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直鉤釣易中海 (1/2)
賈東旭眼睛猛地一亮!彷彿醍醐灌頂!
秦淮茹繼續輕聲細語地分析。
“張和平那事兒之後,一大爺在院裏威信掃地,他比誰都着急想重新立起來!咱們要是這時候主動湊上去,東旭你是他徒弟,名正言順!你去找他,姿態放低點,多訴訴苦,說說咱家困難,特別是孩子多、房子小。然後……”
她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你就提一提養老的事兒!不用說得太明白,就暗示暗示,說你將來願意給他和一大媽養老送終!給他畫個大餅!讓他看到希望!”
“爲了這個‘希望’,他肯定會想辦法幫咱們爭取房子!就算一時半會兒弄不到前院那兩間,能弄到一間也是好的!總比沒有強!”
“妙啊!淮茹!你真是太聰明瞭!”賈東旭一拍大腿,興奮地站了起來!他彷彿看到了寬敞的前院房子在向他招手!易中海那點心思,被秦淮茹看得透透的!養老,就是易中海最大的軟肋和渴望!
賈張氏也聽明白了,三角眼轉了轉,雖然還是不太看得上易中海現在的處境,但覺得兒媳婦這招“借力打力”、“空手套白狼”確實高明!不用自家出錢出力,光靠一張嘴畫大餅,就能忽悠易中海去衝鋒陷陣!
“行!東旭!就按淮茹說的辦!你現在就去!”賈張氏立刻催促道,“趁熱打鐵!帶上……帶上點東西!”
她雖然摳門,但也知道空手上門不好看。她起身,萬分肉疼地從櫃子裏舀了小半碗棒子麪兒,大概也就一斤多點,裝進一個小布袋裏。
“喏,把這個帶上!就說家裏也沒甚麼好東西,這點棒子麪兒給一大爺一大媽熬點糊糊喝!”
賈東旭接過那輕飄飄的小布袋,心裏有點嫌棄老孃摳門,但也知道有總比沒有強。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努力擠出幾分恭敬和愁苦的表情,拎着小布袋,在賈張氏心疼的目光和秦淮茹鼓勵的眼神中,推門而出,朝着易中海家走去。
昏暗的燈光下,賈東旭的身影顯得有些鬼祟。他心裏反覆默唸着秦淮茹教的“臺詞”,盤算着如何用“養老”這根虛無縹緲卻足以致命的誘餌,去釣易中海這條急於翻身的老魚。
賈東旭拎着那輕飄飄的棒子麪袋子,敲響了易中海家的門。開門的是面色有些憔悴的一大媽。
“一大媽,師傅在家嗎?我來看看師傅。”賈東旭努力擠出恭敬的笑容。
一大媽有些意外,但還是讓開了身子。“在呢,東旭啊,進來吧。”
易中海正坐在八仙桌旁,就着昏暗的燈光看報紙,其實心思根本不在上面。看見賈東旭進來,他眼皮抬了抬,放下報紙,臉上沒甚麼表情,淡淡地問,“東旭啊,有事?”
賈東旭心裏咯噔一下,易中海這態度,明顯帶着疏離和防備。他連忙把手裏的小布袋放在桌上,臉上堆滿愁苦。
“師傅,也沒啥大事……就是……就是心裏憋得慌,下了工不知不覺就走到您這兒來了。這點棒子麪兒,您和一大媽留着熬點糊糊喝。”
易中海掃了一眼那明顯分量不足的布袋,心裏冷笑一聲,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是知道前院兒房子的事兒,這點東西就想來求人?
但他面上不顯,只是點點頭。“嗯,放那兒吧。坐。家裏……出啥事了?看你愁眉苦臉的。”他故意不問房子,等着賈東旭自己開口。
賈東旭坐下,重重嘆了口氣,開始按照秦淮茹教的劇本表演。
“唉!師傅,您是不知道啊!家裏現在……太難了!眼瞅着家裏又添了一口人,棒梗也一天天長大,淘氣得很。小當還小,晚上不是哭就是鬧,淮茹得起夜好幾回餵奶哄她……”
“就那一間小屋,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轉個身都撞人!棒梗寫作業都沒地方!這以後再生一個……可怎麼住人啊!” 他邊說邊偷瞄易中海的臉色,試圖引起同情。
易中海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心裏跟明鏡似的。果然是爲了前院的房子!他放下茶杯,語氣帶着一種“愛莫能助”的淡漠。
“東旭啊,你家困難,師傅知道。可這房子的事兒……師傅現在不是管事兒大爺了,說話不頂用了。院裏的事兒,我也插不上手,更沒那個心思摻和了。你還是得去找街道辦,按規矩辦事。”
他直接把皮球踢給了街道辦,堵死了賈東旭想讓他出面的路。
賈東旭心裏一沉,暗罵老狐狸!他連忙擺手,臉上擠出“真誠”的焦急。
“師傅!您誤會了!我不是想讓您去跟街道辦爭甚麼!我就是……就是心裏憋屈,在您這兒,就像在自個兒爹跟前一樣,忍不住想說說心裏話!” 他刻意強調了“像在自個兒爹跟前”。
易中海端着茶杯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波動。
賈東旭捕捉到這細微的變化,心中暗喜,立刻加大“情感攻勢”,語氣帶着自責和“孺慕”。
“師傅,我知道我沒出息!跟着您學了這麼多年手藝,也沒混出個人樣來!連讓老婆孩子住得寬敞點都做不到!我……我真是愧對您的教導!更……更覺得……自己沒本事,擔不起給您和一大媽養老送終的重任啊!”
最後一句,他聲音低沉,帶着深深的“愧疚”,眼神卻偷偷觀察着易中海的反應。
“養老送終”四個字,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在易中海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他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睛死死盯住賈東旭!
多少年了,這是他心底最深的渴望,也是最大的隱痛!自從被張和平當衆揭穿算計養老的心思、威信掃地後,他幾乎以爲這個希望破滅了!
沒想到,今天,在他最落魄的時候,他內定的養老人選——他的徒弟賈東旭,竟然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頭!雖然話語裏帶着“自責”和“沒信心”,但這恰恰說明了賈東旭心裏是裝着這件事的!是在乎他這個師傅的!