接着西廂房房門打開,秦淮茹端着一盆衣物從裏面走出來,面容帶着一絲嬌媚,見人就打招呼。“一大爺,起這麼早?!”

“淮茹啊!你這大着肚子,還要洗衣服做家務,也要注意些。”易中海看着秦淮茹提醒道,這秦淮茹現在正懷着小當,月份大了行動多少有些不便。

“嗨!沒事兒!這都第二個了,沒那麼嬌氣!”秦淮茹笑着應道,她可不敢順着易中海的話說,要不然賈張氏能直接從屋裏蹦出來罵她。

張和平那邊剛走出垂花門,就見二大爺劉海中揹着手,正踱着他的四方官步,腆着微凸的肚子,似在視察領地。迎面見到張和平步伐利落地走來,他停下步子,清了清嗓子,努力端起架子,擺出一副體恤下屬的姿態。

“小張啊,上班去?工作要細緻,要負責任,要對得起街道領導和院裏大爺的信任!”劉海中官腔打得字正腔圓,聲音刻意放得沉穩有力。但或許是因爲早起肚子空的緣故,最後一個字竟帶出了點破音。

張和平腳步沒停,只從旁邊走過時,側過頭對着這位一心想當官的“二大爺”點了點頭。

“是,二大爺。明白。”聲音不高,應得禮貌卻十足敷衍。

他甚至沒抬眼仔細去看劉海中那努力繃起官威的圓臉,目光隨意地掃過四合院有些坑窪不平的地面。沒人注意到他經過門旁那棵光禿老棗樹下時,藉着彎腰繫鞋帶的極快動作,右手在那積着薄雪的樹根附近極快一劃拉。

意念微動,一小塊兒磚頭憑空消失了,彷彿從未存在過那裏。只有他口袋裏隱約硌了那麼一小下的感覺提醒着他,空間的存在。

直起身,張和平的臉上依舊是平靜。他快步穿過垂花門,身影在門外灰濛濛的晨光中顯得格外挺拔利落,把整個四合院的低語、窺探、算計、閒言碎語都留在了身後。

“張和平!麻溜的!就等你了!今兒可別再給我整個半天回不來!”街道辦大門口,身材略胖的王主任裹着厚厚的棉大衣,正在跺腳驅寒,一看到張和平的身影出現在衚衕口,就扯着嗓子吼開了,聲音裏帶着點着急和掩飾不住的倚重。

張和平緊了緊肩頭的工具包帶子,迎了上去,步伐更快了些。“主任,怎麼這麼着急!?”

“能不着急嗎?整條街道都沒電了,好幾家單位都派人來問了!趕緊的,別墨跡!”王主任也是老革命出身,雖然是女同志可是性子跟男同志比起來也不弱三分。

凜冽的北風像無數把小刀子,貼着地皮刮過四九城的街巷,捲起地上的浮土和碎紙屑,發出嗚嗚的尖嘯。

電線杆上那些架設不久、質量本就一般的黑色膠皮電線,被風扯得如同狂舞的皮鞭,噼啪作響。一夜之間,好幾處都被生生扯斷,黑黢黢的線頭垂落下來,或是胡亂地纏繞在一起,在灰濛濛的天色下顯得格外扎眼,也掐斷了好幾條衚衕的電流。

王主任裹着厚厚的藏藍色棉大衣,領子高高豎起,還是被風吹得縮着脖子,眉毛上都結了一層白霜。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凍得硬邦邦的路面上,身邊跟着的正是揹着沉甸甸工具包、腰間電工皮帶掛滿傢伙什的張和平。

這時候,北京城的街道可並不完全是柏油路,一些衚衕裏還是之前的青磚鋪路,時間久了就被踩出一些坑坑窪窪。

“和平啊,瞅瞅,瞅瞅!”王主任指着不遠處一根電線杆上垂落的斷線,聲音在風裏有點飄,“這鬼天氣,跟電線有仇似的!咱這片兒,數你手藝硬實,這活兒,非你莫屬了。”

張和平緊了緊肩上的帆布包帶子,那粗糙的帶子勒着棉襖,發出細微的摩擦聲。他抬眼掃視着眼前混亂的線路佈局。

不同時期拉的電線像一團亂麻糾纏在瓷瓶和橫擔上,老舊與新線混雜,有些地方絕緣膠皮已經龜裂發硬,在寒風中顯得格外脆弱。他微微蹙眉,這不僅僅是斷線的問題,整個線路規劃本身就存在隱患,效率低,風險高。系統賦予的“基礎電工技術精通”讓他一眼就看出了癥結所在。

“主任放心,我盡力。”張和平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讓人安心的沉穩,“就是這風太大,杆子上更冷,得費點功夫。”

“知道,知道,”王主任嘆了口氣,腳步慢了些,湊近張和平,壓低了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這活兒急,但你自己也得多留個心眼兒。上杆子前把腰帶捆死了,腳套扎牢靠,安全第一!這年頭,人可比電線金貴。”

她頓了頓,精明眼睛看了看四周蕭索的街景,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成了耳語,“還有……修完趕緊回。食堂……唉,現在各處都緊巴,糧食……”

王主任含糊地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但那未盡之意張和平完全明白——糧食短缺,定量供應,能喫飽已是奢望,提醒他別耽誤了飯點兒,晚了可能連那點定量都打不着了。

目錄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